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番外 最後的最後

第405章番外最後的最後

慕晚檸回到金城，落地就給雲霆發了資訊，他依舊是隔了許久才回復，讓她好好休息，他過兩天回來。

她坐在車上，翻看著資訊記錄，雲霆差不多每一次都說過兩天。

但過了兩天又兩天，就是不見人影。

最開始那幾天偶爾給他發影片他還接，後來影片不接，資訊回覆變慢，電話也很少能打得通。

她又給韓霖打了個電話，韓霖說他們還在小白海，也不太清楚什麼時候能回去。

於是慕晚檸在家等了兩天，還是不見他，就直接定了船票。

“我只記得我車禍昏迷的時候，聽到你在我耳邊說，不會讓我出事的，雖然明明那時候心裡厭惡你，可還是覺得很安心.”

“我在那個夢裡，一點都不想醒過來，我希望那個才是真的.”

“我只記得你追著我到處跑，送給我各種各樣的東西，後來哪怕我明知道那些不是送給我的，早就都被丟掉的東西，我又很努力的去找回來，很多找不到了，但找回來的，我也視若珍寶.”

“我沒有調整好，藏不住，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聊，我怕你來跟我說分手.”

“沒什麼.”

雲霆說著頓了下，側頭靠在她肩膀上，“我最近有點累.”

“好.”

慕晚檸點了點頭，又招了招手，“明天做明天的，今天媽媽單獨給你做，你想吃什麼都行.”

慕晚檸就停下了腳步看著他。

“所以之前的兩三個月，你都不讓我碰你，是因為這個？”雲霆說著抬頭看她，“可我們兩週去一次萊北，經常坐飛機你都沒有說，萬一出什麼事……”

“你說的話，我想過了，但我也沒做過別的事，想來想去，在金城當老師的日子還算不錯，就再回來體驗體驗.”

“我就算生，我也不會生個土豆.”

季琛無語地看著他。

之後她在孕晚期之前和雲霆又去了幾次萊北，季琛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甚至於小葡萄身體的裡的藥傅雲崢他們都找到了，季琛的態度便又恢復到之前，保持著足夠的距離，不逾矩，不多話，私下裡也很少跟單獨她相處。

“有時候還會想，如果你被三哥帶到懸崖上的那次，回家之後我沒有勉強你，如果我們之間一直都是順其自然，如果那會我能像三哥一樣剋制，或許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我不太好再懷孕，所以我去做了試管，這樣也能確定性別，是你想要的女兒，已經三個月快四個月了.”

慕晚檸抿了下唇，“因為我的身體情況，所以不太穩定，就一直沒告訴你，怕你白開心一場，想著等三個月穩定之後再說.”

季琛微微搖了搖頭，“我以為你找我是想聊聊晚檸的事，你有女萬事足，那你繼續吧，我先回去了，還有些事要處理，明天來接阿止.”

“雲霆，那天白茉說，我們在金城安安生生過日子，根本不知道他一個人在萊北是怎麼生活的，我心裡確實一下子就被堵住了，我們以為把小葡萄留給他，能讓他有個念想，但可能他一個人的日子，就算帶了小葡萄，也沒有那麼好，可我真的希望他好好的.”

“那也沒有那麼怕.”

雲霆也摟住她的腰，低頭看著她，“我本來也挺矛盾的，我挺怕你倆總見面，他現在來了金城，真想偷人的話，可方便太多了.”

“淺淺.”

季琛低聲唸了遍，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勾了勾唇，“淺嘗輒止.”

“不想，我想你了，但最近情緒不好，不想帶給你.”

雲霆垂著眼。

甚至不用說雲深自己，就連那個假的雲深回來之後，慕晚檸都再也沒有多看過別人一眼。

“神經病吧你.”

季琛看了他一眼。

他甚至在想，她本來是不願意來小白海這邊的，特意過來找他，可能是等都不想等了。

他說著頓了頓，轉頭看向她，“而且以前，我總是盼著你們來萊北，你們走了，我和小葡萄就一起算著日子，確實是把自己困住了.”

