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見到葉辰,趕忙跪在地上,能看出腿都軟了。

“大人,您和這位女大人說一聲,我牛二是良民,絕不是殺人犯,不要誣陷好人啊。”

按照牛二品行,確實拉胯,而且膽小怕事,但這些說明不了什麼。

人的心理變態是外表看不出來的。

“段大人,這牛二行跡可疑?”

“哼,我抓來所有賭場妓院老闆,逼問他們這一日有無發小財的人,結果一致指認牛二,這廝昨日發了一筆小財,玩遍半個縣城。”

“如實招來,你這銀兩哪裡來的。”段玉一腳將牛二踹翻在地,後者跪在地上磕頭。

“青天大老爺啊,我...我說了會不會治我的罪。”

“你不說,本官就按強姦殺人犯處理!”葉辰嚇唬道。

“說,我馬上說,我這錢是撿的。”牛二眼神閃爍。

“還不老實,來人,大刑伺候。”

“別,我招,我立刻招。”牛二嚇得繼續磕頭,而後才說出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東巷,崔光棍,那廝是個偷兒,經常偷女人的衣物,正巧我姘頭的肚兜兜丟了,於是就去他家找...

你們猜怎麼著,崔光棍不在家,於是我就進屋裡自己翻,結果發現一袋子碎銀子,少說也有五兩!

崔光棍是個腳伕,比我還窮,哪裡來的銀子,定然也是偷的,於是我就順走了,然後我在外面瀟灑被女大人抓了。”

牛二,一臉沮喪,反覆重申不是殺人犯。

“腳伕?”

“對,給周圍商鋪搬運東西的臭苦力,對了,昨天早上下大雪,我還見他揹著一個大麻袋在外行走呢。”

“你在哪裡見過他?”葉辰找出平水縣地圖,叫牛二指認地點。

“這...這裡,應該是這兒了。”牛二小心指著一條街,正是集市旁邊那條街,也是天嬋發現屍體所在。

“幾時幾點!”葉辰瞪著眼逼問。

昨日熬夜尋找線索,身上留有屍體的血腥味,葉辰整個人顯得猙獰無比。

牛二癱坐在地,顫抖道:“回大人,卯時三刻,我每日那個時辰就去上茅廁,剛好見到他。

他背的麻袋好像是活物...對呀,崔光棍一定是殺人犯,麻袋裡定然是那孩子。”

……

崔光棍家。

當段玉等人衝進屋子時,那廝正對著一件小孩子的花布兜兜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段玉用繡春刀挑過兜兜,赫然發現上面繡著三個字,任小花。

小花的褻衣在崔光棍家找到,人贓並獲。

很快,崔光棍到案。

只睡了四個小時的葉辰,決定親自審問。

在衙門陰暗的審訊室裡,葉辰冷漠注視著這名身穿襤褸衣物、臉上佈滿汙垢的腳伕。

他看起來像市井中平凡的一個人,誰會想到這人心裡藏有魔鬼。

“知道為何抓你了吧?”葉辰語氣低沉。

崔光棍低頭垂眉,表情木訥,彷彿在猶豫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聽牛二說,崔光棍腦瓜不靈驗。

片刻後,他慢慢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大人,可是那小花之事,俺這人是個本分人,對小花做了不該做的事,願意娶小花...”

“畜生...”

“那只是個八歲的孩子!”

葉辰咆哮起來,如果手頭有把槍,會毫不猶豫的爆開崔光棍腦袋,看看裡面藏著什麼東西,使他說出這等混蛋話。

“不小了,挺沉的,可白了。”崔光棍繼續低頭自言自語。

葉辰長呼一口氣。

審訊還在繼續,沒有逼問,也沒誘導,他只是坐在那裡聽著。

崔光棍一直在平靜的敘述,語氣稀疏平常。

他那坦白到冷血的態度,最能折磨人。

崔光棍淡淡的笑起來,那是兩日前發生的事情...

那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崔光棍還只是一名普通的苦力。

當天中午,崔光棍如往常一樣跑到劉寡婦家窗沿下,等著劉寡婦挑開窗簾。

這是崔光棍最心怡的女人,只要見到劉寡婦本人,他就覺得一天都幸福。

為討歡心,崔光棍沒少偷別的女人衣物送給劉寡婦。

然而,那天的劉寡婦沒給他好臉色。

“拿走你的破衣服,我不需要!以後別來我這礙眼,影響我家風水,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就你這樣的臭苦力,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快滾!”

