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徇道:“你叫我又沒話說,你想折磨死我啊。”

茯苓眼神水水潤潤道:“那我就是沒話說啊,我就是想多叫叫你。你不也沒回答我麼。”

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回不回我沒關係,只要你在我眼前就好了啊。”

他徹底被她給撩火了,又壓下來親吻她。

茯苓在他耳邊忽道:“你說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我都跟你在一起的……”

夜徇沉亂地喘息,低低道:“過了元宵回。下次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孃家。”

茯苓朝他笑,情動間滿是歡意。

想夜徇以前,雖是紈絝,卻從未有一個人像她這般進入到他的心裡。

不是一天兩天,她就像一場春雨一樣,潤物無聲,等他發現的時候,她似乎就一天比一天重要。

在遇到茯苓之前,他承認他是喜歡沈嫻的。

可那種喜歡不是單純的男女喜歡,而是一開始就帶著功利性和目的性。只是他沒有想到,隨著在大楚的日子越久,他會真的被那個可惡的女人給打動。

但是他絕不會承認,打動他的,竟然會是沈嫻和別的男人的故事。

後來他們一家人幸福地生活,他顯得既礙眼又多餘。

茯苓出現在他的生命裡,純屬一場意外。

她本身是來給他治病的。

這女孩兒毫無避諱,完全就沒把他當成一個男人。在她眼裡,他頂多只是個病人,又或者是她試醫的試驗人。

每次她都能沒臉沒皮地戳他的傷痛,並且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

夜徇起初覺得羞憤難當,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後來每每一看見她揹著個藥箱過來,他就頭大,煩躁。

再後來,他就習慣了。

次數多了,他就麻木了。

他心裡甚至暗暗起誓,等他好起來以後,定要讓這臭丫頭知道他的厲害,叫她哭著求自己饒過她。

其實當時他絲毫沒有想過要怎麼收拾她,至少從沒想過會以那樣的方式。

本來他身為夜梁皇子,要身份有身份,要容貌有容貌,普天之下除了沈嫻他得不到以外,其他的女人只要他想要,有什麼得不到的。

他何須強迫為難一個小姑娘。

但是後來,那樣的事還偏偏就是發生了,連他自己都猝不及防。

它對誰都沒反應,最終被茯苓這姑娘給喚醒了。

並且像是沉寂積攢了太久,然後突然爆發,導致夜徇有些失控,他聞到茯苓身上的那股藥香,就徹底忍不住了。

這個姑娘竟能勾起他這般念想,以至於他什麼都顧不上,就只想要得到。

遂他把這姑娘徑直壓在了矮榻上,她當即就嚇得哭了。

可是他停不下來,他親吻她,安撫她,連反抗都顯得弱小無力。

所以最終他得逞了。

似乎從來沒有任何人,給過他這麼極致的快活。

然而,等過後,一點點從瘋狂裡清醒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後,懊惱不已。

茯苓已經狼狽慌張地逃走了,矮榻上有她留下的落紅,以及慌亂整理衣著間,不慎遺落的太醫服上的盤扣。

夜徇撿起盤扣,攥緊在手裡,悔得直敲自己的腦袋。

明明她一直在哭,而他卻在幹什麼呢?

他自以為也沒那麼狼心狗肺,既然他要了人家,木已成舟,那他對她負責便是。

可沒想到事後這丫頭居然躲起來了。

夜徇莫名地開始回想,之前有她在身邊的日子。

他開始煩躁。明明吃虧的是那不知死活次次羞辱他的丫頭,可為什麼自己卻有種被負心漢強佔瞭然後拋棄了的糟糕感覺?

他又不是不負責任,為什麼不見他?見了面仔細談談該怎麼解決不才是正確的做法嗎?

看樣子以前她天不怕地不怕都是假的,現在她總算是怕了吧。

他覺得能讓她害怕,自己會感到舒心一點。可事實是他更煩躁了。

再後來,等不來茯苓,夜徇實在等不了了就去問沈嫻,終於得知了茯苓的訊息。

結果卻是她懷孕了。

她根本沒想來找他負責,她想自己私底下偷偷解決了。

他十分惱火,可是惱火之餘,得知她懷了自己的孩子時,心裡竟蹦出一絲絲難以抑制的歡喜。

他願意娶她為妻,願意把他們的孩子養大成人。

再見到茯苓時,他知道自己是喜歡的。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

大概平時總是看見她在自己眼前晃,他都看得習慣了,結果有一天她忽然不見了,他就感覺缺失了一塊。

他以為自己是這樣,喜歡是喜歡,但沒有太喜歡。

可是在回夜梁的路程中,他越來越喜歡她像小白兔一樣警惕又好奇的模樣,越來越喜歡看她吃東西、睡覺的模樣。

甚至於她半途想反水,他也捨不得把她放回大楚去了。

他也一直以為,那次與她的親密純屬意外。

可等回到夜梁以後,他光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就有些被撩撥了起來,他再試著去抱抱她,那種感覺愈加強烈。

然後他就想親吻她,聽著她輕細的叮嚀聲,他整個人沸騰得快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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