“我跟季琛……”慕晚檸說著頓了下，微微想了會，才低聲道，“有天晚上季琛燒得厲害，我和他一起睡的，但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

“我只記得你替我擋了一槍差點命都沒了.”

“真的叫土豆麼？”小葡萄追了上去，“爸爸，叫土豆不好聽啊，換個別的名字不行麼？”

“你聽聽，你聽聽.”

雲霆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明知道我不吃辣，還專門挑辣的吃，而且最多是蹭個飯，還開始點菜了，明天不下廚，出去吃.”

“你熬過了那些最難熬的日子，愛情你對來說，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不過雲霆在這裡的住處，她來過，路算熟，密碼也知道。

那次在萊北的事，大概確實是季琛病得太重，以為自己快死了，死前大概不想帶著什麼遺憾，所以什麼都不顧慮了。

雲霆抿起唇，怪不得有段時間慕晚檸非要他做措施，大概那會就在收集了，“試管是不是很疼，你也不跟我說.”

“三哥是不知情的，不然他直接開口說想見你，又或者你想留下來陪他，我也不能說什麼。

我到的那天早上，看到你和他睡在病床上，我不知道怎麼辦會好些，所以就離開了醫院.”

“確實，好好休息吧.”

季琛說完離開了房間，走到客廳的時候，見雲霆和季止蹲在搖籃前看著還在睡著的雲淺淺。

“生的出來再說吧.”

雲霆抱著女兒往外走，顯然一秒鐘都不想給他多看。

“什麼時候去的？”慕晚檸低聲問。

季琛在開車，隔了會才回資訊，【行，那我明天早點過去下廚。

】

“我們不是說過，以後有什麼事，一起面對，一起承擔？”慕晚檸看著他，“我跟季琛的事沒打算瞞你，你倒是和韓霖一起來騙我，我還以為小白海的事情有多複雜，一直擔心，我不知道季琛已經給你打過電話了，他病得那麼重，我擔心你也沒敢跟他說太多，要不是你偶爾還能回資訊接電話，我真的以為你出事了.”

小葡萄抿了抿唇，看向雲霆，“乾爸也是這麼說的，他說你是小氣鬼，肯定會說出去吃，還說你明知道他不喜歡在外面吃飯.”

“土豆.”

雲霆說著把女兒抱起來，他總覺得季琛盯著他女兒的目光不懷好意，“看什麼看，想要自己去生.”

“我現在哪有那麼嬌弱？”慕晚檸的目光落在小葡萄身上，“季琛走了？”

慕晚檸擰了擰眉，“你從萊北迴到金城，就直接來小白海了？”

她抿了抿唇，站起來，也往衣帽間走。

她收回目光推了他一把，“我還不如跟季琛睡了，讓你胡思亂想死了算了.”

慕晚檸伸手拉過他的手，掀開他的衣袖，看著他手臂上纏著的紗布，眉心蹙得更緊，“不打算聊聊麼？”

“我還以為……”雲霆說著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我這幾天一直想，我不是我哥，我沒辦法完全佔據你的心，跟你在一起的那天，我就知道，所以我什麼都能接受，我只是……需要點時間.”

慕晚檸想了會，季琛剛昏迷那天，她問雲霆什麼時候到，雲霆說兩三天，“你看到我和季琛在一起了？”

小葡萄這才跑到她身邊，抬手拉住她的手，“那我想吃清蒸魚，還想吃蝦，我再想想……其實我有好多想吃的，但是乾爸說我們以後在金城不走了，那我隨時都可以吃了.”

“好像……好像是我一直在勉強你.”

“雲霆，我不想讓他死，我那幾天心裡好慌，我甚至都冒出過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他能多一些活下去的信念都可以的念頭.”

雲霆側頭看了一眼，才抬手摸了摸季止的頭，“陪妹妹一會，爸爸跟乾爸聊兩句.”

“那可不好說.”

