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呂馨兒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瞧不明白密室裡的擺設。
有木驢,上面還凸起一根木棒,還有各種繩子,鐵環,鞭子,烙鐵,以及一條一股腥氣味的繩子,從左到右連著。
“馨兒,下面本官所說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但這些全都是真的,當然你若不信,本官可以提供證據。”
“嗯。”呂馨兒覺得葉大人與她單獨進入此間,定然有秘密相告,豎起耳朵在聽。
“你爹是個大變態。”
呂馨兒:“!!!”
密室的好處就是隔音,因此呂馨兒狂飆時,外面聽不見。
葉辰從未想過,文靜的呂家小姐戰鬥力如此強大。
耳朵嗡嗡作響,或許飆累了,呂馨兒靠在木驢旁邊暗自擦淚。
行吧,終於輪到自己說話了。
“本官之所以在這裡和你聊天,純粹是希望家醜不可外揚,否則呂家多年聲譽毀於一旦。”
“葉大人費心了,是不是看上那小賤人,因此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呂馨兒冷冰冰說道。
“呂小姐...”葉辰沉吟片刻,在呂馨兒眼中應該是啞口無言了,哪知葉辰淡淡道:“你靠的這個木驢,你嫂嫂坐了一年有餘。”
“啊!”呂馨兒剛剛還摸著鋥亮的凸起木棍,嚇得趕忙縮回手,一臉通紅。
葉辰尷尬咳嗽下,說道:“要論長相,本官還是看好呂小姐這類女子,所以本官才會如此上心呂家的案子。”
“是嗎...”呂馨兒刷一下,臉又刷紅,聲音像蚊子一樣說道:“大人,民女有個請求可不可以幫我實現。”
“但說無妨,只要你能安靜聽本官說完事。”
“你能摘掉絡腮鬍子麼,我知道那是假的,民女只想看看...”
安排,多大事。
葉辰摘掉鬍子,瞬間極品小鮮肉降臨。
呂馨兒眼睛都瞪直了。
“好了吧,現在本官可說了,你聽好,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爹爹幹出醜事,因此引來你嫂嫂鴆殺,其實你嫂嫂真的很慘,她此舉也是為夫君報仇。”
“你說什麼,那賤...那女人為我哥報仇,不是她殺的我哥嗎?!”
“哎,我帶你來這裡是看兇案現場的,我猜錘死你哥的就是你腳下的石斧頭吧...”
葉辰透視眼全開,從斧頭斑駁縫隙中看出暗黑色印記,那是血液特有的沉積。
……
終於搞定了。
呂馨兒決定不上告,連不孝之罪也不告了。
雖然出密室的時候,被那女子靠在身上揩油,但葉辰能忍,最起碼他聲張了心目中的正義。
呂馨兒對外宣稱自己父親求長生,誤食烏頭致死,與旁人無關。
還親自派馬車接回劉素英,二女姐妹相稱,十分和諧。
葉辰都被感動哭了,面由心生,呂小姐這麼漂亮,怎會是心腸惡毒的女人呢。
“大人,別忘記咱們的約定。”呂馨兒趁著沒人的時候,挽起葉辰胳膊。
“呂小姐請自重,本官...一定會探訪呂家的。”
唉。
凡事都要有代價,當時自己怎麼就中了呂馨兒的道,現在想一想,那女人絕對故意的。
其實葉辰說出殺她哥哥真兇時,呂馨兒早就認清現實了,為了家族也不會聲張。
但還是對葉辰提出非分要求,進府單獨指導她練字畫畫。
一個商人女子,哪有時間寫寫畫畫,不定安排什麼節目呢...
奈何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葉辰不得不從。
只是畫畫能掉幾斤肉。
“哈哈哈,多謝葉大人位臨寒舍,小女子靜候佳音。”
說罷,拍拍葉辰的腰,笑哈哈離開。
“豈有此理,哪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
呂家嫂嫂案告一段落。
此等小事,無需上報朝廷,不知不覺,天氣轉暖。
雖然還沒到年,但封鎖平山的大雪已經開始融化。
瑞雪兆豐年,說得就是雪化時。
小縣城又沒事幹了。
葉辰將自己裹得嚴實,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欣賞房簷冰溜子滴水。
偏居在此,倒也愜意。
前提是,沒有天嬋...
轟隆一聲,牆被踹開個洞,天嬋哈哈哈的跑進來。
越來越不像話了。
“那個,乖女兒啊,何事慌張?”
