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不為所動,只是眼神幽不見底,如虎狼一般看著她。

沈嫻便伸手去推了推他,奈何他身體沉得跟塊石頭似的巋然不動。

可就算是快石頭,沈嫻自認為也練過,哪怕不能把他完全從身上挪開,但也能推得他晃兩晃吧。

所以在推的過程中,沈嫻很快就意識到,她在使力的同時,蘇折也在使力與她抗衡。

所以她才推得他紋絲不動。跟蘇折較量,她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沈嫻心頭一咯噔,這傢伙都醉成這樣了,他還想作甚?

沈嫻就嚴肅地瞪他:“你不是說要乖的嗎,怎麼這樣?再這樣,我要生氣嘍。”

蘇折緩緩俯下頭,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與她呼吸纏繞,聲色撩人:“你不是說喜歡倔強的孩子麼。”

沈嫻抖了抖嘴角,道:“那,那你也太倔強了,這樣不好。看起來不乖。”

蘇折尾音輕挑三分:“你竟然覺得我不乖?”

沈嫻:“……”

那手掌撫上她的腰,毫不費力地就扯掉了她的衣帶。

沈嫻大驚,他一邊扯她就一邊手忙腳亂地捂,道:“蘇折,你醉了。快清醒清醒。”

蘇折黑眸看著她,嘴角似挑非挑:“我是醉了。叫我阿折折。”

沈嫻有點凌亂,還不等她回答,他便又道:“接下來我們要怎麼玩?”

沈嫻故作鎮定、大義凜然:“都這麼晚了還是別玩了,你還要長身體呢。我們還是睡覺好不好?”

蘇折終於笑了一下,手指輕撫過她的眉間眼角,道:“難得我被賣給了你,你不好好玩玩怎麼成。我很好玩的。”

沈嫻繼續哄他:“你還未滿十九歲你知道嗎,你不能這麼不矜持!誰教你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對你的身體發育很不好!”

蘇折聲音幽沉,極能蠱惑人心,道:“可我是你的人了,爹孃賣我的時候跟我說了,要我伺候好你。”

沈嫻:“……”他爹孃說過嗎?這不是她瞎編的嗎?

然後陸陸續續的,沈嫻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衣衫被他或刁鑽或巧妙地褪了扔到了床尾,這次她怎麼捂都捂不住了……

沈嫻還想再掙扎一下,蘇折便吻了下來,叫她再無說話的餘地,床帳裡只剩下深淺不一的喘息聲。

夜半子時,床帳依然搖曳。

蘇折嗓音低低啞啞:“未滿十九歲的我讓你感受如何?”

沈嫻求饒:“我錯了錯了,不止十九歲,九十歲可以嗎……”

蘇折又笑了,那晦澀低啞的笑聲簡直撩得她心肝狂顫,道:“九十歲?那這還真算是晚節不保。”

沈嫻欲哭無淚:“我說的晚節不保也不是這個意思啊,僅僅只是你喝醉了酒出洋相的意思……”

後來斷斷續續胡亂地說了些什麼,沈嫻自己都不清楚了。

翌日,沈嫻渾身痠痛地醒來,衾被下她和蘇折都不著一物,肌膚相貼。

她靜靜的欣賞著蘇折帥氣的臉龐。

蘇折也醒了,沈嫻便用一種異常譴責的眼神看他,道:“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嗎,原來是裝醉,好借酒發瘋?”

她後來是想明白過來了,要是這傢伙真醉了,怎麼可能會那麼小心眼,竟然還能借著她的話給她下套。

他肯定是裝的,真正醉了的人渾身都癱軟成泥了,怎麼可能還會像他那樣在那方面那麼如狼似虎!

可他昨晚偏偏很強硬。剛碰上她時她分明就感覺到他早已十分昂舉。

結果蘇折一臉無知,道:“裝醉?”

沈嫻道:“看看你乾的事,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我幹什麼了?”然後蘇折才一副總算意識了過來的神情,便開始譴責自己,“我怎麼會對你做出這種事?原來酒後竟真可以亂性。”

沈嫻:“???”

再然後沈嫻就眼睜睜地看著蘇折揉眉心,她確實也如願看見了他一臉努力回想卻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悔不當初的表情。

她還如願看見了蘇折懊惱地捶了捶額頭,聽他道:“真不該喝那麼多的,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但是心境為什麼一點都不激動,反而還有點複雜?

沈嫻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唬我呢吧?”

蘇折抬頭看她,一本正經:“真的,我斷片兒了。”

沈嫻忽然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很不甘心,隨手抓起床上不知是他的還是自己的衣衫就扔他,道:“蘇折,你還裝!”

蘇折連忙接住,笑了一下道:“阿嫻,我昨晚真喝醉了。”

沈嫻毛了,正要發作,他就揉著額頭道:“嘶,還有點頭痛。”

沈嫻一聽,頓時毛就順下來了,問:“頭痛?宿醉的緣故?我去給你拿解酒茶。”

說著便要披衣起身,卻轉眼間又被蘇折拽到了身下。

沈嫻懵了一懵。

在蘇折就著昨晚餘韻再填入一次時,她才哆哆嗦嗦地反應過來,又被這禽獸給騙了。

秦如涼和蘇羨在膳廳用早膳時,見沈嫻和蘇折還沒來,但早膳已經準備齊當了,蘇羨自顧自就拿筷子夾了饅頭佐粥吃。

秦如涼問:“不等等你爹孃嗎?”

蘇羨稀疏平常道:“不用等他們。他們可能要多睡一會兒。”

秦如涼便也開始動筷吃了起來,道:“幾年不見,你又長高了,似乎過於沉穩。”

蘇羨用完早膳,拭了嘴角,方才道:“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秦如涼道:“你說。”

蘇羨道:“我有一朋友,可能會給我寫信,我讓她先轉寄給你。”

秦如涼道:“沒問題,到時候我再寄回楚京便是。”

蘇羨慢條斯理道:“但後來我在路上想了想,村子離這裡快馬也要半天的路程,對她來說寄信很不方便。秦叔派個人,說是沿途經過的信差路過討口水喝,往後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村子裡收她的信,再轉寄給我。”

秦如涼看他道:“是那村子裡的人?難得,竟讓你這麼費心思。很重要的人?”

蘇羨淡淡道:“一個兒時的友人而已。我朋友甚少,故而比較重視。”

秦如涼道:“你朋友少倒是真的。”

蘇羨突然來了句:“你的婚姻生活出現了問題?”

秦如涼道:“沒什麼問題,你還小,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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