莫名的奚落令崔光棍心生煩悶,本來他想和劉寡婦商量下,要不要住在一起。

結果劉寡婦的叫罵聲,引來周圍鄰里嘲笑,笑罵他不自量力...

“大人,俺有一肩子力氣,可以幫她一起打點雜貨鋪的,而且我從小就認識她。”崔光棍莫名激動。

“後來,在一處街道拐角,俺遇到了小花。”

“那小姑娘臉蛋粉嘟嘟的,笑起來還有酒窩,長得和劉桂芳小時候真像啊...”崔光棍木訥的笑起來。

從沒有人統計一件事,一個正常人滑落成罪犯要多長時間。

崔光棍僅僅一個念頭,便把手伸向了小花。

“小妹妹好可愛,俺知道東巷有一家豆花很好吃,請你一起好豆花?”

“我不餓,俺娘說過不和陌生人一起出去。”小花警惕的往後靠。

崔光棍的話術並不高明,連一個孩子都騙不過。

但是...

他一把奪過小花手裡的簪子。

“小妹妹不聽話,若是你不跟我走,我便掰斷簪子,就喝一碗豆花,陪我聊聊天,簪子定然還你。”

小花委屈的哭了,乖乖的跟在崔光顧身後走入深巷,或許她娘沒和她說過,生命遠比簪子更重要。

沒走多久,來到一座簡陋的院子,正是崔光棍家。

趁著沒人,一把捂住小花的嘴,抱進院中。

一個常年做苦力的中年人,力量何其大,小花根本沒法抵抗。

……

聽到這裡,葉辰臉色陰沉得要滴水。

當崔光棍繪聲繪色描述如何糟蹋小花時,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

真是一個純粹的變態。

葉辰瞪著滿是血絲的眼,決定將案件上奏朝廷時,為崔光棍爭取最殘忍的刑罰,以慰小花在天之靈。

“說下昨天發生的事情,你為何掐死小花?”

“大人啊,俺不是畜生,幹麼要殺小花。”崔光棍狡辯道。

“那你在卯時三刻時,揹著麻袋去幹什麼?”

“俺尋思著,小花太小又不能給俺生孩子,還是劉桂芳好,於是決定賣掉小花,換點銀子好討桂芳歡心。”崔光棍傻傻的笑,又說道:“每次給桂芳銀子時,她對俺可好了。”

葉辰皺起眉頭問道:“你如何知曉有收小孩的賣賊?”

“這個,俺一直都知道,還幫他們扛過孩子呢。”

“快說,在哪裡,是誰!”葉辰直著身子詢問,沒想到審訊會有重大突破。

“劉桂芳呀,她一直收孩子,大人您不會治她罪吧...”

葉辰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沉默。

案子就這樣破了?

當他和段玉趕到老龐那邊時,正巧碰到劉寡婦撒潑打滾。

“龐三寶,你是不是公報私仇,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早就饞我身子了對不對。

來啊,不管什麼事老孃都接下,把我扣在這裡算怎樣,雜貨店不開張,我吃誰的喝誰的。”

劉寡婦故意扯開領子,露出白花花的鎖骨往老龐身上靠。

平山縣衙一大尷尬就是沒有女衙役,對付這等潑婦,就像老虎咬王八一樣,咬不到地方,難以下手。

老龐漲紅著臉,手指著劉寡婦,不管他說什麼,劉寡婦就是不配合。

單間外早圍滿看熱鬧的人,直到段玉出現。

啪。

段玉一個馬步上前,給劉寡婦來一記過肩摔,婦人總算消停了。

這時葉辰才走來,說道:“起來,別裝死,劉桂芳你有案子了。”

劉寡婦聽說崔光棍全招了,恨不得撕了那傢伙的嘴。

“本官問你,那些孩子在哪裡?”

“什麼孩子?大人您別聽崔光棍胡亂咧咧,民女一直守寡是個本分人,人言寡婦門前是非多,切不可聽那些臭男人一派胡言啊。”

“這麼說,本官應該放了你,然後再申請一座貞節牌坊送給你?”

葉辰也有火氣,看來這劉桂芳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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