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抬頭望著她,道:“為什麼?事情都已經說清楚了,娘想怎麼懲罰我們都甘願承受,娘為什麼還是執意要我們散了?”

她不知不覺,眼淚順著臉頰直淌不停,道:“雖然我們一開始是沒有感情,可是後來他喜歡我了,我也一直喜歡他,我們現在的感情很好!為什麼……還是不行?”

穆王道:“昭陽,你娘就是捨不得你再背井離鄉,想把你留在身邊。她生怕你離家太遠了,要是再在外面受委屈,我們都無法替你做主。你能明白嗎?”

穆王妃撇過頭去,拭了拭眼角,惡狠狠道:“你指望她明白什麼!她就只知道跟著別人跑,最後也還是我們做爹孃的錯!”

秦如涼沉聲道:“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往後不會再讓她受委屈,她是我妻子,我定會護她一生。”

穆王嘆了口氣,握了握穆王妃的手,道:“我看事情也沒那麼嚴重。都先冷靜冷靜。”

穆王妃帶著鼻音冷哼道:“呵,說得比唱得好聽!就在昭陽回北夏的時候,你們發生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回來以後悶悶不樂了半年,而這半年裡你人不來便也罷了,連一次信件也沒來過!你這叫關心在乎她嗎?”

穆王道:“這來人來信確實都不太方便,畢竟各處兩國,身份和責任都不同。現在人不是來了。”

穆王妃道:“現在是來了,但是黃花菜都涼了!他要是誠心悔過想要挽回,早幹什麼去了?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這麼久,夜入她房,視她名節為無物,這是誠心悔過的樣子嗎?昭陽,做人的基本尊嚴,我希望你要有!”

說完這些,穆王妃霍然起身,不打算再多言,冷冷拂袖而去。

隨後穆王也起身,看了看二人,道:“你娘正在氣頭上,回頭我會勸勸她,但你們倆也得好好反思己過。”

如果昭陽所言都是真的,他明辨是非,那確實不是秦如涼一個人的錯。秦如涼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已經做得很周全了。

他女兒有多任性胡來他清楚,只要是她認定的事,她就會一往無前,絞盡腦汁去完成。

昭陽早就跟他表了態,她無論如何是要跟著秦如涼回他們那個家去的,要是她娘執意拆散他們,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呢。

他不勸能行麼。

昭陽這倔性,還不是隨她娘。

穆王也出去後,這廳堂上就只剩下二人。

秦如涼轉身,伸手撫上她的面頰,指腹極輕極溫柔地摩挲著她臉上的紅痕。

消散了些,但還是看得見。

秦如涼的手掌一接觸到她的肌膚,她眼淚珠子就斷了線地往下掉。

秦如涼疼得不行,俯下頭來給她輕輕吹氣,低低問:“是不是很疼?”

昭陽只顧哭,所有委屈都向他哭出來,嗚咽不止。

秦如涼將她收入懷中,緊緊擁住,下巴蹭著她的頭髮,愧疚道:“對不起,是我來遲了,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他親了親她額頭,又道,“對不起。”

昭陽埋頭在他懷裡,抱著他的腰,喃喃道:“也不是你遲不遲的緣故,而是我自己不小心,在你來之前便讓娘給發現了。”

頓了頓她又難過道:“我好像犯了一個大錯,我把娘氣著了……我平時不這樣的……”

秦如涼扶著她的頭壓在心口上,道:“怪我,都怪我。”

原來心疼一個人是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心窩裡護著,誰也再動她不得。

兩人正緊緊相擁,這時門口一聲尷尬的清咳打破了局面。

即使這樣,昭陽抱上手了也捨不得鬆開,回頭看去,見是穆王妃身邊的一名嬤嬤。

嬤嬤也有些為難,道:“王妃說,請這位先回去,不得與郡主太過親近呢。”

昭陽對嬤嬤解釋道:“他不是別個,他是我夫婿。”

此前穆王妃都沒見過他本人,嬤嬤們就更加沒見過了。

嬤嬤好言道:“這姑爺果真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只是郡主,王妃尚在氣頭上,王妃的脾氣您瞭解,越硬碰硬越是兩敗俱傷,王妃素來只吃軟不吃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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