第177章 香江之行（七）
出人預料的是，方默最終還是見到了查良鏞。
當然，並不是方默多有耐心。
而是因為查良鏞這一次並沒有再躲避。
在簡單的問候之後，方默得知了查良鏞的意圖。
其實說白了，武俠宇宙這個概念，並不是方默首創的。
但為什麼武俠宇宙始終無法拍攝呢？
因為版權。
現在還不是後世。
此時就算是查良鏞的書，版權打包價也就三百萬。
一共15本書，打包價750萬。
放在後世，簡直不敢想。
但在現在，這個價格卻是天價。
不說別的，只是單純的金系江湖的大雜燴，這個授權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就比如金系小說的遊戲改編權，已經被智冠買下。
不過智冠並不是永久買斷。
查良鏞也不可能永久出售版權。
如今問題就出在了這裡。
查良鏞在得知騰飛打算永久買斷版權之後，他直接拒絕。
這也是之前始終不肯見安迪他們的原因。
但是這一次之所以要見方默，是因為方默的身份不同。
作為騰飛亞洲區CEO，方默自然能夠代表的人或者事情，不是安迪他們能夠比擬的。
實際上，在方默用100億美刀“買下”首長的一個不違背原則的承諾之後，方默就進入了有心人的眼裡。
方默自己沒什麼感覺。
但是實際上在某種層面上來說，方默已經是在國內影響力很強的商人。
雖然他大部分時間只是買買買，要麼是在泡妞，可騰飛在九州商界，絕對算是一個傳奇。
鷹醬家的8英寸晶圓廠。
在國內也不是沒有同樣的廠子。
但問題是，聽說目前騰飛採用的，是騰飛自己買下的晶片商。
而且這個晶片商因為裝置落後什麼的，已經是國際上二流，但國內卻是頂流的程度。
一家完全自主的8英寸晶圓廠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騰飛的晶圓廠只要建成，就註定是全國最大的晶片商。
而且關鍵是騰飛又宣佈進軍主機遊戲。
換句話說，騰飛本身又是生產、銷售一條龍的廠商。
偏偏此前歐美封鎖了半天，卻唯獨沒有封鎖主機廠商。
而方默本身又繞過了這個限制，不但擁有晶圓廠，還即將擁有遊戲主機。
生產、銷售於一身的情況下，也就意味著騰飛，或者說方默手裡掌握的資源，絕對是最先進的。
畢竟遊戲主機這東西，本身就是半導體行業的結晶。
國內此前並沒有將其作為主要的發展方向，是因為這個市場比較小，且想要完成，不但需要晶圓廠，還需要一系列相關的技術。
但誰也沒有想到過，竟然會有人豪擲百億美刀，就為了弄出一臺國產主機。
難道主機市場的發展前景那麼大？
可目前市場上的遊戲主機，最高銷量也才幾百萬套。
這個價格算一算，也才幾個億美刀。
花百億去賺幾億。
這已經不是砸錢了。
而是在瘋狂賠錢。
指望遊戲主機賺錢，實在是想太多了。
也因此，有人在看笑話。
有人在期待。
還有人在冷眼旁觀。
查良鏞自然就屬於第三種。
其實原本對於騰飛找上門，查良鏞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金系江湖還是一個大IP，改編的遊戲裡，也有這個時代很賣座的產品。
但問題是，方默找他是要永久買斷電影改編權。
這就有些讓查良鏞不滿了。
雖然他本人的作品書改影一般都撲得悄無聲息，為數不多的優秀作品又不受他本身認可。
以至於金系電影的成績對比金系電視劇差太多了。
但問題就在於方默要永久買斷。
這就有些讓查良鏞十分不滿。
再加上安迪雖然作為CFO，親自上門談判已經意味著誠意十足，但是對於查良鏞來說，這並不夠。
畢竟騰飛亞洲區做主的人是方默，而不是安迪。
就算CFO在公司內部的權利不小，但顯然對於查良鏞這樣的外人來說，他更願意和方默詳談。
弄清楚了查良鏞的意思之後，方默詢問起了查良鏞的意見。
查良鏞反倒是詢問起了方默“武俠宇宙”的設計思路。
方默並沒有隱瞞，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我聽聞方先生已經買下很多人的版權了？”查良鏞問道。
“恩。”方默點頭。
“方先生為什麼不先來找我，反而要到最後？”查良鏞反問道。
“如果我先來找查先生，那基本上整個香江的人都知道了。”方默笑著說道：“為了沒有太多的麻煩，所以我才最後來找的查先生。”
“不知道方先生這個……‘武俠宇宙’要拍多少部？”查良鏞問道。
“不知道。”方默搖頭。
查良鏞皺眉。
“反正我只要還是騰飛亞洲區的負責人，就會一直拍下去。”
“賠錢也拍？”
“哈，查先生，市場是需要培養的。”方默笑著回答。
查良鏞眼前一亮，坐直了身體，上下打量了一下方默，笑著問道：“方先生似乎對於商務很瞭解啊。”
“哈，其實查先生，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如果說錯話了，請您不要介意。”方默笑著打起了“預防針”。
“當然，當然，討論嘛，總要有不同意見。”查良鏞笑著回答。
方默點了點頭，隨後認真解釋起來。
“查先生的作品其實之所以一直不溫不火，甚至很多作品都不怎麼樣，其實歸根到底，還是電影這個模式和電視劇有著本質的不同，以電影最多三個小時的體量，是無法承載出一部百萬字作品的。”
查良鏞點了點頭。
“所以在電影改編的時候，大多數都要進行一定程度上的魔改，有的優秀的導演，自然可以將書中的真意拍出來，可這世上天才總是少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導演裡面，也不都是天資卓越之輩，所以拍出來的效果，自然也就大打折扣。”
查良鏞沒說話。
但顯然，他也認可方默的話。
畢竟這是事實。
“也因此，拍攝金系電影，要麼原汁原味的基礎上進行微創新，要麼就大刀闊斧的進行徹底的改變。”方默解釋道。
查良鏞皺起了眉。
“方先生，這和‘武俠宇宙’有什麼關係？”
“呵呵，查先生，隨著時間進入千禧年，又隨著網際網路的興起，網路文學，必然會衝擊國人的閱讀習慣。”
“網路文學？”查良鏞不滿地說道：“方先生，如果你是來吹捧這個的，那恕我不接待了。”
“哈，查先生，有些事情，騙騙別人也就罷了，騙自己……何必呢？”方默笑著反問。
查良鏞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