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一事不明的是,青禾這些勳貴門戶,家中有多少田地那都是在朝廷登記造冊了的,世襲的永業田所佔比重並不多,口分田才是大頭,即便他們肯賣,我也不敢買呀。”

楚南梔呵呵一笑:“孫掌櫃還是在坑我呀。”

“朝廷賞給勳貴們的那點田地算個什麼,木掌櫃有所不知,在下一看你就是外鄉人,不知道咱們青禾三州的情形。”

孫掌櫃朝她靠攏了些,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隨即一怔:“恕在下冒昧,在下怎麼聞到了一股女兒香?”

“女兒香?”

楚南梔神情一凜,隨後訕訕的笑道:“都怪前幾日在夢州遇到位美嬌娘,流連忘返了好幾日,見笑了。”

“原來如此。”

孫掌櫃在她身上又細細打量了一圈,這才接著道:

“咱青禾三州除去首府夢州,這檀州、夏州本是荒蕪之地,當年太祖爺開朝之後,讓軍隊來此兩州之地開墾拓荒,不少勳貴門戶便藉此瞞報了田地數量,如此就能少繳納不少稅賦,眼下朝廷推行新政,青禾三州土地兼併現象又極為嚴重,勳貴們擔心有變數,自然是想早些將田產變成銀錢,如此方能高枕無憂,這些瞞報的田地才是咱們賺銀子的所在。”

“依孫掌櫃所言,這筆生意倒是做得的。”

楚南梔皮笑肉不笑的目視著他。

“木掌櫃放心,我的生意呀定然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就一句話,眼下檀州城最不缺的就是田地,可最缺的就是銀子。”

孫掌櫃信誓旦旦的再次拍了拍胸脯:“只要有銀子,想要多少田地都不是問題。”

聽他說得如此自信,楚南梔也不清楚他是當真有此實力還是隻是個江湖騙子。

不過他所說隱沒田地的法子想來在檀州的確是存在的。

而且她敢斷定,勳貴們隱沒田地所使用的方法也絕不僅僅這一種。

按著朝廷統計,檀州登記在冊的田地約有八百多萬畝,其中官田近兩百萬畝,而民田還不足這個數字,其餘田地皆掌握在勳貴門戶手中。

這也只是稅賦登記簿上的數字,究竟還有多少田地被隱沒實難知道。

畢竟檀州不僅在青禾之地在整個大禾帝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州,全州人口五百多萬,簿子上的田地數量難以養活全州上下。

眼下她得想法子查清楚究竟有多少田地不在冊子上,唯有如此方能得到豢養部曲的數字。

想到這裡,她開始逢場作戲的與孫掌櫃推心置腹的把酒言歡起來。

一番互訴衷腸之後,楚南梔裝得醉意熏熏的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銀票交到孫掌櫃手中,足有五千兩之多,隨口言道:“今日能結交孫掌櫃這樣的能人真是三生有幸,些許薄銀不成敬意,還請兄臺往後多多提攜,田產的買賣也多為小弟盡些心力,若有其餘賺錢的買賣記得帶上小弟呀。”

話落,又灑脫吐出幾個字:“我木家不差錢,銀子不是問題。”

看著厚厚一沓銀票,那映著“通匯錢莊”的字樣格外醒目,孫掌櫃頓時眼都綠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拒道:“這如何使得,木老弟一擲千金,實在豪爽,可在下尚無尺寸之功,咱們萍水相逢,哪敢收你的銀子。”

“咳,這是什麼話。”

楚南梔又將銀票推到他面前:“不過是區區幾千兩銀子的事,即便兄臺今日之後沒了蹤影我今兒個也是高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孫掌櫃這才放心的將銀票收入囊中,沾沾自喜的起身,感動不已的承諾道:“木老弟放心,你呀報個數,只要你開金口,別說是當陽郡的田地,就算是整個檀州的田地那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好,就衝你這句話我認定你這個兄弟了。”

楚南梔也隨口應道:“等我與我家二掌櫃合計合計,立刻籌備銀兩,這筆買賣我做定了。”

“好說,好說。”

孫掌櫃醉意熏熏的回道。

兩人又互相客套了一番,楚南梔便讓馬來福將他送出了門。

回到房中,桑琪卻有些擔心:“主人,你如此引人注目,我真擔心會引來太多人的覬覦。”

“我呀就是要讓人知道我這位木大掌櫃的存在。”

楚南梔卻不以為然的冷笑。

孫幽、孫禮父子不讓災民外出逃荒,這其中定然存有貓膩。

與其辛辛苦苦的外出尋找線索,倒不如讓人主動將訊息送到跟前來。

......

當陽郡太守府中,孫幽正因災民出逃一事對兒子孫禮大發雷霆:“你這混賬,我讓你好生安撫那些難民,你卻弄出這麼大動靜來,還鬧出了人命,只怕皇后早已聽聞了你做的孽事。”

“不過兩條賤命而已,我料也沒人敢將此事抖露出去。”

孫禮不慌不忙的解釋道:“父親不用擔心,我已讓人叮囑過那幾個多嘴多舌的,他們不敢再亂說話,至於檀州的事那些個賤戶們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就算是皇后親自到了郡中,也沒人敢揭發我們,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父子二人正對著話,便見一名身形臃腫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奔了進來,欣喜的喊道:“大人,大人,我尋著買家了。”

孫幽、孫禮順眼望去,不約而同的問道:“孫懷,你找的人可靠嗎?”

“此人乃依託蘆堰港趙家商隊的富商,我瞧他出手十分闊綽,定然可靠。”

孫懷笑意盈盈的回道。

此人正是與楚南梔商談田產買賣的當陽郡富商,孫幽的族中兄弟。

聽了這話,孫幽、孫禮父子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後謹慎的答道:“趙家的商隊倒的確都是遠近聞名的富商,只是我聽聞那趙老太公與新帝頗有些淵源,同他們做這筆買賣怕是不妥。”

“生意總歸是生意,言君長公主還是太皇太后的親女兒不也處處指著咱們青禾勳貴門戶,更何況是一介商賈人家,哪有見著銀子不心動的。”

孫懷勸說了一句,這才打消了孫幽心中的顧慮:“倒也是。”

深深的凝望著孫禮和孫懷,孫幽沉聲叮囑道:“兒啊,你隨你叔父親自去見一見這位趙家掌櫃,先用你姑母在郡中的那二十萬畝良田試探試探,倘若此人果真有此實力吞下這一口又是可信的,那咱們到時候再與你姑母商議接下來的事宜。”

“好,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和叔父辦妥這樁事情。”

孫禮答完,興致匆匆的與孫懷一道出了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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