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雪花飄飄。
葉缺站著雪地上，腳踝沒入深雪，眉間染了雪屑。
此刻，他現在有多冷，今晚就有多瘋狂。
唯有手中的本命武器，還散發著溫熱，讓他感到人間自有溫情在。
“葉古神，你的魂魄略有奇異。”
系統為葉缺檢測了一下全身，並把疑惑說了出來。
葉缺的眸中閃過一縷警惕。
他記得自己獲得“源界種子”後，再與太初古神殘留的力量簽訂永恆契約。
然後這顆種子自行碎裂，化為灰褐色霧氣，滲透進了他的魂海。
他當時就猜測，這可能是太初古神的手段。
“你說說你的見解，嗯……”
葉缺說罷，想了想，又將自己與太初古神的交易，以及“界源種子”滲透入魂海之事，全部說出。
“你與他交易，過於大意了。”
“關於太初古神的一切資訊，來源古老，可能涉及到了源神界的最初歲月。”
“凡是涉及最初歲月，一切生命都需要敬畏，過於靠近或與之交易，你我都只能被動。”
“就算他自稱是古神一族，也不可真的相信是古神一族。”
“根據我的判斷，他可能是純血的太初生命，來自於源神界誕生時的第一批生命，被稱之為太初生命。”
“而太初生命，又被稱之為先天規則生命，當然，這一點無法證實，我也只是道聽途說。”
眾所周知，源神界是眾界之首，下面還有大量的真神界。
而一切的起點，就是源神界。
有了源神界，才有了真神界，它們被稱之為諸天萬界。
而“先天規則生命”……葉缺想到了“規則生命。”
當初，他得到器神的規則庇護時，系統就為他講過。
在源神界誕生之時，大量的先天規則湧現。
這些先天規則，制定出諸天萬界的萬事萬物，以及一切萬物之間的複雜聯絡。
它們讓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
它們讓時間和空間滲透世界。
它們讓生命擁有多樣性。
它們讓科技、魔法和奇幻等等力量並存。
它們讓諸多法則影響著萬事萬物。
它們是諸天萬界的最終制定者。
當然，它們並不是生命。
而永恆之祖，就是後天修煉上去的“規則生命”，擁有一次定義規則的資格。
“先天規則生命”，很好理解，就是源神界誕生時，從先天規則中產生的第一批生命。
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存在，是否真實存在，都很難說。
系統頓了頓，翻找著古老記憶中的資訊，剛要往下說，就被葉缺先一步開口。
“與那等不可思議的存在做交易，是否危險，我心裡有數。”
“他是不是古神，或者我是不是太初生命，都不重要，你就不用再說。”
葉缺一笑。
當初，他得到關於太初古神被九分的神墓分佈圖，以及可以拼湊起太初古神肉身的陣法時，就斷定了自己不會有事。
那陣法，雖然深奧，但卻至簡。
葉缺絲毫不懷疑，即便是一個凡人，都能看得出那陣法的用處。
這也許就是規則生命打造陣法的奇妙所在。
那永恆天梯上，就有凡人攀爬的事蹟。
有些凡人，走的比某些源神還遠，只是受限於百年壽命，無法登頂罷了。
這就說明，規則之下，一切平等。
畢竟在規則看來，無論源神還是凡人，都是一樣的。
而那陣法，他一眼就看透其中的關鍵和運轉要求。
就是為了拼湊太初古神肉身而打造出來的陣法。
在這個拼湊過程中，陣法要求，任何一點雜物，都不能摻入。
規則生命，容不得外物滲入，就算是源神，在規則眼裡，也只是一個廢物和垃圾。
換句話說，葉缺一直擔心的，自己會成為太初古神奪舍的肉身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畢竟，他有人家的太初左眼。
當初他就想過這一點，後來看了陣法，就安心了。
也是基於此，他才爽快的與太初古神進行交易。
“我幫助這等存在復活，肯定有風險。”
“但系統你要想啊，我惹了這麼多永恆，跟復活他所帶來的風險，有什麼區別？”
葉大少的心裡門兒清。
不管那太初古神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老子復活他又如何？
反正一幫永恆也惹了，他不介意在弄出一個么蛾子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復活太初古神，他能得到一切生命都想要的東西。
那就是不朽和永生。
這不僅僅只是他一人收益，他的家人，也會受益。
“我早就無法置身事外了，這是我的一條後路，至於他是不是先天規則生命，是不是太初生命，是不是跟古神有關，都不重要。”
葉缺繼續笑道。
系統想了想，給出一個回答：“古神說的有道理，不過你給自己留的後路，太過果斷了。”
“又不是非要復活他不可。”
葉缺又將自己與太初古神簽訂的永恆契約之事，說了出來。
末了又加一句話：“如果當時他不加永恆契約，我是不可能真的答應！”
“那我就放心了。”
系統道。
葉缺沒多說，系統也心知肚明。
只因他們都知道一件事。
契約裡面表明，復活太初古神的時間，是古神老死為止。
這是一條沒有束縛，沒有時間限制的契約。
古神復不復活太初古神，由他決定。
“也許，他是在對我釋放善意，也許他只是把我當成棋子之一，讓我嘗試著復活他。”
葉缺從那條契約中，感受到了這幾點。
“你忘了你得罪永恆的事情了嗎？也許，他看重的，是你得罪諸多永恆這一點。”
“再往後的未來，你要是成為永恆，必定會有大危機！”
“這個時候，你唯一的翻盤點，就是復活他！”
“所以，他才與你與你簽訂了一條，即善意又沒有束縛的永恆契約。”
系統說出另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
葉缺陡然一驚，太初古神選中他的原因，可能就是這一點！
他給自己留的後路，看似是自己決定。
實則有可能是太初古神引導他作出的決定。
葉缺對那等超級大BOOS，又多了幾分敬畏，心裡道：“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應該的。”
系統道。
“關於復活他的事情，無須再說，隨時間流逝，要是哪一天，我真被逼進絕路，乾脆把他復活，讓那等存在，清算諸天萬界和一切永恆！”
葉缺極為光棍道。
要是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老子復活那超級大BOOS，咱們一起死！
我一個源神，能讓一幫永恆陪葬！
值！
“說說‘源界種子’釋放灰褐色霧氣，滲透進我魂魄的事。”
葉缺想通與太初古神交易的其中深意，便又問系統。
“我只能跟你說，有太初古神幫你開啟‘源界種子’，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機緣，若你成永恆，你的魂魄，將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
系統說的如此肯定，讓葉缺略有詫異，這更加讓他相信，與太初古神的交易，是一條極為明智的選擇。
“那我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那啥，天色也不晚了，幼芷白一個女孩子，獨留空房，這是多危險的事情，我要去保護她！”
葉缺的心中大石一落，興奮勁兒就起來了。
說著便收起本命武器，又如第一次與冰帝深入交流那般，偷偷潛入冰雪神宮，去照顧那孤身一人，又手無寸鐵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