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眾人咋咋呼呼往外跑,一下吸引了大量錢府下人去攔去追。

老太太的主院也不例外。

錢定保不在,這後院的事幾乎便都是彩嬤嬤來管著。

聽到大呼小叫,她趕緊親自帶人追去。

這一不小心,主院便只剩了兩個小丫鬟。

陶然輕鬆處理了這兩人,隨後進了老太太屋裡。

這錢老太還在睡著,陶然屋裡走了一圈後,拿了點梳妝檯上的東西抹了下,便上前推了推這老太婆。

錢老太緩緩睜眼,迷迷糊糊間看見的便是一張煞白的臉上,掛了兩道紅色……

“鬼啊!”——錢老太瞳孔一陣顫動,嘴裡叫不出來,心下卻在一陣猛喊。

陶然就是要嚇她,還在緩緩湊近,並配上一句“還—我—命—來—”。

她這一開口,錢老太突然覺得這聲音耳熟。

怎麼都覺得,這聲音像是……李金桂?

那李金桂……這是索命來了?

陶然手指有溫度,為了好好嚇嚇這老妖婆,故意只拿指甲尖尖摳上了她脖子。

倒是也毫無意外,指甲還沒怎麼發力,這老妖婆就又翻著眼皮暈過去了。

“真沒用啊!”陶然剛剛假冒醫女時,門房的人可說了,老太太的病近來惡化很快,本地大夫已經請了好多個,說法是一樣的:很難完全復原,且萬不可再受刺激。再要受驚,怕是以後就只能躺下,吃喝拉撒全得人伺候了……

既然如此,陶然自然得來做點什麼。

曾經的金桂何嘗不是過的行屍走肉如活死人般的日子?也該讓這老太婆好好嚐嚐。這老太婆本就惡毒,她就是金桂悲劇的罪魁禍首,就連金桂死後她也不願放過,居然請了道士要讓那可憐姑娘魂飛魄散。

這老太婆,死不足惜,就該好好受著苦痛!

對於一個大家族的家長,一個一直坐在最高處,手握大權,掌控後院生殺予奪的老妖婆來說,沒什麼折磨比她躺那兒什麼都做不了,說不了,控制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更痛苦了……

陶然還不罷休,又給錢老太劃了一小刀。

血溢了出來。

她蘸取了血,直接在幔帳頂部,寫下了“還我命來”四個字。

她還特意將字寫得扭曲恐怖,保證錢老太再醒來,能夠一秒再受刺激。順手的,她又拿血給這老太太臉上畫了鬼臉。

做完這些她才給放下幔帳,做出老太太還在沉睡樣,又拿了香爐在床板燻了下去味……

錢家亂作一團,二房的人去馬房套車,在那裡與錢家的人起了衝突,陶然趁亂輕鬆離開了錢家。

她依舊忙碌。這一次她迅速出城,回到了她的宗門。

她找到了道士。

“我們來談談?”

道士最近已經越發服帖了。

在他發現這個所謂的宗門的所作所為,坑蒙拐騙,其實說到底和他的舊業並無多少區別後,似乎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尤其他發現,他們確實幫助了很多人,在他們的領導下,很大一部分老弱婦孺的流民都已經有所養,有所靠,過上了安寧穩定的生活。

他是學道的,信一個天道人和。他不害怕鬼神,卻怕因果報應。所以他才想著賺夠錢後,可以去做些好事彌補自己曾造下的孽。

現在看來,似乎在這裡能夠兩全?

於是在陶然提出要求之後,道士雖嘴上罵罵咧咧,可實際卻是應下了……

此時的錢定保已經在省城府衙。

他代表錢家表示對之前判決的不服,要求重新調查省城別院那樁事。

他以人格擔保,那事另有幕後黑手。

他一口氣羅列了多項疑點,並將懷疑物件放在了“綁匪”身上。

知縣大人笑問:“綁匪何處?”

“這不就是需要您來追查嗎?”

知縣收下了錢定保那張充滿質疑的紙,讓他先回去等訊息……

可錢定保自己也是官,他知道知縣有推脫之嫌,便直言:“大人不想重審也可,但賠償數額必須得重新商定。”

知縣冷笑幾聲。

當然不能重審,如若重審,就憑錢家現在丟擲的這麼多疑點,豈不是反襯了他之前審判的潦草?他這個地方官顏面何存?

“依你。但醉月樓答不答應,本官就管不了了。”

很快,醉月樓那鴇母也被叫了來。

錢定保:“兩萬兩絕不可能。但我別院既然遭人暗算,確有保護不力之責,所以我們最多能出兩千兩銀子了卻此事。”

“兩千兩?”這鴇母哪肯依,冷笑拒絕。

“那便重審!”錢定保再次要求知縣將他給出那張紙上所有的疑點都給查清楚了。

當時已近午時,錢定保便表示,下午會來等訊息……

鴇母生氣離開。

但她沒回醉月樓。

能在一地開啟花樓,並將花樓做大的,能是一般人嗎?

陶然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設計了這樣的一出。

這醉月樓身後,自是有權貴鼎力支援的。

這個時候,鴇母自然得要求助。

邏輯很簡單:錢家做的,他們可以索賠兩萬兩,可若定性成是其他人或綁匪做的,那將雞飛蛋打。

兩萬兩不是小數目,縱是在權貴們那裡也是一筆大錢,所以這事必須得是錢家做的。

於是醉月樓身後大佬找到了知縣。

其實知縣也不希望這事複雜化,最好就是錢家背鍋。否則他上哪兒去找綁匪?這麼大的案子破不了,不還是影響他的官聲?

“必須得有什麼法子,從錢家入手?或者讓這錢定保無暇追查,又或是沒法追查。”

幾位大佬正一籌莫展,有人送上門了!

先是有官差來報,一大群村民打著討伐錢家的名號來了省城,現在已經在來衙門的路上,他們的身後還跟了上千看熱鬧的百姓。

“大人,小的剛打聽過,這群村民是來狀告錢家和錢定保的。說錢家為了推卸殺人放火的罪名便反咬他們村民是綁匪。他們來求公道!”

大佬們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也就是說,這些人,能證明錢定保和錢家撒謊,從頭到尾沒有綁匪。綁匪之說是他們為了脫罪而杜撰,是不是?”

“應該是這個意思。”

知縣作勢一砸茶杯一拍桌,“大膽錢家!竟然為了脫罪而在本官面前信口雌黃,本官定要為那些個可憐百姓好好做主。大膽錢定保,分明是滋擾公堂,藐視本官,無視律法!作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大佬們一抱拳:“大人剛正不阿,秉公執法,無懼權勢,叫人佩服。吾等與省城百姓感念大人青天之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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