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走後,霍嬛依然過著自己普通的生活。

只是蘇羨放心不下她,留了人手給她。

可後來,他回京以後,卻沒收到過她的信。

她不再給他寫信了。

再後來,蘇羨忙著夜梁的事,去了一趟夜梁回來,發現她已經搬家了。

連他留下的隨從都不知她搬去了哪裡。

她是悄悄離開的。

說起夜梁皇那病體,沒拖得過兩年,就去了。

彼時北夏太上皇又遊山玩水到了蘇折這裡,來看看他的寶貝孫子孫女。

夜梁的訊息也是第一時間呈到蘇羨這裡的,太上皇也就跟著聽到了點。

一家人用膳的時候,太上皇感慨:“夜梁那老東西,就是想不開,要是像我這樣,保準他還能多活幾年。他這是活生生把自己累死了。”

蘇折看他一眼,道:“要是你一群兒子想著謀權篡位獨攬朝政,你有這麼快活?”

北夏沒夜梁那麼亂,主要還是沒有搞事的兒子。唯一搞事的還被幹掉了。

太上皇動了動鬍子,道:“哼,也是,兒子都去別國幫著謀篡了。”

蘇小言也不太懂大人們在說什麼,從碗裡抬起頭來,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吃不完了。”

蘇折淡淡道:“給你爺爺。”

太上皇:“……”

然後蘇小言就非常嫻熟地把自己碗裡的飯菜趕進爺爺碗裡了。

太上皇質問蘇折道:“為什麼不給她爹要給爺爺?”

蘇折道:“她這壞毛病誰慣的?你沒來的時候沒見她有吃不完的時候。”

也是,打從太上皇來了以後,不是給蘇小言帶這個好吃的就是那個好吃的,那張小嘴成天都在嚼,都沒歇下來過。

到了飯點當然就吃不了多少了。

最後吃不了當然還得爺爺幫忙兜著。

太上皇內心無比複雜。

想他這輩子貴為九五之尊,從來沒吃過別人的剩飯。現在倒好,人到晚年,總是吃他孫女的剩飯。

沈嫻便教育蘇小言道:“阿至,下次吃多少盛多少,不要剩下。”

蘇小言幽幽地望了一眼太上皇,糯糯道:“是爺爺給我盛的。”

太上皇:“……”

太上皇哆道:“爺爺也是想你吃多點好長身體。”

蘇小言問:“我要是多吃一點,可以長成和哥哥一樣大嗎?”

太上皇道:“那一時半會不能夠,你哥哥比你多吃好多年飯呢。何況你一個女娃家家的,又沒什麼重擔在身的,這麼急著長大做什麼。”

說著又唏噓,“你都不知道你哥現在多累,全家就屬他當牛做馬的。”

一直安靜吃飯的蘇羨:“……”

夜梁內亂的時候,六皇子夜徇身陷囹圄彷彿是註定了的事。

夜梁皇偏疼他,一直想將皇位傳給他,可奈何他不爭氣,因個女人而束手束腳,如此怎麼能擔當重任。

夜梁皇后來病中,無可奈何,不得不想明白,若是硬將這擔子交給他,以他一人之力難以穩住,就算他能登基,恐怕不久的將來夜梁也是叛亂四起。

到時候他被從皇位上趕下來,必沒有活路。

與其這樣,不如先放逐他。

遂後來夜梁皇隨便給夜徇定了條罪名,就將他遣出京城,放去了邊遠之地,給他一個小小的封地做個閒王。

如此他與皇位徹底無緣,也能保他平安。

然而夜梁皇盤算得好,但還是沒算到人心。

負責接他皇位的兒子野心勃勃,早將夜梁皇偏愛夜徇的心思看在眼裡,老皇帝一去,他又怎能容得下這眼中釘。

他一心想要斬草除根。

夜徇不得已,向大楚求援。

畢竟茯苓是大楚的和親公主,有這層關係在,大楚也不會坐視不理。

所以蘇羨才親自去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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