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側頭看著她不由自主微微勾起的嘴角，她似乎還挺高興。
蘇折不語。
沈嫻自顧自篤定道：“你肯定是醉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進房以後，沈嫻把他扶到軟椅上去坐，然後轉身去點燈。
她再回頭看向蘇折時，只見他隨意懶散地往軟椅上一靠，身長如玉，衣角翩翩，那如墨的髮絲堆在肩頭，神情慵懶之極地亦看著她。
從前她覺得他是風清月白，但眼下全然不是，而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禍水樣兒。
沈嫻心跳當即漏了兩下，她都來不及收撿的那種。
這傢伙喝了酒過後原來居然這麼妖孽嗎？說他有禍國殃民的本事都是小瞧了他。
蘇折忽挑嘴角，對她招手，道：“阿嫻，過來。”
沈嫻穩了穩心神，道：“醉了醉了，鐵定是醉了。”
他要是沒醉，她都要醉了。
沈嫻就拿出哄小孩子的那套哄他道：“阿折乖，一會兒我打水來給你洗漱，就可以上床睡覺覺啦。”
雖然是哄小孩的，但好像她都不曾這麼哄過蘇羨。
沈嫻完全是帶著調侃的意味，怎麼惡趣味怎麼來。
蘇折醉酒啊，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難道不搞搞他嗎？
等他明天醒來，回憶起今晚種種，不知道會不會羞憤欲死？還是無地自容？
光是幻想一下他明天捶著額頭悔不當初的模樣，沈嫻就感覺挺爽的，嘴角不自覺都笑歪了起來。
唯一覺得遺憾的是，她不能把這畫面給記錄下來。要是她有一臺相機或者一臺手機，那多完美，直接給錄下來就是他抹滅不了的證據。
蘇折眯了眯眼：“阿折？”
沈嫻道：“對啦，你叫我阿嫻，我當然叫你阿折呀。阿折折乖啦。”
她手癢難耐，還伸過來摸了摸蘇折的頭。
蘇折挑唇笑了一下，繼而神情就變得六畜無害，應道：“好，我乖。”
沈嫻頓時滿意極了，道：“你躺著，我去打水給你。”
院子裡備有嬤嬤，沈嫻很快端了一盆溫水進來，道：“鑑於你現在喝了酒多有不便，是不能洗澡的了，只能夠擦身。是我給你擦還是你自己擦呢？”
蘇折道：“你來給我擦。”
沈嫻愉快地笑出聲：“嘿嘿嘿，既然你主動這麼要求，那好吧。”
她過來解了他的衣，用溫熱的巾子直接伸進他衣襟裡去，一邊給他擦，一邊不忘揩油。
蘇折道：“你摸我？”
沈嫻義正言辭道：“擦身是這樣的，擦過以後要用手摸一摸，看有沒有擦乾淨。”
蘇折就很大方地給她摸，道：“那你一定要把我擦得很乾淨。”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說話時嗓音也一如既往地溫和，但他現在無力抗拒的狀態真是讓沈嫻獸性大發。
她笑嘻嘻道：“小折折你放心，肯定把你擦乾淨了才弄上床的。”
蘇折眉頭跳了一跳：“小折折？”
沈嫻就開始信口胡諏道：“你忘了，你只有八歲啊。”
蘇折恍然：“哦，我只有八歲。”
沈嫻一本正經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爹孃已經把你賣給我了。”
蘇折：“……”
沈嫻睨他一眼，又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嗎？”
蘇折道：“知道了。”
沈嫻把臉湊過去，手指點了點臉頰，笑悠悠道：“來，先親一下。”
蘇折便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好香。”
沈嫻嗨翻了，然後自己都被自己給震驚了，抖了抖肩膀哆嗦了一下，道：“連個八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我真是太禽獸了。”
沈嫻給他擦身時就問他，“你會不會唱歌啊？”
蘇折道：“我會背詩。”
沈嫻道：“那你來幾首我聽聽。”
雖然背詩不如唱曲兒那麼有情調，但架不住他聲音好聽啊，就是聽聽他聲音也是極舒坦的。
然後蘇折便開始唸詩，沈嫻發現他從開頭到結束，都沒一句是重複的。
蘇折問：“我背得好不好？”
沈嫻道：“好好好，你是我見過背得最好的。”
蘇折問：“那我有什麼獎勵？”
沈嫻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是被賣給我的你居然還想要獎勵？”
蘇折那純良無害的神情看著她，然後她就不行了，妥協道：“好好好，你想要什麼獎勵？”
蘇折也點了點自己的臉頰：“來，親一下。”
沈嫻抽抽嘴角：“你這麼快就學壞了嗎？”
蘇折又純良地看著她，彷彿她不親就是罪大惡極，沈嫻再妥協：“好好好，親一下獎勵你。”
沈嫻給他擦完了身，自己也要去洗漱了，順便再想想一會兒怎麼欺負他，便道：“你先去床上等我，我去洗一下就回來。”
蘇折道：“那你要快點回來，我一個人怕。”
沈嫻在箱子裡取衣物，於蘇折眼皮子底下來回轉悠了兩圈，蘇折便盤腿坐著，支著頭安靜地看她。
沈嫻出房門時不忘叮囑他：“我很快回來，你別亂跑哦，累了就躺下睡哦。”
蘇折道：“我一定要等你回來才睡的。”
沈嫻從外面合上房門時不忘透過門縫看他，眨眨眼笑道：“你這孩子真倔強，不過我喜歡。”
等沈嫻出去順手帶上房門了，蘇折才拂了拂袖擺，隨意地靠躺在了床上，闔著眼簾養神。
沈嫻在盥洗室洗完更衣回來，便見他側臥的光景。
沈嫻也不意外，畢竟這傢伙喝醉了麼，肯定沒人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很容易睡著。
沈嫻覺得還有點沒過癮，可又不忍把他叫醒，還是休息要緊。
她趴在床邊，一時看著他的睡顏，手癢地輕輕碰了碰他的眼睫毛。
蘇折像被打擾了，就翻了個身，側身朝裡了。
沈嫻這下沒得看了，只好爬上床，在裡側躺下，和他面對面，繼續看他。
光看也不解饞啊，她又掂著手指尖輕輕去摸摸他的鼻樑和嘴唇。
不想蘇折忽然安靜地睜開了眼簾。眼裡有她的影子，深淺不定。
不等沈嫻說話，下一刻他翻身就把她壓住。
沈嫻頓時就嬌軀一震，安撫他道：“折折，小孩子是不能壓人的，這樣不禮貌。趕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