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信邪,非要頂,然後“撲稜”一聲,就如同沈衡所說,像個翻不過身的王八一樣,頭朝下腿怎麼撲騰也沒辦法帶著桌子一塊翻過來。

派出所的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場鬧劇。

“這個人就是你們說的特務?”

這看著也不像啊。

其實別說普通老百姓,就是他們這個小派出所,也從沒有接手過這種事件。

沈衡努了努下巴:“證據都在桌子上放的,我們小老百姓看的不是真懂,你們過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嗎?這是抓了現行的,整院子的人都瞧著呢。”

抓特務這種大事,派出所把在值班還有在宿舍睡覺的人全叫上了,就留了一個人在所裡值班,一共八個人,沒想到會是這樣寧靜甚至有些好笑的場面。

帶頭的是支隊的隊長,他看到桌子上那些東西,眉頭緊鎖:“媽的,這圖不都快畫完了嗎?”

他看著那圖,裡面能把部隊裡頭的一些地點標的清清楚楚,還有些地方畫著×的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總之已經是一副很完整的圖了。

“趕緊帶走!”公安隊長揮手,又朝院裡的人道,“麻煩各位同志也給我們走一趟,幫我們瞭解瞭解情況,這不是小事,希望大家配合。”

這事確實不是小事,甚至他們所裡都處理不了。

現在他都有點後怕。

被沈衡綁著的人,看見這些人動真格的,開始亂吼亂叫起來,兩隻腿像發瘋一樣亂踹。

公安隊長指著他:“來個人把他嘴給我堵上!別咬壞了舌頭,還指著他說話呢!”

大家唏哩呼嚕的全上了,八個人,按腳的按腳,戴銬的戴銬,來人多的優勢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院裡的其他人都自覺地跟著公安一塊往派出所走,其他人能提供的資訊不多,但是沈衡和白嬌嬌受到了重點問詢,還是兩撥人把兩人分開問的。

他們早就說好,有什麼說什麼,全說真話。

審問白嬌嬌的是一個男公安和一個女公安,那女公安也剪了個毛刺頭,不說話白嬌嬌還以為她是個男人。

“姓名,年齡,職業。”

白嬌嬌掏出自己的學生證:“我叫白嬌嬌,今年22歲,現在在燕大讀書。”

女公安瞄了一眼白嬌嬌的學生證,見她這身份,說話的態度不由柔和了一些:“跟你一塊的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你們為什麼會到旅館去,又是怎麼發現的那個人?”

實話實說就是:“沈衡跟我一樣,是燕大的學生,我們是夫妻關係。前幾天,因為一些私人恩怨,我養母的親生女兒丁世芳買通吳設想要透過造謠敗壞我的名聲,事發之後卻因為沒有證據,讓她給逃脫了。”

兩個公安耐心地聽白嬌嬌說著。

“被抓的只有吳設,我們不甘心,我的愛人沈衡就去派出所保釋了吳設出來,想要讓他幫忙,抓住丁世芳的小辮子。吳設為了報答他,說起丁世芳跟那個人有所交易。因為吳設覺得事情有蹊蹺,我們本來以為是個投機倒把的事情,想要抓住這個人,順便牽連出丁世芳,但是沒想到,誤打誤撞碰見這種事。”

白嬌嬌毫不掩飾自己報復人的心理,這個世界上除了傻子沒人願意吃虧,她就算報復也是合情合理合法,這不,還給國家做貢獻了。

“你......”只是短短的一段話資訊量實在是太大了,那個男公安有點不知道從哪開始講起,看向了旁邊的同事。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你詳細說一說。”那女公安繼續問道。

白嬌嬌就把兩人是如何破門而入的經過說了,筆錄記得唰唰的。

“你很有眼識嗎,能一眼看出他是特務。”

那男公安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白嬌嬌淡定道:

“多謝誇獎,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宣傳,知道有些地方是國家機密,不讓到那附近去。我本來就對這個人抱有懷疑,看到他在研究我們部隊外圍的照片,很難不往這方面懷疑。心想寧可犯錯,也不能錯放。”

