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趴在南宮策背上睡了半晌,絲毫不受惡風影響。南宮策也並不擔心,較他來說,師姐的功力更為深厚,風雪雖惡,只似清風拂面。

想起來,倒也荒唐。師徒四人,一直隱居在這浩渺廣闊、連綿不絕的天牢雪山中。天牢,山如其名。若不是長年居住在山中的人,絕對識不清大大小小的山頭,進的來,出不去,輕易折了性命。他不清楚這天牢山困死了多少人,因為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只見過師父、師兄、師姐三個人。

至於師父、師兄、師姐的出身來歷,他知道的並不多,也沒有人會提起這些事情。師父只告訴了自己一個諢號,叫做天通老人,始終不肯吐露真實名姓。只聽師父他老人家說自己年輕時自視甚高、恣意妄為,得罪了許多宗派,遭人追剿,晚年圖個清淨,便隱居在這天牢山中。為了不讓徒弟們受陳年往事的牽連,師父輕易不讓下山。師父是這樣說的,但南宮策卻不這樣想,在他的印象中,師父平日比較和藹,一位白髮耆老,孜孜不倦地教弟子們識字、習武、修道。只是對他們修道習武的要求比較嚴格,容不得半點鬆懈。

大師兄蕭裕之,二十五六歲,老好人一位。天資奇高,品行端正,是徒弟中功夫最高的,最令師父放心。以前聽他提起過自己的身世,不過寥寥數語。他出身於山野之中,後來家中遭了盜賊,父母慘死,當時師父恰巧路過,見他孤苦無依,收養了他。

二師姐蘇清月,二十一二歲,古靈精怪,狡黠多變,天資也頗高,論拳腳功夫,稍次於大師兄;論口舌爭鋒,師門無人能及,是師父的心頭寶,最受恩寵。她也是師父收養的孤兒,聽說當年師父遇到她時,她只是一個行竊的小乞丐。

至於自己的出身來歷,師父也簡單交代過。自己是師父在南方一個叫南宮的小鎮上撿到的,當時的自己已經丟了半條小命,是師父奔走拜訪了當地幾位名醫,得以醫治。由於當時年紀還小,又遭逢一場大病,以前的事情一點兒也記不得了。無奈之下,師父收留了自己,取名南宮策。此後師父再也沒收過弟子。

而這四個人的小門派,十幾年來無名無姓,默默地藏身在天牢雪山中。倒不是大家沒有想過給這個小門派取個正式的名字,有一日師兄弟們大殺四方,打出個響亮的招牌,將它發揚光大。起初徒弟們提議取名逍遙派,天地逍遙,唯吾自在。但師父說,在他隱居前江湖上已經有宗派以此為名,盜名之舉,非君子所為。大家又商討,什麼“摩天教”“天通教”“蒼穹派”俱不稱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這倒不妨礙大家日夜苦修。一則師父要求極其嚴格,一則徒弟們爭強好勝,誰也不甘居人後。這半年的苦修,也讓南宮策的武藝精進不少,有了新的突破、新的領悟,不免讓他產生一種幻覺,可能他和師兄師姐的差距已經慢慢縮小了,不久以後,他就可以和師兄師姐齊平,甚至超越他們。到時候,換他來指點師兄師姐的功夫,想著不禁得意起來,嘴角也微微上揚了。

“小師弟,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蘇清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南宮策硬生生把笑容憋了回去,而後轉頭看著不懷好意的蘇清月,慌道:“師姐,沒有什麼,我想到能馬上見到師父師兄了,心裡高興。”

說完,只感覺臉頰溼乎乎的,像是被啄了一下。“沒白疼你,還算有良心。不過你要有什麼其它心思,可得瞞住了師姐。嗯?”蘇清月意味深長地舔舔嘴唇,雙手摟得更緊了。“師姐這身子骨弱,你可憐惜。”

“師姐,你……你別誤會,師弟絕無半點虛言。”南宮策雖不懂蘇清月言外之意,但她的語氣已經說明來者不善。

“唔,那就好。”說完,蘇清月又低下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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