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病重
姜暖暖為什麼非得死，那是不能五個人在一起成全，索性一個不要，避免了其中任何一人毀滅世界的可能。
但死了也難不保這些男人不會發瘋，於是她又給他們套了一層枷鎖，這道鎖在婓堇召的身上。
他在鄉下的家中裝滿了監控，1號和姜暖暖的對話自然難逃他耳，她賭了他會偷聽，事實也確實如此。
\b他桌布的在搶救室門前站了許久，略有頹廢的低下頭，“她註定會死是麼。”
1號將吃完的餐盒丟進垃圾桶，滿足後說：“我們和這個世界沒有交集，可以隨時剝離，但姜暖暖不行，她是簽訂契約的，你們應該也知道各自世界不同，但凡有一個出事，她不光身體會死亡，靈魂也會消失，這是懲罰。”
翟霖不相信，情緒越發焦躁：“\b如果早就知道這個結局，她一開始為什麼消失？謊言也撒的拙劣！她的身體會死，換個身體讓她繼續待著就是。”
“這是真的，也沒人會預估到這個場面。”2號搭話，“沒有翟蘅這個意外的話，後面的事根本不會發生。”
若翟蘅沒道出真相，他在這個世界就會永遠死去，男主們會痛苦，但不會鬧到殺人扭曲這種打破常規崩壞的地步，她們進場指不定還能挽回一切。
剛這麼想，顧廷宴就發出一聲冷笑，深邃的眸抬起，沉穩的語氣夾雜著一絲不屑，“沒有翟蘅，你們來的結局也是一樣的。”
他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管點醒他的人是翟蘅還是後來故意接近他的4號，最終都會使他犯下錯事。
顧時州：“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如果當初放手讓她在那邊生活，她還能活下去。”
幾個女人不敢點頭，只模稜兩可的回：“這種事罕見，我們不好說。”
顧廷宴問：“她回來的時候，知道自己會死麼。”
“不知道，誰又能確定。”1號說：“\b命運害怕世界毀滅，將她強行拉回來的，我想她原本也打算在這好好生活了。”
誰也得不到圓滿，她的愛意終究還是曇花一現，並且還以生命作為代價麼。
沒人希望是這個結局，男主們個個情緒低落，瞬間頹喪。
飽受壓迫的1號和3號看的內心暗爽，想不到吧，講這麼一大堆屁話讓你們傷心，喜歡的人死遁後依舊能快快樂樂過日子，它們系統別的不行，就操控宿主最在行。
翟霖抬起頭，看向3號的目光森然，語氣病態，“既然能逼的那個東西妥協，再讓他出手救人又有什麼不可能。”
被盯著的3號內心嘲諷頓時止住，脖子涼快，彷彿從翟霖身上看見了正在磨刀的屠夫形象。
不會又要來那套吧。
這眼神好像還真是那套。
要了老命了。
翟霖步步逼近她，“剛剛說，你們隨時可以走，為什麼被我囚禁的時候不跑？為什麼現在不跑？不還是有限制麼，限制是什麼？是姜暖暖死了你們才能離開，還是要繼續完成什麼狗屁拯救世界的任務。”
3號快被他嚇炸毛，連著後退兩步站到2號身邊，“\b她來到這的時候，我們簽訂的契約已經不作數了，就算你真的犯法殺了我，也改變不了，這根本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劇情一旦偏離了軌道，除了處在中心的人以外，沒人有辦法拉回來，我們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
姜暖暖會死，真的會死，沒有再一次回家之說，這個念頭快讓顧時州眼睛發紅，心裡承受著極大痛苦。
搶救室燈熄滅。
姜暖暖被推出來還處在昏迷狀態，休息了一晚上，她才幽幽轉醒，這段沒人打擾的時間裡，66也大致把情況跟她說了。
1234號完美將她的謊言撒了出去，現在就看她的了。
“66，我最多還能拖多久？”
“隨時，畢竟腫瘤這方面可操作的地方多了，讓你今晚死也行。”
“哦。”
她還沒發坐起身，只是床邊的顧廷宴先發現她醒了，握住她的手腕，低低打了招呼，“終於醒來了。”
姜暖暖神色茫然，“怎麼了呢。”
她看上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醫生走過來詢問她之前的狀況，她仔細想了想，如實回答，“有些時候胸口會悶痛，感覺喘不上氣，但我以為只是體力消耗太大覺得累。”
她表現的壓根沒把這事往疾病上想，醫生一臉凝重，有些話不好說，點點頭又出去了。
醫生的話也證實了姜暖暖確實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知情，這種沒人會關注的小問題，最後積累爆發成了盥洗盆裡的那口血，成了生命的倒計時。
幾個男人在床邊或坐或站，氣氛沉默。
姜暖暖抿了下唇，“\b我活不了很久了，是麼。”
“會有辦法的。”翟霖的語氣冷靜下來，言語裡對別人的威脅之意濃厚，“之前我哥在國外認識的醫療團隊，今晚會到，會有辦法的。”
婓堇召從外面帶了熱粥回來，坐在她身邊，垂著眉眼問她：“醫生說你醒來後可以進食一點粥，餓不餓。”
姜暖暖不太餓，卻點點頭。
身後的床被搖起，她靠著枕頭小口喝著粥，忽然聽到了顧廷宴說的一聲對不起。
他狹長黢黑的眸子，不知何時起沁了點水光，嗓音發啞，“\b比起讓你死，消失的選擇最好，是我打破了。”
壓根不會死的姜暖暖，看見他竟然是要落淚的模樣，良心瞬間受到一萬點衝擊。
她搖搖頭，嚥下一小口粥，蒼白的臉色盪出笑意，“可也是我不好，騙了大家又一聲不吭的消失，造成這個局面我有錯，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原本至少能讓你活下去。”顧廷宴半垂下眼，眼瞼落著一層陰影。
他們想她回來給個答案，不惜拿自己作威脅，不是為了讓她來送死的。
顧時州最不能接受，靠在牆邊抽了口煙，慘笑。
現在算什麼呢，姜暖暖不會跟他相守終老，她馬上會死去，他自我毀滅設定的行為也不會換來任何可能，最嚴重的下場是她連靈魂都不會剩下。
明明愛情近在咫尺了，現實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翟霖滿腦子都是不能跟著死，不能挽回她，只能孤獨痛苦的活下去，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的殼，暴怒過後剩下一片茫然。
婓堇召也真不懂，為什麼所有的不幸因為姜暖暖都扛過來了，他還要失去她。
身為男主角的生活要過的這樣灰暗艱辛，他寧可不要，也從來沒想要過這種晦氣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