“嗯,你這個心態是對的,國家安全方面必須警惕。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我建議你們審訊那個敵特的時候,可以用丁世芳詐一詐他們。”

一聽白嬌嬌這時候還想著丁世芳,本來那個男公安對白嬌嬌有的半分懷疑也消失殆盡。

“好的我們知道了。”

他們有紀律,誘供不能幹,但這事也不是他們派出所管的了的,他們隊長已經打電話給專門負責這個的安全機關了,他們派出所現在就是問問今天招待所的客人,儘可能地多收集一些口供,到時候白嬌嬌這話可以遞給上面的負責人,人家用不用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

白嬌嬌出來的時候,沈衡沒過一會兒也出來了,兩人的口供完全一致,派出所就讓他們先回家了。

吳設還在一邊想跟沈衡再套套近乎,卻被公安叫住,那公安一聽他叫吳設,直接道:“抓起來。”

“不是,抓我幹什麼啊?我是好人,我跟我大哥是一塊的。”吳設心想,他好歹是個通風報信的,高低這功勞也有他一份吧?

那公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現在涉嫌傳遞國家機密,我們現在依法對你進行拘留。”

“不是,我也是被矇在鼓裡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大哥,你幫我說句話啊大哥!”吳設看向沈衡。

沈衡表示:“你跟人家好好說,真不知道的話,肯定會從輕發落的。”

其他的他就愛莫能助了。

這種事可不是老百姓之間的小打小鬧,牽扯到這裡面來,怕是很難脫身了。

吳設愣了半天,原本以為是天大的好事,卻被帶進了審訊室,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警察虎著臉跟他對著坐了一個晚上,讓他老實交代。

這事兒基本上是板上釘釘,沈衡和白嬌嬌相信,那些安全機關的人比他們更有經驗,那丁世芳肯定是跑不了的。

兩人在確認沒有他們的事情後,就騎車回了家。

白嬌嬌一進家門,就重重吐了一口氣:“衡哥,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就像有個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了,再也不堵了。”

白嬌嬌摸摸自己心臟的地方,開心道。

“這就高興了,等她槍斃那天我領你去看。”

“那多嚇人啊。”

白嬌嬌抱起在她腳邊迎接她的白豆豆,現在已經有點費力了。

沈衡看著白豆豆,笑話它:“我還從來沒見過,有狗橫著長的。”

“你現在不就看見了?”

白嬌嬌還十分驕傲自己把白豆豆養的這麼胖乎。

沈衡跟在她身後哼哼:“要不怎麼說老徐還有鄭隊長看重你呢,就是個養豬的材料。學醫可惜了,你要是在這方面深造,指定更有出息。”

白嬌嬌聽到他的揶揄,往沈衡腳面踩了一腳:“你才可惜了。”

“我怎麼可惜了?”

“我應該把你捐給部隊!”

“你覺得我當兵好?”

“你可以去當戰略武器,臨陣前你這嘴一張,對面能氣死地一個不剩。”白嬌嬌損道。

沈衡趕緊跟白嬌嬌進了臥室,害怕今天白嬌嬌得意忘形,又把他趕到旁邊的臥室睡覺。

白嬌嬌倒是沒往這方面想,他們在外頭折騰這麼半天,回來的時候都三點多了,早上還有課,滿打滿算也就睡三個小時。

白嬌嬌還因為這一晚上太過興奮,又沒有親眼看見丁世芳被逮捕,所以有點睡不著,早上六點多才迷糊了一會兒,到了起床的點,白嬌嬌拿被子一把矇住了頭。

沈衡見狀,出歪主意:“逃課......不,我去給你請假算了。”

“不行......”

“你這樣去了能好好上課嗎?”

“那也得把筆記記一記,沒事,我上午就一節課,下了再回來睡。衡哥,抱我起來。”

白嬌嬌話落,沈衡就連人帶被一塊給抱起來了,還在手裡顛了顛:“你接著睡,我就這麼把你抱到班上。”

“別鬧。”

白嬌嬌清醒了一點,摟著沈衡的脖子坐在了炕沿:“衡哥,你說丁世芳現在被抓了嗎?”

