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眼眶通紅,踟躕上前,緩緩抱著玉硯,眼底情緒複雜交錯,匯聚成淚,喃喃道:“玉硯,我總算找到你了……”

這廂,蘇羨被賀悠送回宮後,正和來來一起面壁思過。

面了一個時辰,蘇羨還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

沈嫻一邊搞白天留下的政務一邊道:“蘇羨,你是不是打算和來來一生一世不分離?”

蘇羨道:“暫時還沒想那麼遠。”

沈嫻奮筆疾書了一陣,抬起頭,拉黑著臉:“你都把人家小女孩嚇得嗷嗷哭的時候,你就沒有於心不忍麼?”

蘇羨想了想,道:“來來既沒有吃她手也沒有啃她腳,我為什麼要於心不忍?是她們熱情邀請我,我本擔心來來會嚇到她們,但她們非常歡迎我的小夥伴,為此我深受感動,放出來來,她們就害怕地哭了。”

蘇羨十分遺憾又一本正經地道:“我倒是真誠想與她們交朋友。”

沈嫻:“……”她是一點沒看出來,到底哪裡真誠了!

正逢蘇折跨入寢殿來,聞言道:“有幾分真誠?”

蘇羨沉默,頓時不敢和他爹說嘴了。

蘇折道:“對待女孩子應當溫柔些,可知道?”

蘇羨點點頭。

蘇折又道:“今日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帶來來出宮的?”

蘇羨如實道:“與我娘安排我出宮的目的是一樣的。”

沈嫻扶額:“我的娘喲,來來它是要吃人噠!”

蘇羨看了看來來,來來委屈地轉了轉一雙眼珠子。

蘇羨摸摸它的頭,倒是十分溫柔憐愛的樣子,道:“它吃肉,不吃人。”

沈嫻嘴角抽了又抽,福至心靈道:“要是你能用你對它的這態度對待女孩子,你定然迷妹成群。”

最終蘇羨當著他爹的面,態度誠懇地跟娘道了歉,認識檢討了自己的錯誤,並且保證下次再不會如今日這般嚇到街上的百姓們,這件事才算了了。

要是單獨和娘在一起時,他覺得他還能適當地跟娘講講道理,雖然不能說服她,但至少也能使她找不到理由來反駁自己。

可有爹在情況就不同了。

他覺得他要是再說下去,可能今晚會被罰得連覺也別想睡了。

因為他爹通常極為護著他娘。

算了,反正每每看見他爹護著娘,他的心情也不會差。認個錯又不會少塊肉。

蘇羨認完錯後,蘇折看著沈嫻,溫煦道:“娘還有什麼要教訓的,別掖著一會兒想起來又睡不著覺。”

沈嫻想了想,籲道:“回去洗洗睡吧,今夜起,你和來來分房睡。”

看蘇羨那表情,活像要生生拆散他和相好兒似的。

蘇摺疊著雙腿坐下,屈指叩了叩几案,挑眉道:“還不答應?”

蘇羨應道:“我知道了。爹孃早點安寢。”

說罷他非常得體地作揖,而後帶著來來下去了。

翌日,蘇羨做完了功課,帶著來來在花園裡日常遛彎兒。

要是被他娘看見了定又要嘮叨,索性和他爹在一起時,他爹並不過多地過問他和來來的日常相處。

隨後蘇羨要教習木人樁,來來便兀自趴在樹腳下打盹兒。

練完木人樁,蘇羨小臉紅紅,滿頭大汗,回頭看見蘇折倚在斜陽餘暉裡的迴廊外,手裡正做著一樣東西。

那是個皮革扣,他按好鎖釦以後,扣上使力拽了拽,相當結實。

蘇羨問:“這是什麼?”

蘇折丟給他道:“拿去給來來的嘴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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