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馬一路馳騁,不過幾個時辰就到了九雲山腳下。

曲雲初拴好馬匹,抬眼望著雲霧繚繞的山頂,並未急著上山。

她此刻內心有些凌亂,不知如何去和牛鼻子師父提及陸文謙的事。

一個人在山下盤旋了許久,忽聽一陣嬰孩的哭聲從山腰上傳了下來。

她抬眼看去,見是鈺筱和牛鼻子師父駕著一群紙鶴從天而降。

漫天的紙鶴比起之前牛鼻子師父送給自己的還要壯觀。

紙鶴剛剛平穩落地,鈺筱抱著個小奶娃氣匆匆的掙脫開鴻禎,一邊哄著啼哭的小豆丁,一邊沒好氣的罵道:“師兄,你真是越發的懶惰了,哪有這般哄孩子的,滌兒這麼小的年歲,你便帶著她駕鶴,要是嚇壞了她,我可跟你沒完。”

“哪有這般矜貴,許多事情就得從小奶娃抓起。”

鴻禎收了鶴,過去捏了捏小豆丁的臉頰,並同她做了個鬼臉,陸滌竟然直接笑了起來。

“你看,我就說她喜歡我的,像我這般和藹可親又生得仙風道骨的道長最受小孩子喜歡,哪裡像長清那般不受人待見。”

鴻禎甚是臭美的自誇了句,餘光瞥了瞥前方默默睨他的曲雲初,突然心虛的捂嘴輕咳了聲,一隻腳踩上紙鶴又準備溜走。

見曲雲初悶悶不樂的,鈺筱大抵是猜到了這妮子的來意,一把拉住鴻禎,沒好氣的斥道:“這不是你為你徒兒謀劃的大好前程,你怎生還想跑?”

“咳,貧道是說過讓她去感化那一位,可也沒讓這妮子殺了人家所有心腹舊將啊。”

鴻禎苦著臉道。

“這事你可別冤枉小初,我也參與了。”

鈺筱說道:“而且大家看得斟酌,悍家十將皆是陸文謙自己下令圍剿的,悍猷是死在了九羅王希瞳的手裡,悍鷲也是死於他自己佈置的圍困之下,小初頂多算是幫兇。”

“歪理。”

鴻禎掐指算了算,突然放心的從紙鶴上走了下來。

到得曲雲初跟前,指了指周圍漂浮的紙鶴,淡淡的笑道:“怎麼樣,為師此次的鶴陣是否更有氣派?”

“噢。”

曲雲初心不在焉的應了聲,一腳踏出,自顧自的準備上山。

“那陸二爺為玄都觀捐下的功德銀子不少,這七十二隻紙鶴乃是為師替你準備的嫁妝。”

鴻禎大聲叫住她。

聽到這話,鈺筱同曲雲初都微微一怔。

“師兄此話何意?”

鈺筱懵懵懂懂的:“莫非你覺得小初可以繼續留在陸家?”

“情劫亦是劫。”

鴻禎溫笑著對曲雲初說道:“你既入此道,便要承受這因果,許多的事情躲是躲不掉的,唯有勇敢去面對。”

話落,上前順手抱回陸滌,登上紙鶴踏雲而去。

直到天空中再度傳來嬰孩的啼哭聲,鈺筱才反應過來,他又將孩子帶跑了。

“鴻禎,你是不是有大病。”

鈺筱氣得牙癢癢的罵道。

“那不是……給我備的嫁妝嗎?”

望著飛入雲端的鶴陣,曲雲初也很無語。

才說出去的話這麼快就反悔了?

但轉念想了想,只怕牛鼻子師父飛昇的日子越來越快了。

上次為三十六隻紙鶴滋養靈氣他足足花了兩年,而這次七十二隻他卻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鈺筱似乎也察覺到了些什麼,再去回想師兄方才的話,也不覺吟吟笑了起來:

“小初,既然你師父如此說,那便說明你與陸家那位的緣分並非一段孽緣,你不必有所顧慮。”

畢竟鴻禎再不求上進,對他這徒兒也是真心愛護,斷不會讓她吃虧的。

而且他早已功德圓滿,能參透的玄機都在自己和小初之上,或許心裡早有丘壑。

“你如今已覓得傳承,這小小年歲就經歷了脫胎換骨之劫,說不定無需到我與你師父這半年歲就能圓滿飛昇,老祖曾經便說過,我藍華一脈的弟子能參透天地,唯情劫難過。”

鈺筱鄭重說道:“倘若魔窟鬼王乃是你命中註定的劫,你也的確是避不開的。”

聽了這許多話,曲雲初內心也漸漸堅定下來。

橫豎魔窟鬼王被自己種了那許多道符,他到時候真有異心,怕是也免不得要遭受一場折磨。

這樣想著,她便放心的隨鈺筱上了山去。

這一年陸家瑣事繁多,算起來,她也有陣子沒回來了。

看著四處富麗堂皇的宮廟殿宇,皆以落成,煥然一新的面貌全然不像自己自小長到大的地方。

一時間也是感慨良多。

“玄都觀能有今日之盛全仰仗你這丫頭了。”

鈺筱笑道:“想來將來見到祖師爺仙尊,他必定是要對你另眼相看的。”

“師叔過譽了。”

曲雲初謙遜回道:“要說歷代藍華弟子的造詣自然還得數師父和師叔了。”

“你師父……”

想到鴻禎的遭遇,鈺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他終究是被我給拖累了。”

要不是自己,他恐怕早已圓滿成聖,何必空留人世蹉跎。

而且,如今有了那張錦年的監視,他只能徹底的將自己困在九雲山上了。

“師叔別這樣說。”

曲雲初知她心中的愧疚,暖心安慰道:“師父本就是個淡泊之人,若是獨留師叔在人世間,即便他早早有了飛昇的契機,怕是也難以割捨下你的。”

“是呀,這一年我夜觀天象,離他的飛昇之日想來也是快了。”

話到此處,鈺筱忽的頓住。

良久後,才接著道:“只盼著陸滌這孩子可以平安順遂的長大。”

她這話題轉的有些突然,曲雲初已然發現了些不對勁,連忙問道:“莫非陸滌果真與陰山老祖有關?”

“這事啊你無需操心。”

鈺筱仿若無事的抿唇道:“魔窟鬼王一事本就是我與你師父當年留下的債,如今卻要靠著你去化解這段仇怨,那陰山老祖的事自然就該我與你師父來面對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的,倒是讓曲雲初不好再去顧慮太多。

橫豎陸滌是條活生生的性命,但凡是個知冷知熱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更別提她們藍華一脈的弟子。

“如此就有勞師叔了。”

曲雲初也不矯情,與她道了聲謝,又去了陶氏幽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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