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魏遲恭撐著船,穩穩的停在了一塊大青古前。

然後揮動撐杆,讓大家下船。

左先生帶著大家上岸後,魏遲恭向左先生告辭。

然後打了聲哨子。

撐杆急速點了幾下,駕著船兒,在迷霧之中漸漸遠去。

左先生突然衝著魏遲恭的背影,大聲說道:“魏二爺八十歲有命劫,可得小心吶……”

命劫?

我壓根不相信這玩意。

不過,左先生不會無緣無故跟魏遲恭說這些。

而且故意拖到魏遲恭離開之後才說。

“張瞎子說我能活九十九……”

魏遲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卻震得大家耳膜嗡嗡作響。

左先生一怔,冷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上岸後休息了幾分鐘。

左先生敲掉煙鍋裡的菸葉,將煙桿別在腰間,帶著我們穿過了那片槐樹林。

下一刻,無比震撼的景象出現在了眼前。

竹林的前方,竟然是一個比福司鎮要大出數倍的古鎮。

屋舍儼然,有大片的良田桑竹。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彷彿一片世外桃源。

應該就是周媚和左先生提到的江湖古鎮——古槐鎮了。

我們所在的位置,地勢比較高,可以看到整個古槐鎮的全貌,像是一幅巨大的陰陽魚圖案。

古槐鎮中間有一條青磚鋪成的街道,兩旁都是那種老式的吊腳樓,商鋪林立,人聲鼎沸。

滿滿的人間煙火氣。

之前隱隱聽到的那陣吆喝聲,就是從街道傳出去的。

街道將古槐鎮分成了兩個大區域。

每個區域當中又有數個小區域,每一處小區域的建築風格都各不相同。

有年代非常古樸的木製閣樓,也有民國時期,典型的青磚牆體和尖頂窗眉風格。

還有幾棟具有現代氣息的青瓦白麵小洋樓,座落於陰陽魚的“魚眼”位置。

在整個古槐鎮中,顯得極為的突兀和格格不入。

左先生示意大家稍作休息,十分鐘後下山,進入古槐鎮。

大家找了一處平坦的位置,吃了些東西,正準備出發時,走過來幾個村民模樣的男人。

這些人,看似普通的村民,眼神卻十分凌厲。

身上也散發出一股異於常人的氣勢。

在他們身後,還有五六個穿著怪異的年輕人,戴著拳頭大小的耳環,頭上包裹著大花方巾。

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令人發怵的陰邪之氣。

那些村民模樣的男人走向這邊的時候,幾個年輕人的目光也有意無意的看了過來。

剎那間,所有人都彷彿有一種被巨石壓身的沉重感,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每挪動一步都極為艱難。

“二小姐,你站到我身後去。”

李付強停下來,護住了周妍瀟。

顧命書看了丁曉燕一眼,手放在腰間的短棍上,額上沁了一層白毛汗。

丁曉燕和韓林風的指間,早已夾了幾枚刀片。

目光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中年男人。

我也下意識的摸了摸虎紋刀。

心中有些忐忑,但並不怎麼慌亂。

因為,左先生還在雲淡風輕的抽著旱菸。

並沒有因為突然出現的這些人,而有絲毫的緊張。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打量了我們一陣,沉聲說道:“幾位眼生,不知是路過此地,還是在鎮上有熟人?”

左先生笑道:“是路過如何,在鎮上有熟人又如何?”

中年男人皺起眉道:“此地有規矩,外人不得隨意進入。若幾位只是路過,可以朝左側小道繞行。”

“如果是鎮上有熟人,必須報上對方的名諱和詳細住址,由我等護送過去。”

左先生微微點了點頭,拿出一塊先前給船伕的那種木牌,遞了過去。

“這是……古槐令!”接過木牌的黑臉中年人,面色猛的一變,當即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先生原來是八門同盟會的?不知先生是帶客雲遊,還是參憚悟道?可有選好的住處?”

左先生回道:“天師門左易,帶幾位小友來鎮上歷練修行,勞煩幾位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既然先生是天師門的,想必也不用在下推薦下榻的客棧賓館了。天師門的屋舍在乾位水字號區域,先生去到那邊,就會有人接待。”

說罷,中年男人作了個手勢。

這些人身上的威壓,瞬間全部都消失殆盡。

“有勞了!”

左先生客氣的衝中年男人抱了抱拳,示意大家跟著他下山。

我看到跟左先生搭話的中年男人,遠遠的跟在後面,臉上透著孤疑的神情。

這傢伙,似乎並不完全相信左先生的話。

左先生並不在意,一路上跟悶葫蘆似的,帶著大家走進了一座四合院。

院內正門前有一排木屋。

左側有一座吊腳竹樓,裡面鍋碗瓢盆,柴米油鹽,一應俱全。

左先生說,這裡就是我們以後生活的地方。

大家須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相互之間同甘苦,共患難。

我問他要在這地方呆多久?

他回答說,時間無法預估。

快則半年,慢則需要三年五載。

時間的長短,完全取決於我們完成歷練任務的速度。

我頓時怔住了。

周媚還困在周家,別說三五年,就是半年的時間,我都覺得太長。

還有周記先和陳老七作局,害得我家破人亡。

這個仇,我等不了那麼久。

左先生髮覺我神色不對,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沉下臉道:“江湖不是過家家,而是隨時都要面臨生死考驗。”

“你以前所學的那些,都不過是紙上談兵,放在真實的江湖世界中,很可能一天都活不到頭。”

“歷練,是教你在兇險的江湖中,如何才能活下去。老夫曾對你說過,人活著才是王道,死後一堆白骨,爛在土裡化成泥……明白麼?”

我一陣苦笑,無奈的點頭。

左先生說得沒錯。

江湖不是過家家。

處處都充斥著兇險和殺機。

我跟左先生學藝近十年,都只是紙上淡兵的花架子。唯有歷經腥風血雨的實踐,才能真正在江湖中立足。

想明白這一點,內心頓時變得通透起來。

也不再去糾結,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的問題了。

跟著左先生走進大院後,一個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從竹樓扭動腰枝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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