“肯定的,那夥人效率很高的,放老一輩那就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咱們提供了線索,不管真的假的,他們肯定得把丁世芳帶過去審問審問,但凡她冒出一點紕漏,就別想回去了。”

沈衡給白嬌嬌吃著定心丸。

就為了個丁世芳,他們家這幾天過的日子心驚膽戰的,就連白豆豆出門溜達都有限制了。

白嬌嬌想想也是:“對,咱們相信國家。”

她洗漱好了,在沈衡的強迫下吃了早飯,由沈衡騎車送去了學校。

沈衡自己也有課,他剛到班上,就看見簡紹老師在門口。

“老師,你來找我?”

簡紹道:“跟我去南邊出個差。”

“老師,最近不行,我家有情況,我不能走。”

白嬌嬌上回出事,沈衡沒有在她身邊,他都內疚死了。

這幾天就差臨門一腳,丁世芳不被判,他哪也不去。

“你家裡有情況?你愛人是不是懷孕了?”簡紹一聽,覺得是好事,還打算恭喜呢。

沈衡擺手:“沒有沒有,是家裡人出了點事,哎......”

“不方便說就算了。真的不能去嗎?”簡紹還挺習慣沈衡在他身邊的,這世道好也不好,跟沈衡一塊出門安全一點,就連扒手都沒有敢向他們動手的。

“真的不能,老師,真是對不住。”

簡紹無奈點頭:“那行吧,這回我要去一個多月,正好也告訴告訴你,別到時候想找我撲空了。”

“老師,你去哪,要真的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家裡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沈衡也想出去多見世面,要是靠他自己一個人去闖,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才能看到那些簡紹帶他看到的東西。

“行啊,那最好。這樣吧,你下課到我辦公室裡說,趕緊進去上課吧。”

簡紹看快八點了,就沒耽誤時間。

“哎,老師我下課了就去找你。”

簡紹也不知道沈衡出了什麼事,但是也沒打算問,萬一是什麼糟心事就尷尬了。

他剛出教學樓,向安期就看見他了,趕緊停了腳踏車,招呼道:“簡老師!簡老師!”

燕大的教授多,簡紹和向安期不是一個院的,所以並不認識。

簡紹只是看向安期眼熟,卻叫不上名字:“請問有什麼事嗎?”

“簡老師,我聽我閨女說起過您,我女婿沈衡,不是在您手底下做事呢麼。”

向安期今兒本來起晚了,正騎車趕著去辦公室呢,結果在外頭遇上簡紹了,就過來打個招呼。

“沈衡是您的女婿?”簡紹腦海裡浮現出白嬌嬌的臉,“他沒跟我說過......”他怎麼記得沈衡說他們夫妻倆都是外地來的呢?

“嬌嬌是我幹閨女,認的乾親,但是跟親的一樣。”

向安期笑了笑,簡紹聽明白了,也熱切了起來:“我上回在車站見過嬌嬌一回,真是個好姑娘啊。”

向安期一樂:“那是那是。”

簡紹:“......”他一般跟人家這麼說,人家回的都是‘哪裡哪裡’。

“這小兩口來燕城不容易,也多虧簡老師你賞識了。”向安期也會說些客套話,但是炫耀閨女的心是忍不住的。

“沈衡這小夥很不錯,出門辦事非常利索,我方便了不少。”

簡紹和向安期正好順一段路,向安期就推著腳踏車跟他並排走:“你們最近是不是因為改革挺忙的,沈衡像是經常出差,好像剛回來沒兩天吧?”

“對,我一會兒又得去南方一趟。學校這學期都沒給我安排課了。不過沈衡說他們家出事了,不能跟我去,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簡紹一說,向安期覺得這小子還挺有良心,便把白嬌嬌被汙衊的事情跟簡紹說了。

本來白嬌嬌也沒想告訴向安期給他添堵的,但是這事是陳美珍牽扯到了向安期,醫學院的院長還親自帶著陳兵瑞跟他道了歉,向安期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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