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以你是女孩子？
監霧司
李鳴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略微有些疑惑。
這裡也太普通了。
進門先是一個木製的櫃檯，後面總共沒有幾個房間。屋頂上的節能燈有些發黃，牆角處也能看見蜘蛛網。
更重要的是，裡面根本沒幾個人。他一路跟著唐伊進來，遇到的工作人員總共不過一掌之數。
“覺得不像印象中的秘密部門？”唐伊冷不丁道。
“是。”李鳴生微微點頭“這種管理鬆散，設施老舊的地方不可能是一個城市的部門總部。這是你們的偽裝？”
“誒，你怎麼知道的？”白靈兒好奇地看向李鳴生，她當初剛來的時候還以為監霧司就是這種破爛的地方呢。
“只要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來。”李鳴生淡淡道。
“你！”白靈兒的眼神瞬間核善起來。
李鳴生沒有再去理睬她。在他看來，允許這樣的人加入秘密部門是相當炸裂的行為。
情緒輕易地暴露在外面，很容易被人抓住弱點。
“到了。”唐伊突然停在一個房門前，用右手輕輕敲了三次，又叩了三下。吱呀一聲，木門應聲開啟。
“歡迎來到監霧司鶴城分局。身份識別：第二小隊隊長，唐伊。第二小隊隊員，白靈兒。”
機械音停頓了一下：“身份識別失敗，再次嘗試中……身份識別失敗，無法認證，請前往招待處進行認證。”
“取消認證，給予身份信任。”
“……取消認證成功，身份信任成功，您的許可權使用已被登記在案。”
唐伊默默地從背後的揹包裡摸出一根長條型的物體，開啟包裹在外面的盒子之後，露出了一股凜冽的寒氣。
“誒，別別別。”攝像頭傳來的聲音變回了人聲。
合著是人假扮的？李鳴生還真以為這裡有什麼識別身份的裝置來著……結果裡面除了環境要好上不少，也沒有什麼本質的變化。
不同的是，裡面的人多了一些，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女性。至少他還沒有看見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男性。
房門應聲開啟，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相貌普通的中年男性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李鳴生，他眼前一亮：“男朋友？”
“？”李鳴生愣了一下，這是在說自己？接著，他就看到唐伊默默拔出了長刀。
“誒誒誒，冷靜，我好歹也是你叔叔，不要一言不合就拔刀好不好。”對方連連擺手道。
“……”唐伊把刀放回盒子，朝著中年男性的方向點了一下：“這是唐巖，按輩分算是我叔，鶴城監霧司分局的局長。”
局長？可這位明顯是男性，按她說除了自己之外不是沒有其他男性命術師嗎？
唐伊像是早就猜到了李鳴生的疑問，接著解釋道：“按大炎規定，監霧司每個分局的局長必須由兩人分別擔任，其中一個必須是非命術師 。”
“沒錯。”唐巖笑了笑：“我親愛的侄女，這次回來有什麼事？還動用許可權帶了個人。”
李鳴生見唐伊要開口回答，伸手在她腰上輕輕戳了一下。唐伊身體一震，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男性命術師這種事情事關重大，這裡人多眼雜，再不濟也得單獨交流。場合明顯不合適。
唐巖見狀，也知道了兩人的意思，便對白靈兒說：“白靈兒，你先去整理這次任務的報告。唐伊，還有旁邊的那位少年，你們跟我來。”
白靈兒：？
片刻之後，三人坐在一個單獨的房間內。唐伊和李鳴生坐在一邊，唐巖坐在對面。
“說吧，什麼事這麼神秘，還得單獨交流？”唐巖好奇地問道。
“我是命術師。”李鳴生淡淡道。
“害，就這啊，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你是命術……等等，你說啥？”
唐巖騰地站了起來，帶著鬍子的臉幾乎貼到了李鳴生的臉上。
“我是命術師。我剛才是跟唐伊一起從灰霧中出來的。噢，還有白靈兒。”李鳴生重複道。
“命術師……這不可能啊？”唐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臉上寫滿臉不可思議。不一會，他突然抬起頭看向李鳴生：“所以你其實是女孩？”
李鳴生：“……”
唐伊：“……”
就算是有良好的情緒控制的他，在聽到唐巖的話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扶住了額頭。“我是男的。”
“但是……灰霧出現三年來，從來沒有發現過任何一位男性命術師。”唐巖還是有些遲疑。
“你沒聽說過黑天鵝理論嗎？”李鳴生反問道：“即使有五十萬只天鵝都是白色的……”
“……只要出現一隻黑天鵝，就不能說天鵝是白色的。”唐伊接上了李鳴生的話。“叔叔，他說的是真的。甚至在灰霧裡他就已經用過命術了。”
沒錯，確實用過了，只是過程不太愉快。
“用過了？”唐巖的臉上逐漸顯露出激動的神色：“是什麼屬性？”
“……不知道。他的命能顏色是我第一次看見。”
“那也沒關係，測試一下就是了。男性命術師，男性命術師……”唐巖看向李鳴生的眼神逐漸火熱，像是在盯著一塊黃金。
“嗯，唐伊，你先帶他去測試。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必須上報家族。”唐巖已經摸出了手機，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李鳴生。”
李鳴生說完之後，就跟著唐伊往測試區域走去。
唐巖一個人慢慢唸叨著：“……李鳴生，李鳴生，名字倒是很好。男性命術師肯定會引起各大家族的爭搶……找時間得給小伊伊說一聲。”
另一邊，唐伊和李鳴生進入了一個空置的訓練室。
房間裡十分整潔，地面由不知道有多厚的鋼板組成，不同的距離還樹著幾個人形的靶子。
唐伊在一旁的面板上操作了幾下，靶子全部移動了起來。
“我先給你做個示範。”唐伊抽出長刀，眼中暗紅光芒流轉。
“重力術·加持！”
暗紅色的光芒瞬間包裹住長刀，唐伊奮力揮向其中一個靶子，巨大的破風聲響起，靶子瞬間斷裂。切面光滑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