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葬山靈堂內外。
都是坐滿了前來弔唁的權貴人物。
靈堂內,悲音陣陣,香火嫋嫋。
現場一片悽然。
白臺上,擺放著俞家家主俞金龍,以及俞超、俞心三人的靈牌。
靈臺中央,則是擺放著三副棺材。
來參加的弔唁的眾人,胸口都是彆著一朵小白花。
輓聯則是從靈堂內擺到了靈堂外。
此刻,站在靈堂外臺階上,招待弔唁賓客的,正是俞家老爺子俞天烈。
他的身後,站著一名青年。
青年氣勢凌厲,就算是對待前來弔唁的賓客,依然是一副冷冽的面孔,沉默不語。
不過,就算是弔唁的權貴人物。
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這青年,正是俞家俞凡。
“俞凡,別這樣,節哀順變。”
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
旁邊一名女生眉眼如畫,膚如凝脂,氣質好似幽蓮,高貴中透著誘惑。
“節哀順變?這話,我想留著對兇手說,我要殺了他全家,然後再和他說這句話。”
俞凡眼中滿是戾氣,話語中也是殺意縱橫。
躺在棺材中的是他父親,是他弟弟妹妹。
一人被活埋。
兩人被推下山崖,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別太沖動了,你即將升任南境副都統,鬧出太大的事情可不好。”
袁輕音白皙的手指,拂了拂俞凡那略微剛毅的臉頰。
表現的極為溫柔。
“查出來,是誰幹的沒有?”
俞凡稍稍壓制心中的殺意。
“好像,是為了林晨報仇而來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袁輕音那柳葉眉都是挑了起來。
“為了林晨那個廢物?林家一家人不都是窩囊廢,誰來替他報仇的?”
俞凡說道。
“他哥,陳寒。”
本來,袁輕音也不知道這件事的。
可是,俞家死了三人。
任家任泉也是死在了風語咖啡館。
袁輕音自然按照任家家主任忠倫給的資訊去調查了下。
“陳寒,就是那個父母差點被四大王族一把火燒死,自己也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和蘇家公主蘇沐婉談戀愛的廢物?”
“當年,他可是猶如喪家犬一般,逃到了金陵市副城區。”
“他敢來報仇?你是不是搞錯了?”
俞凡略微有些驚詫的開口。
在他看來,這樣一個窩囊廢,敢來金陵市報仇?
“五年前,他入伍了?”
“哦!就他那個窩囊廢,還成為了一名軍人?他那慫貨,找關係進去的吧!”
“在北境入伍的。”
袁輕音的話,讓得俞凡有些驚詫。
大夏國五境,就屬北境戰士最為悽苦,常年抵禦境外敵寇。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北境選人更加嚴格,屠龍衛更是戰士中的精英。
“不過,我調查到的情況是,他似乎是後方一名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的戰士。”
袁輕音再次開口。
陳寒的檔案簡直簡單的猶如空白一般。
“哈哈!這挺正常的,一個窩囊廢,就算能夠進入北境,那也只能在後方養養豬,在炊事班打下手了。”
俞凡不屑一笑。
“既然他敢回來報仇,等我處理完喪事,那就讓他死無全屍。”
俞凡眯著眼,一個廢物,竟然敢殺他一家三口人。
“要不要再查一下?他背後有沒有人?”
袁輕音謹慎道。
“難不成他還能夠叫來什麼幫手不成,我俞凡這些年在南境也不是白混的。”
俞凡完全沒有將當年那個廢物放在眼中。
“只能這樣了。”
袁輕音也是覺得自己太過小心謹慎了。
不過,前一秒放下心來,感覺無比輕鬆的袁輕音。
下一秒,瞳孔陡然放大。
“陳寒來了……”
袁輕音呢喃了一聲。
踏著軍靴,披著黑色軍裘的陳寒,一步步踏上階梯。
尤其是,他身後,有一人撐傘,一人扛棺輓聯。
那種氣勢,猶如古代戰神一般,霸氣凌天。
“竟然敢出現在我俞家的葬禮上,今天拿他的人頭祭奠我家人。”
俞凡語氣中帶著殺意。
“轟!!!”