季琛輕笑了一聲，“小孩子會喜歡誰，誰說得準呢，就像阿止當初不是一直黏著我？”

雲霆走到搖籃身邊，摸出手機給季琛發資訊，【你要蹭飯就蹭飯，自己又不是不會下廚，還點什麼菜？】

他當然沒必要帶什麼換洗衣服。

她笑著抬手摟住他的腰，“那你可看好了，別讓他把你的寶貝女兒偷走.”

雲霆抿著唇，隔了會問，“你說我女兒什麼時候會管我叫爸爸？”

“嗯.”

雲霆應了一聲，又道，“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決定來金城，我感覺他是來搶淺淺的.”

他說著低聲嘟囔，“盯著我兒子，盯著我老婆，現在又盯我女兒，他就算救過我，也沒必要這麼盯著我全家吧？”

“我……”雲霆閉了閉眼，隔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我去了萊北，跟你一個航班回來的.”

季琛擺了擺手，懶得搭理他，拉開車門上了車。

雲霆擰了下眉，隔了好一會，才低聲道，“你說吧.”

這句話說完，也不等雲霆說話便補充，“再說我也想吃，媽媽，好不好？”

“嗯.”

季琛應了一聲，“你們要帶二胎，以後也不能總是跑來跑去，小葡萄不能和你們分開太久，現在又有個妹妹跟他分享，以後生分了就不好了.”

“我覺得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是我錯了.”

慕晚檸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隔了會才低聲道，“我那幾天真的很擔心，我不知道你這邊的事情怎麼樣，季琛的狀態很不好，我想跟你說，有那麼幾次我甚至都怕你要是趕不及過來，大概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因為阿深的事，不管我自己遭遇什麼我都認了，可季琛是因為我們才牽扯進來，身上的藥，也是這件事.”

雲霆點點頭，進了衣帽間。

他說著頓了頓，他其實也在想，如果現在是她跟雲深結婚了，她跟雲深在一起了，還會和別人牽扯麼？

可這個不能說，因為他知道答案。

“挺好的.”

慕晚檸點點頭，“希望季老師，能遇到對的人.”

慕晚檸看著他笑，“你先試試穿得邋遢點自己能不能接受.”

“我有的時候，對他的感情確實挺複雜的.”

“我只記得我們在一起那些開心、美好的時候.”

“這次小白海的事，是三哥的人做的。

三哥給我打了電話，說人他已經處理了，讓我直接去萊北就行.”

雲霆繼續道，“大概是三哥的人看他病的重，希望你去照顧他，但又不想我在，所以找個事纏住我.”

他說著抿了抿唇，“爸爸，乾爸說他小時候在孤兒院，總是有人往他的飯菜裡放蟑螂老鼠，還有人放過瀉藥什麼的，後來還有人下毒想要毒死他，所以他喜歡在家裡自己做飯吃，他也不是經常來，我們就下廚在家吃吧。

以前你們來萊北看我的時候，乾爸偶爾也會下廚的，現在乾爸來我們家，我們是不是也要下廚招待他？”

“我不知道現在這會算不算合適，我大概算過，預產期是我們結婚紀念日前後.”

慕晚檸說著頓了頓，又補充，“我本來想把預產期定在你生日附近，但我又怕你多心，覺得你跟阿深同一天生日，定在那附近，你可能不覺得是為了你.”

“那不行，我兒子已經讓他搶走了，女兒還給他？”雲霆擰起眉，抬手抱住她。

季琛轉身走到窗邊，靠在窗子上看著外面，“三十多奔四的人了，哪還想那麼多？你不是也說，人生不只有愛情麼？我在學校的論壇上匿名問了問，他們說穿得邋遢一點，偶爾有些別人受不了的怪癖，比如隨地吐痰什麼的，那些學生應該就不會再纏著我了。

再來一個白茉，我恐怕要舊疾復發.”

“嗯，確實有點忙，不過……都處理好了，本來也是打算收拾一下回去了.”

雲霆說著頓了頓，“你先休息會，我去把東西整理好.”

“我只記得看到小葡萄出生的時候，我覺得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那一刻都值了.”

