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郡主格局竟如此之小。”

回想著自己對她先前有野心的猜測,楚南梔忍不住冷笑:“倘若你能與你母親一般又或者是和言婧長公主一樣有些野心,同為女子或許我也能高看你一眼,可沒想到你自始至終為的僅是得到一個男人,難道全族上下上千條人命對你來說都不值一提?”

“若不是你,皇帝哥哥如何會對我這般狠心決絕。”

紀宛盈也毫無避諱的痛斥道:“若不是你,如今陪在他身邊的人本該是我,當年他初次入京,我便認定了他是我此生的良緣,可正因為你的出現,他不但對我冷漠寡言,如今我只是想入宮在他身邊做個侍女都成為了奢念,你們待我如此不公,就算是讓整個天下為之傾覆又當如何?”

話到這裡,她開始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只怪叔父和兄長迂腐,才讓你得意至此,否則等到我紀家大軍入主靖靈城之日,皇帝哥哥必然會回心轉意。”

“啪。”

她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頓時打在了她小臉之上。

楚南梔被她這話氣得不輕,收回手掌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真是可恨可憐又可笑,你祖父祖母和紀家長輩們將族中清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可你卻為了一己私慾鑄下如此大錯還不思悔改,就你這德行還痴心妄想的想入宮侍奉你皇帝哥哥,他怕是瞎了眼也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正在這時,從靖靈城急趕而來的紀穆卓和宇文氏聽到牢中的對話,也滿腔憤怒的走了進來。

看著自己曾經最為心疼的乖孫女說出此等悖逆無德的話,紀穆卓滿臉慍色的質問道:“宛盈,你告訴我,你果真是因為沒能入宮才心生怨恨,逼死你叔父,還要將紀家滿門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瞧著驟然而至的祖父祖母,紀宛盈一臉錯愕,全然傻了眼,許久沒能緩過神來。

方才的話雖然都是她心中所想,可大多也不過是一時氣話,作為紀家子孫,她哪裡真會讓祖父祖母和皇祖母有難。

如果按著自己的計劃,叔父一旦起兵東進,等到控制了皇宮,紀家權傾朝野之時,紀家仍能高枕無憂。

見她許久沒答話,紀穆卓心裡頓時一陣心涼。

自己雖然性子執拗了些,可好歹也算是清流門戶出身,自小耳濡目染,將族中聲譽看得比性命還重。

再回想著紀懷章慘死的場景,他怒瞪著雙眼,雙手顫抖著指向紀宛盈,破口大罵道:“你這孽障,孽障啊。”

隨後,一口熱血噴出,直接栽倒在地。

“祖父。”

“主君。”

“紀太公。”

楚南梔和宇文氏同時迎了上去,將人扶住。

“老朽愧對......愧對老祖宗,愧對皇后......”

紀穆卓此時心中懊悔無比,一句話尚未說完,心中熱血不斷上湧,頓時氣絕當場,到死也沒能合上雙目。

“主君。”

宇文氏哭得寸斷肝腸,恨鐵不成鋼的朝著紀宛盈罵道:“你這不肖子孫,老身真是白疼了你一場。”

“孫女愧對祖父祖母,事已至此,孫女只求一死。”

紀宛盈此時更為心灰意冷,叔父寧死也不肯隨了自己的心願,祖父又被自己氣死,她再度破罐子破摔起來。

聽了她這話,宇文氏急火攻心,也直接昏厥了過去。

“你可真是個孽障。”

楚南梔活了這麼些年也從未遇見過如此奇葩的冤孽,簡直與她無言以對,只得先讓人將紀穆卓和宇文氏抬入刺史府,親自為這對可憐的老夫婦診治。

紀穆卓早已沒了氣息,而宇文氏在府上歇息了片刻這才緩過神來,看著靜靜守在榻邊的楚南梔,她心裡除了難受更多的則是愧疚。

虛弱的坐起身來,正欲叩拜,楚南梔忙攔下她安撫道:“老夫人好生歇息才是,不必多禮。”

“都是老身失察,險些害了皇后。”

宇文氏痛心不已的哭訴道:“若是老身能早些察覺到那孽障的心思,也不會讓皇后讓懷章遭受這無妄之災。”

“事已至此,老夫人不必再為此事耿耿於懷。”

楚南梔眼下也不知如何再去安撫她,只得轉而言道:“紀刺史壯烈殉國,留下孤子遺孀,好在尹大娘子病情已經穩定,老夫人要早些振作起來才是,可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多謝皇后掛懷。”

宇文氏如今的心裡早已千瘡百孔,本想隨著紀穆卓一同離去,可聽了楚南梔的話,想到被孫氏迫害這麼多年的兒媳尹氏和那群沒了父親的孫子、孫女,再也狠不下心來。

“不知陛下準備如何處置孫小娘?”

宇文氏咬牙切齒的問道。

“聽說是被判了凌遲之刑,三日後行刑。”

楚南梔如實回道。

宇文氏這才欣慰的閉了閉眼,可想到一心求死的孫女紀宛盈,她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楚南梔也看出了這老夫人的心思,怕是不忍看著紀宛盈被賜死。

畢竟是紀懷禮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怎麼說也是個寶貝,是這對老夫婦的心頭肉,誰願意承受這等剜心之痛。

前世今生,楚南梔從未像現在這般生出過一種想要折磨人的迫切之心。

眼下,所有人都巴不得紀宛盈被賜死,而她卻想要這冤孽繼續活著。

“我朝律法規定,皇子皇孫犯法與庶民同罪,小郡主犯下此等重罪已是罪責難逃,但大禾律法還有規定,如果皇子皇孫犯罪向天下呈謝罪書可免死罪,流放邊境。”

楚南梔緩緩起身,淡然笑道:“本宮能為老夫人指點的就這麼多了。”

隨後,轉身離去。

“老身多謝皇后恩典。”

看著楚南梔走出內室,宇文氏心裡五味雜陳。

那孽障逼死兒子,又氣死了夫君,她本不該再去向新帝奢求這道恩典,可想到故去的長子,卻再次生出了惻隱之心。

恰在這時,貼身的老嬤嬤急急忙忙奔了進來,看著病怏怏的老夫人,本有些於心不忍,可事態緊急,也只能焦頭爛額的稟道:“老夫人,大事不好了,陛下已賜了鴆酒讓海常侍親自送往獄中準備立刻賜死郡主。”

“快扶我去獄中。”

宇文氏忙不迭起身,在老嬤嬤的攙扶下咳嗽不止的趕往州府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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