同一時間。
一尊黑色的棺材,直接砸在了地上。
這一聲巨響。
讓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了過來。
“這位先生,今日是我俞家葬禮,不知有何見教。”
老爺子俞天烈沉穩的開口。
不過心頭也是有怒氣在湧動。
他們俞家辦喪禮,來送棺材。
這不是搗亂麼?
“草!找死啊!”
“敢在今天的葬禮上鬧事,不想活了?”
“愣頭青?別擾了今天葬禮的肅穆,磕頭祭拜之後滾出去。”
俞凡還沒有開口。
不少人都是紛紛罵了起來。
俞家俞凡現在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啊!
尤其是,現在金陵市戰區的掌權者,就是即將升任南境副境主的貪狼戰將。
俞凡不等於是他下屬的下屬麼?
要是俞凡真的出了什麼事,貪狼戰將會不管?
所以,一些想要巴結俞凡的權貴,都是朝著陳寒厲聲呵斥。
“不過是來祭拜而已,送副棺材,寫了副輓聯。”
帶著一副白手套,披著軍裘的陳寒笑了笑。
然後,再次沿著階梯而上。
這次,俞家也是帶了不少的護衛。
就是為了確保葬禮安全舉行,俞家亡人能夠風光下葬。
可現在,陳寒的舉動,讓得這些護衛都是有些愣住了。
“年輕人,若你是有心參加葬禮,用不著送上這些東西,磕頭上香,跪拜之後,就可離去了。”
俞天烈還不知道。
眼前的年輕人,就是弄死他們俞家一家三口的兇手。
所以,也只是口頭上警告了一聲。
“不歡迎我?我可是好心送輓聯的。”
陳寒笑了起來。
“滾出去。”
俞天烈老爺子已經沒有了耐心。
直接呵斥道。
嘩嘩譁~~~
得到老爺子的命令,俞家的這些護衛,都是圍攏了過來。
“俞老爺子,您們一家乃是亡人家屬,不便在這裡動手,鬧起來不好看,這狗東西交給我來解決。”
俞天烈只是剛剛下令將陳寒圍起來。
喪禮上坐著的一名矮胖中年男子,便是站了起來。
那肥胖的身材,極為顯眼。
他起身之後,便是指著陳寒的鼻子便是開罵。
“這金胖子倒是挺會來事的。”
“欺軟怕硬,金胖子這可是玩的爐火純青了。”
“八面玲瓏的傢伙,難怪能夠白手起家,在金陵市開一家五星級飯店。”
看到站起來怒罵陳寒的胖子。
不少權貴都是笑了起來。
一副看戲的樣子。
“這狗東西,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殺了我俞家的人,還敢在喪禮上這樣囂張。”
俞凡也沒有動聲色。
而是眯著眼,一副想要玩死陳寒的神情。
“這金胖子還是有點實力的,林晨,你這個義兄敢來金陵市為你報仇,那就得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了,別連金胖子這一關都不過不去。”
袁輕音美眸盯著身披軍裘,氣勢十足的陳寒。
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裝腔作勢。
陳寒撣了撣身上的雨滴,眼眸微抬。
看著站在前方,一臉高傲的金胖子,卻是沒有說話。
“草擬嗎的,你特麼是聾子,金爺在跟你說話,你特麼的倒是回應一句啊!”
見著陳寒不說話。
金胖子以為這年輕人是被他的氣場給嚇到了。
頓時變本加厲。
譁!
下一秒。
在給陳寒撐傘的青龍,直接將雨傘一收。
手臂伸直。
一米之外的金胖子,頓時眼瞳放大。
臉上浮現無比恐懼的神色。
腦袋上頂著冰冰涼、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