小葡萄之前已經看過妹妹照片，但真正見到還是第一次，他新奇地看著妹妹，像是怕吵到她，很小的聲音問，“媽媽，妹妹叫什麼？”

“好.”

季止答應著他，目光卻盯著雲淺淺身上一動沒動。

也可能確實是真的想通了，才會來金城定居。

“我還想，三哥小時候，在季家出事之前，家庭和睦，他爸媽對他很好，他知道什麼是被愛的感覺，你也是，你從小被家人疼，後來也有我哥愛你，你也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被愛。

只有我……只有我把你對我的可憐當成是愛.”

“但如果很久不去看小葡萄，他也會難過.”

慕晚檸看著他，“我想過，萬一真的沒留住，那也是緣分不到，我們也不可能因為任何事忽略小葡萄.”

“你這胡思亂想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慕晚檸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他們去萊北也好，雲霆回小白海也好，都算是常住的地方，生活用品和衣物全都是備好的，來回基本上不需要帶什麼東西。

剛走出玄關，雲霆也走了出來，大概是因為聽到了聲音所以出來看看，只不過應該沒想到她會來，所以顯然是愣了下。

“我還想這兩三個月你不讓我碰你，是不是你對我的可憐也都耗光了.”

慕晚檸笑著收回目光，看向季琛，“聽雲霆說，你打算留在金城了？”

往小白海那邊去，只有遊輪或者私人飛機，遊輪路上也不快，又要觀光，她到島上也是三天之後了。

“行.”

慕晚檸抬手推開他，“去看著你的小棉襖吧，小葡萄過來，媽媽下廚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

“有時候淺嘗輒止不是壞事.”

慕晚檸看著他。

“你知道麼？那次從島上回來，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我沒有把你扔在雨裡，我下了車，把你帶回了家，你知道我不是我哥，我也知道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陪你度過了那些你最難熬的日子，我們也還是在一起了，是真的相愛，不是……不是把我當成一個替代品，也不是可憐我才跟我在一起.”

“管你叫爸爸還是我錄下來的，你那會都快沒氣了.”

季琛看著他。

雲霆抿了抿唇，“或者，你想離開我也可以，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是不是在我身邊沒那麼重要.”

慕晚檸知道他也就是念叨唸叨，季琛來金城的事，雲霆和靳恆他們也沒少攛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了，距離太遠，走動自然會變少，他們都在金城，季琛又在金城生活過一段時間，當然也就希望他再來金城。

慕晚檸沉默了會，“雲霆，我有兩件事跟你說.”

季琛看著窗外的玫瑰花，“隨緣吧，金城比我在萊北有煙火氣，日子也許能過得好一點.”

他說著擰了下眉，轉頭看向她，“女孩子真的叫土豆？合適麼？”

雲霆怔了下，他本來以為，第二件事，慕晚檸大概要跟他分開了。

慕晚檸擰了擰眉，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發生什麼事了麼？”

“你也不會再因為我跟我哥長得像，就對我區別對待，現在這張臉在你眼裡，也一樣不重要了.”

他轉身往回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她，“還是你打算留幾天再回去？”

“黏著你他也是先管我叫爸爸.”

雲霆擰起眉。

“你聽他胡說.”

慕晚檸說著頓了頓，“淺淺，雲淺淺.”

雲霆垂下眼，沒說話。

再加上這裡本來就算是個三不管地帶，多少有些灰色的生意，雲霆說是有分寸，不會做的太過，也無非就是賭場和一些聲色場所，所以她也不願意過來。

“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季琛.”

雲霆，【……】

雲霆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

“無論我再做什麼，也都沒那麼重要了.”

小葡萄依舊盯著雲淺淺，“今天吃什麼都行，乾爸說他今天有事，明天過來接我順便吃晚飯，媽媽你明天再下廚吧.”

他說著頓了頓，終於轉頭看向慕晚檸，“媽媽，乾爸說他想吃豉汁排骨，黑椒牛肉，辣椒炒肉，剁椒魚頭，辣子雞，他說可以辣一點，他喜歡吃辣.”

