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即刻扭頭看向許燁相反的位置,被人抓包後她害臊的緊,“誰說我要看你了?”

許燁抿平唇線,唇色愈發濃郁,“狡辯。”

剩下的三支口紅顏色都比較爆炸,分別是牛血紅、桑葚紫和曼陀紅。會野口紅上嘴的那刻,他就後悔來參加這個狗屁釋出會了。

等他們塗完一起轉過身去,現場立馬爆發了經久不衰的笑聲。

其實會野他們三個人長得也很帥,但是配上這麼一副狂野的唇色,就好像......良家婦男墮落了。

江佰川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他拽過許燁,惡狠狠地盯著他,“你丫的!為了維護女人陷害隊友?”

許燁滿臉無辜,“難道我不是做了代言人該做的事?”

滿血咬牙切齒,“......你就油嘴滑舌吧!論無情程度,你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因為剩下的人都被你搞死了。”

在三人的聲討中,許燁攬過他們的脖子,拍下了JX生涯中第一張塗了口紅的滑稽全家福。

為了防止唐柒再耍小花招,下臺之前許燁專門討要了這四支口紅,還說可以付錢。唐柒怎麼好意思收代言人的錢,便送給了他。

一番走秀玩鬧下來,時間不早了。

夕陽西下,渾紅幽暗的晚霞似潑墨散開,從天際延伸到每個人的腳下。

姜拂的白色西裝被染成濃而深的橙色,金光璀璨,倒是和許燁唇上的色彩有異曲同工之妙。

“晚宴時間到了,大家隨便吃隨便喝,不要客氣。晚宴會一直進行到十點,在場的記者們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提問。大家散了吧。”

唐柒一聲令下,觀眾席和嘉賓席的椅子都被撤走了。廚師們接二連三地走進來,將菜品甜點放在花園兩旁的公共餐桌上。

姜拂剛下臺,湯媛立馬從人群中溜出來。

“我說怎麼找不到你,你居然去幫千金大小姐走秀了,”她壓低聲音,“你跟她不是有仇嗎?”

“的確有仇,不過邀請我走秀的不是她,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湯媛半信半疑,“現場除了我和許燁,還有誰是你朋友?”

與此同時,杜容時出現在姜拂身後,慢條斯理地靠了過來,湯媛很快注意到了。

他換了身黑色的中山裝,跟之前的銀灰色西裝相比,現在的打扮更有韻味。

一般人穿中山裝必然顯年紀,但杜容時不會,甚至還透露著一股傳統的書生儒雅氣。

他修長的指把玩著白玉菩提,臉上掛著紳士的笑。

回想起杜容時一進門就盯著姜拂看的場景,湯媛豁然開朗,“你的朋友不會就是杜......”

不等她說完,杜容時先開口,“這位小姐,”他點頭和湯媛致歉,“不好意思打擾你幾分鐘,我想跟姜小姐說幾句話,可以嗎?”

湯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骨裡跳出來了,頭點的像磕頭蟲,“當然可以!”她把姜拂往前一推,逃離了現場。

“杜先生,”姜拂窘的面若桃色,“有什麼事嗎?”

“走秀的事,多虧了你。”杜容時淺笑道。

“你聯絡了我的經紀人,就是我的工作,你不用感謝我的,應該是我感謝你給了我走秀的機會。”姜拂禮貌回應。

“其實......”杜容時沉思幾許,“我沒有將此事告知你的經紀人。姜小姐,抱歉。”

姜拂心上一緊,“你沒說?”

“我想讓你把這件事當成我們之間的私事去處理,而不是冷冰冰的工作。”

杜容時很懂得進退,“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現在打電話給她。我知道不提前告知經紀人就接私活,會對你有影響,但我實在不想看你過分見外,才犯了糊塗。”

“我不是這個意思,”姜拂不知道怎麼回應了,“其實就算是你的私事,我也會幫的。”

“那如果兩年前我沒有幫你呢?你還會幫我嗎?”杜容時停下把玩菩提的動作,眉眼彎彎,帶著期許。

姜拂沉吟,“杜先生,這個如果,我不能回答你。”

杜容時的眉尾緩緩落下去,“哦,”他抿唇,“是杜某唐突了。”

姜拂覺得這天越聊越尬,搜腸刮肚不知如何應對,只好換話題,“杜先生,今天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說過了,你的衣服很好看,”他指指姜拂身上的西裝,“我太太也有一件。”

聽他提到太太,姜拂想起湯媛說的他跟他老婆結婚一年,他老婆就去世的傳聞。

“我太太叫孟枝,”杜容時眉眼間爬滿淡然的悲傷,“只不過她去世了。”

傳聞變成事實的速度有點快,姜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第一次見你,你就穿了這身衣服,”他笑,“所以我記得。”

看他沉浸在過去的歡樂時光中,才漸漸舒展笑顏,姜拂不禁嘆息,“逝者已逝,生者只有好好生活,才能給她一絲安慰吧。杜先生,你這麼愛她,她會保佑你的。”

“謝謝,”杜容時斂眸,“不過我始終相信,失去的人,會以另一種方式來到我身邊。”

他的眼神摻雜著時光深處的憂傷和落日餘暉下的幽怨,倒惹人心疼。

“杜先生這個名稱太過生疏,”杜容時遞上名片,“叫我容時吧。”

姜拂接過來,略顯為難,“你比我年長,又是早有成就,我還是叫你杜先生比較合適。”

杜容時也不強迫,“你開心就好,我可以叫你阿拂嗎?”

這個稱呼太過親密,姜拂拒絕了:“這不好......”

還沒說完,湯媛的電話打了過來。

“姜拂,我在廁所。我忘記拿紙了,你能幫我送一點嗎?”

“好,我馬上過去。”姜拂結束通話電話,恨不得立刻飛走。

“我朋友有事叫我,我先過去了。杜先生,再見。”

她拿著包往洗手間的方向趕,杜容時加快了盤菩提的速度。

他的掌心微微用力,指腹捻過每一顆菩提子。

“馬上,就會再見的。”

...

前廳的工作人員都去忙晚會的事情了,整個大廳空蕩蕩的,還有點瘮得慌。

姜拂提著包往拐角走,下臺階時,頭頂的燈係數滅了。

走廊一條直通,四面沒有窗,封閉的死死的。一下子暗下來,倒是陰森的很。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人總是會焦慮,姜拂手心出了把汗。

她翻出包裡的手機,未來得及開手電筒,便被人從身後用力一推。

她躲閃不及,重重摔下了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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