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昭陽還是放開了秦如涼。
秦如涼道：“不打緊，今日不行明日我再來。”他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我送你回去。”
嬤嬤道：“姑爺先回吧，王妃讓奴婢送郡主回院裡呢。”
昭陽軟聲對秦如涼道：“你回吧，我沒事。”
秦如涼道：“臉記得冰敷一下。”
昭陽在他這裡感到安慰多了，心態也平和了下來，仰頭看他時眼神溼亮又明媚，對他眉眼彎彎地笑，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反正我從小到大被打的次數也多得數不清了，只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被親孃這樣打臉，一時有些不習慣罷了。”
她笑嘆一聲，又道：“這要是被別的任何一個人打臉我也不至於這麼難受，大不了打回去便是了。不過有你在，我真的感覺好多了。”
秦如涼見不得她這般自以為可以讓他放心的模樣，也不顧嬤嬤在場，倏爾俯頭下來，捧過她的頭就堵住了她的唇。
吻她。
他舌尖叩開她的齒關，直接席捲入內，廝磨繾綣。
昭陽還從沒當著旁人的面被這樣吻過，她一時有些顧忌，臉頰不禁發燙，想抬手推阻他來著，可剛抬起到一半，緩緩地還是又放下了。
她本來一點也不想推開他。
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氣息。
她現在連自己的心情都還沒收拾住，還管什麼旁人。
她微微歪側著頭，與秦如涼鼻尖相抵，努力踮著腳仰著下巴，與他唇齒糾纏。
秦如涼手指穿進她髮絲裡，扶著她頭吻得愈深。亦是微側著頭，斜陽照進來，鍍亮了他堅毅冷峻的輪廓和脖間凸起的喉結。
嬤嬤見狀連忙迴避，到廳堂外面去等。
明眼人一看，這對年輕人便是情意綿綿，又那般郎才女貌的般配，要是攪擾了去顯然太煞風景。
吻得昭陽因呼吸不暢而臉頰緋紅的時候，秦如涼方才停下，手指摩挲著她紅嫩的唇瓣，道：“現在感覺會不會更好受一點？”
昭陽眼神氤氳，道：“這次是真的好受多久。”
那廂穆王妃的聲音從那邊屋子裡冷冷傳來：“把他攆走了嗎？”
嬤嬤應道：“走了走了。”她又小聲對秦如涼道，“姑爺快請吧，等王妃氣消了再來。”
秦如涼這才離了去。
然後嬤嬤就把昭陽送回院裡，再到穆王和王妃跟前來回話。
穆王妃語氣仍是很生冷，道：“他們在堂上還說了些什麼？”
嬤嬤不敢有瞞，一一如實道來。當然複述得最詳細的還是昭陽說的那些話。
穆王妃在裡間聽得終究是眼神微閃、情緒波動。
待嬤嬤退下後，穆王嘆息一聲，道：“你竟也下得去那麼重的手。我就說昭陽不會是那麼三心二意的孩子，她不會在她還惦記著那大楚將軍的情況下還與別人有所瓜葛的。
“你但凡要是問仔細，耐心聽她把話說清楚，至於動手打她嗎？”
穆王妃沒說話，眼眶又是通紅。
穆王道：“她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敏感細膩，你讓她受傷的不是打了她一巴掌，而是你在打她這一巴掌的前提下，已經認定她做出了毫無廉恥的行為。”
穆王妃瞪著穆王道：“她確實已經做了，只是誰也不知道就是那姓秦的。你也不知道他來了，在這樣的前提下，事實就擺在眼前，你不氣嗎？”
穆王道：“可現在事實是，她和大楚將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有這樣的前提在，她那叫什麼過錯？她最大的過錯應該就只是瞞著我們倆。那你想想，她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倆？
“你氣歸氣，只要你不後悔就行。你也聽見了，她最後想的一件事，卻還是害怕把你氣著了。”
昭陽回院時把蘭香也一併領了回去。
好在蘭香只是被吊了一會兒打了幾條子，除了雙手被勒出紅痕、屁股被打得有些疼痛以外，其餘的沒有大礙。
只是主僕兩個從未有過如此這般消沉，垂頭喪氣如同兩隻鬥敗歸來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