慕晚檸看著他，“那你呢？你怎麼了？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他看著她，“其實我本來想，也許再過幾天，我應該能想通，我就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但其實不是我不記得了，就沒發生過.”

慕晚檸微微吸了口氣，走到沙發邊坐下，等了半響，雲霆那邊也沒什麼動靜。

雲霆不太經常來小白海這邊，事情大部分都交給別人處理，所以她來的也不多。

雲霆看著他出了門，才轉身往回走，見慕晚檸出了房間，趕緊走過去扶住她，“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在床上好好休息麼？”

“諾諾陪我去的.”

慕晚檸開口道，“我也讓她不要說，本來想給你個驚喜.”

進了門，裡面的燈亮著，她換了鞋往裡面走。

“回去吧.”

慕晚檸開口道。

進了門，才看見雲霆靠在衣櫃坐在地上，沒有整理任何東西，就是單純的坐在那。

雲霆點點頭。

雲霆沉默了會，才低聲道，“我知道，我也希望他好好的.”

“可不是，我現在一想到我女兒長大了出門要是吸了二手菸，我肯定心疼.”

雲霆頓了頓，“所以你能不能在七日試一試，先禁菸？”

雲霆也站在原地，隔了會才低聲問，“你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聲，我好去接你.”

“這次季琛生病，我們要去萊北的時候，我還挺擔心的，怕出問題，但好在她挺頑強的，過了三個月，一直想跟你說，但你一直沒回來，我想這件事總要當面跟你說，有點急，才過來找你.”

*

慕晚檸在和雲霆結婚紀念日的前一天生下了女兒，女兒滿月的那天，季琛帶著小葡萄來了金城。

季琛輕笑一聲，“是啊，自己戒菸，還逼著身邊的人都跟著戒菸，你怎麼不讓金城的人都戒菸呢？”

“我現在都想她以後要是談戀愛了遇到渣男可怎麼辦？”雲霆又道，“我最近晚上想到這些都睡不好.”

雲霆和季琛出了門，站在院子裡，誰也沒動，也沒說話。

雲霆閉上眼，像是微微平復了會，又問，“第二件事呢？”

“我以為你在這裡很忙.”

慕晚檸輕輕皺了下眉。

“所以想一個人待著麼？”慕晚檸低聲問。

雲霆應了一聲，等他走了兩步，才開口道，“你管誰叫晚檸呢？是你叫的麼？你明天不用來接小葡萄了，你不要再來我們家了，小葡萄想回去的時候我會送他回去，他要是不想回去，正好我兒子女兒一起養.”

隔了會，雲霆才道，“戒了煙，還有點不習慣，不然點根菸有些話就好說了.”

“三哥這個人，本來就不按常理出牌.”

雲霆輕輕嘆了口氣，“我還是得多防著他點.”

他說著低頭靠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而且我現在覺得小葡萄越來越向著他，都快忘了我這個親爹了，我可得看好我女兒，那才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我唯一覺得，我能留住你的東西，我唯一覺得我和其他人與眾不同的地方，其實早就沒有了.”

“我每天胡思亂想，想了很多很多，我有時候想去你面前問清楚，可我又想，再等等吧，你熬了那麼久才熬過來，我甚至沒有陪過你一天，我再熬一熬，也能熬得住.”

“阿止知道大概要吃醋了.”

季琛看著他。

“嗯.”

慕晚檸帶著他往廚房走，“想吃什麼，隨時跟媽媽說.”

“阿止還有你這個乾爸疼，你說我要不要給我女兒也找個乾爸？”雲霆想了會又道，“不行，女孩子叫人家乾爸容易被誤會.”

說完他警惕地看著季琛，“你可千萬別想著讓她跟阿止一樣叫你乾爸.”

【你想吃什麼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做，並且不會嫌棄你不會下廚。

】季琛又回了資訊。

雲霆懶得搭理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去哄女兒玩了。

季琛垂眼看著手機上的資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金城確實比萊北更有煙火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