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猛的愣住了。
沒想到李付強,最終還是不顧周妍瀟的生死,選擇捨棄她的性命。
我也十分不解。
難道生肖骨牌,比一條鮮活的人命還要重要?
細細一想。
又覺得不對勁兒。
李付強只說會讓週記先決定周妍瀟的去留。
卻並未提及她的安危。
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確保周妍瀟不會有事兒。
這一點,從他的話語中,也能窺見一二。
看著李付強的背影,又好好琢磨他剛才說的話。
我突然明白了。
週記先還留有後手。
我也好,顧命書和丁曉燕等人也罷,都是擺在明面上,給外人看的。
暗地裡。
必然還有其他的準備和安排。
周媚說過。
週記先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生肖骨牌。
這是天師門和殺門的最後一次合作。
週記先一定會堤防左先生。
想到這。
我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知道排教那些人的手中有生肖骨牌。
我和左先生都不會讓李付強和周妍瀟捷足先蹬。
不過我很疑惑。
李付強和周妍瀟,是從哪打探到的訊息呢?
這時,我又想起了周媚的話。
她說流落在古槐鎮的三枚生肖骨牌,殺門已經探查到了線索。
換句話說。
殺門早就知道生肖骨牌在誰手中。
可是,這些線索,週記先並沒有告訴左先生。
我暗暗冷笑。
這就是殺門和天師門之間,所謂的合作?
李付強和周妍瀟已經進了房間。
左先生陷入了沉思。
李付強不按常理出牌,徹底打亂了左先生的計劃。
左先生以周妍瀟的生死要挾,都沒能讓李付強屈服。
後面再想從他手裡得到生肖骨牌。
可能性幾乎為零。
左先生髮了一會兒愣,馬上調整好了情緒。
轉過身,看向丁曉燕說道:“丁姑娘,知道為什麼讓你留下來嗎?”
丁曉燕搖頭。
臉上滿是疑惑。
別說她。
我也想不明白。
左先生為什麼要把顧命書和韓林風支走,卻要單獨留下丁曉燕。
這樣一來。
難免會讓丁曉燕與顧命書和韓林風之間,產生間隙。
左先生頓了一下,淡淡問丁曉燕:“你覺得盧子翁的生肖骨牌,到底是不是姓周的丫頭偷去的?”
丁曉燕沉默一會兒。
緩緩點頭說道:“她有這個本事,不過,應該不是她偷的。”
周妍瀟有這個本事?
連丁曉燕都這樣說。
看來剛才左先生的話是真的。
週記先確實得到了其他門派的秘術。
不過。
這些秘術。
像丁曉燕這樣的弟子,是沒有資格學的。
“說說你的理由!”左先生來了興趣,點上了旱菸,坐在石凳上,等丁曉燕說下去。
丁曉燕頓了頓,說道:“如果是周妍瀟偷的,為什麼排教那些人,搜身和檢查房間都沒找到?”
左先生冷冷笑了笑,吐出一大口菸圈。
丁曉燕看了左先生一眼,接著說道:“回來後,周妍瀟和李付強都沒再出過大院,也沒跟其他人有過接觸。”
“除非,周妍瀟在被發現前,已經將生肖骨牌轉移,或者藏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否則不可能找不到。”
“當時這裡唯一可以幫周妍瀟,轉移生肖骨牌的,只有苗管事。可他們之間別說接觸,下午回來後,連面都沒見著,這種可能性可以排除掉。”
左先生邊聽,邊讚許地點頭。
我卻在暗暗關注丁曉燕。
每當她說到李付強的名字時,眉宇間都透出一股厭惡。
這是一種無意識的動作表情。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至於說,把生肖骨牌藏在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
丁曉燕略為思索了一下,緩緩說道:“可能性也極小。原因很簡單,但凡李付強和周妍瀟能想到的地方,苗管事也一定能想到。”
“這樣做的風險太大,李付強不會冒這個險。”
說到這裡,丁曉燕便看向了左先生。
“分析得很好。”
左先生說道:“丁姑娘心思縝密,處變不驚,遇事又有自己的主見,老夫果然沒看錯人。”
丁曉燕微微怔了怔,白皙的臉上,透著幾分紅暈:“前輩過獎了!前輩將我留下來,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很聰明的女孩。
知道左先生撇開顧命書和韓林風。
肯定不會只是讓她,看到李付強和周妍瀟吃癟。
左先生沒有馬上回答丁曉燕。
而是反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姓周的丫頭偷走了盧子翁的生肖骨牌後,已經讓人轉移出去了。你認為,這個人會是誰?”
丁曉燕睛睛瞪得老大。
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沉默了幾分鐘後,才緩緩說道:“如果把這個院子裡,住的所有人都算進來,最有嫌疑的是苗管事。”
“除開苗管事,還有早上看到的黑、白乞丐和昨晚臨時住進來的啞女……啞女,我知道了,是啞女。”
“為什麼會是她?”
左先生笑了一下,淡淡問道。
丁曉燕慢悠悠的說道:“以苗管事的身份,不可能與李付強和周妍瀟同流合汙。而且,剛才我也說過,他們之間,並沒有接觸。”
“黑、白乞丐的裝扮與普通的要門弟不同,其中一個身上還掛了五隻布袋,顯然都是要門的重量級人物。”
“李付強找他倆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再借一個膽子給他,也不敢。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啞女。”
左先生狠狠吸了幾口旱菸。
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幫李付強轉移生肖骨牌,就是啞女。”
雖然聽了丁曉燕的分析。
有了心理準備。
但,聽到左先生的話。
我還是吃了一驚。
左先生走到丁曉燕跟前,問道:“你知道啞女的真實身份嗎?”
丁曉燕輕輕搖頭。
左先生冷聲說道:“她是殺門兩年前就派到古槐鎮,蟄伏的影子殺手。當年週記先送了十二個影子殺手來歷練,死了三個,淘汰了四個,還有三個留了下來。”
兩年前送到古槐鎮的影子殺手,說的不就是姐姐那一批弟子嗎?
想到早上看到啞女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整個人都在顫抖。
難道。
她就是姐姐秦思思?
我血氣上湧。
胸口狂跳。
眼前變得模糊起來。
既期待,又感到無比的恐懼。
在那一瞬間。
我有一種想要去啞女的衝動。
就算她不是姐姐。
只要找到她。
就能打聽到姐姐的情況。
丁曉燕對於影子殺手的事,並不清楚。
也從未聽週記先說過。
“你不知道影子殺手,也很正常。在殺門,只有極少數核心成員才知道這個秘密。”
左先生說著,臉色猛的一沉,盯著丁曉燕笑道:“丁姑娘除了殺門弟子,還有另一重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