“爹,小點聲,我和小夥伴們玩捉迷藏呢。”
“好的,爹會保守秘密,那個你下次捉迷藏的時候跑遠點,去衙門玩,衙門壞了是公家出錢,咱家壞了爹出錢,意義不同的。”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實驗室的牆又破一個大洞。
造孽啊...
有教無類的東西,根本不聽話。
天女那廝何時才來,快點接走小妖女吧,為民除害。
此情此景,葉辰懷念起段玉,有段玉在,天嬋還像個丫頭樣,這倆人天天鑽胭脂店,多麼省心。
“話說段玉半個月沒來串門,難道錦衣衛有任務?”
錦衣衛確實有任務,護送的任務。
北境最強勢力北莽,派遣王女對大夏進行友好訪問,段玉負責護衛,這些日子天天在京城裡瞎轉悠,沒空來平山縣。
直到王女提議到更遠的地方遊玩,段玉這才精神一振。
“郡主,過一兩天雪徹底化開,咱們去平山縣玩如何,那裡有一座蘭若寺很靈的。”
“玉姐姐,叫我小靜不行麼,你我姐妹太生疏了。”王女不滿道。
“噓,請為我保守秘密,我爹說了,若是別人知道我就是玉段公主,以後待在皇宮裡別想出去,我爹啥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段玉挽著好閨蜜的手,嚴肅說道。
“真服了你,好好大朝公主不做,偏偏當軍漢,話說我哥對你一見鍾情,你是不是也表示下,如果北莽和大夏聯姻,北方再無大患,到時候咱們一起打到蠻荒去,豈不快哉。”
“你啊,一個女孩子家,天天想著打打殺殺,還不如我呢...”
二女鬧做一團,殊不知,北莽王女眼裡全是狡黠,去平山縣求之不得。
趙王的三千營就在平山縣的路上,到時候可以畫一畫營寨佈防圖了。
北境冰寒,人畜難生,憑什麼大夏人坐擁溫暖之地,早晚奪了這花花世界。
“有勞姐姐了,咱們就去平山。”
段玉去安排,驛館裡只剩下王女一人。
此時一蒙面男子從房樑上緩緩走下來,跪地膜拜。
“合歡宗主拜見主上。”
“本宮要的五名陰時、陰地、陰血的女童,為何遲遲未能奉上?”王女陰冷的問道。
“這個...”合歡宗主趕忙臉貼在地上,不敢作答。
“合歡宗主,似乎忘記敬畏了?
關內想投靠我北莽的宗門不計其數,本宮可隨時替代你,並且踏宗滅門。
別以為你們隱藏得很深,大夏拿你們沒辦法,我就沒辦法。我的手段你應該見識過,上到蒼穹下到幽冥,都難逃一死。
本宮只說這麼多。”
合歡宗主嚇得渾身冒汗,不知為何,每當盯著王女眼睛看時,靈魂就在顫抖,他知道這位美麗的王女有多麼恐怖。
大夏邊境年年有人口失蹤,大部分都被這位王女修煉死,因為他進入過王女的道場,白骨玲瓏塔。
那就是一座萬人坑上建起的高塔,見識過數萬夏人的死狀有多慘...
王女修煉一種魔功,凡是被她凝視的人,皆化為活屍...
“主上饒命,您要的女童就在平山縣,屬下已經打聽清楚,她們還在縣衙,奈何那裡有高手坐鎮,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那高手十分了得,我宗的四大長老當時護在女童身邊,全都慘死。
屬下已經沒人用了...”
“平山縣?”王女想起玉段公主說的地方,冷哼一聲,說道:“最近本宮也要去平山,剛好用得上那些女童。
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派給你一名金浮屠,帶著他先搶回孩子。”
金浮屠!
北莽修煉體系與大夏不同,他們注重煉體,以浮屠劃分強者級別。
每一位浮屠從小用特殊藥材餵養長大,天賦不同,身體就發出不同的顏色,共有三種質感金、銀、銅,刀槍不入,力大無窮。
金浮屠屬於浮屠中的至強者,相當於大夏入靈境高手,竟然派如此強大力量協助自己做任務,絕對沒問題。
“奴才遵命!”合歡宗主驚喜,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哼,那平山縣衙居然壞本宮的好事,搶走女童後,殺光他們。”王女懶得說話,扭身回寢室了。
“諾!”合歡宗主聽後一哆嗦,硬著頭皮回應,北莽王女歹毒如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