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八道,誰跟他有……有婚約了?”

鬱香簡直被謝文安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但她還是忍不住反駁出聲。

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自己可不能什麼都不做。

“鬱香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們鬱氏企業還等著凱門集團救命呢!”

謝文安眼神閃爍,就這麼當著警務署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了這意含威脅的一句話來。

他的意思是想告訴鬱香,如果你今天真要強硬到底,或者不替金凱說幾句好話的話,那鬱氏企業就等著破產吧。

由於凱門集團提前打好了招呼,如今的楚江,沒有任何人敢去幫助鬱氏企業,這幾乎算是斷了鬱氏夫婦的所有退路。

對付這種小女孩,謝文安有一百種辦法,現在他用了最簡單直接,也最有效果的一種。

從小養尊處優的鬱香,在謝文安看來,是絕對不想失去這種優渥生活的。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上等人,你再讓他們去吃糠咽菜,有些時候比殺了他們還要讓他們難受。

凱門集團是鬱氏企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謝文安相信鬱香一定會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謝文安將責任全部推到了李海幾人的頭上,但他還是想要保一下的,免得瞎了一隻眼睛的李海,選擇跟金凱魚死網破。

如果鬱香能妥協,去跟秦月說說好話,那今天這件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瞎了眼的是李海,鬱香和秦月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到時候最多賠點錢了事,一切皆大歡喜。

既然已經整不了那個秦月,那謝文安也就只能退一步。

現在只要能保全金凱,那他並不介意付出一些可以承受的代價。

“謝總說得沒錯,鬱香,只要你不再追究這一次的事,並答應嫁進我金家,金某說到做到,一定幫助你們鬱家渡過難關!”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大廳門外傳將進來。

當眾人循聲看去的時候,只見一個梳著油頭的中年人正在大踏步走進來。

“爸,您怎麼來了?”

正值有些焦頭爛額的金凱,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第一眼,便滿臉驚喜地迎了上去。

而聽得金凱的稱呼,所有人都是意識到來者是誰了。

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王霸之氣的中年人,赫然就是凱門集團的董事長,如今金家的當家人:金長海!

金長海,凱門集團的董事長,早些年靠經營防盜門發家。

後來生意做大,涉及到了建材的方方面面,是江南省建築配套業的大佬。

據傳這位凱門集團的董事長一共換了三個老婆,小道訊息說是前兩個老婆都沒有替他生下孩子,也不知道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直到金長海換了第三個老婆,到了近四十歲的年紀,才生了金凱這麼一個兒子,被他當成了傳宗接代的寶貝。

如今金長海年近六十,金凱也已經長大成人,可就因為他對兒子的溺愛,導致這些年來金凱沒少惹事。

不過以凱門集團的背景,只要金凱不是殺人放火,金長海這個老子都能替其把屁股擦乾淨,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

這一次金凱原本只打了電話給謝文安,他覺得這個法務部總監就能輕鬆搞定這件事。

畢竟在先前的時候,金凱一直認為這就是一件“證據確鑿”的小事。

只要拿秦月威脅,就一定能讓鬱香輕鬆就範。

但事關金凱,謝文安卻不敢隱瞞,所以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金長海,而且將事情的經過和一些隱秘都分析了一遍。

當時金長海正在陪一個領導吃飯脫不開身,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趕來,他也一直在等謝文安或者說金凱的電話。

可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若謝文安真的已經解決了這件事,一定會第一時間報告,沒想到一直沒有訊息。

這就讓金長海這頓飯都沒有吃盡興,一等飯局結束,他便匆匆地趕到了楚江警務署,結果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此刻金長海的臉色有些陰沉,尤其是當他看到謝文安滿臉恭敬湊上前來的時候,更是騰地生出一抹怒火。

“金董……”

“一幫廢物,辦這麼點事都辦不好,真是白養你們了!”

就在謝文安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金長海直接沉聲打斷,讓得這個剛才不可一世的凱門集團法務部總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謝文安憋屈啊,在來之前他已經將所有的情況都分析到了,覺得這次的事情對金凱一方很有利,這官司也絕對不可能輸。

他們這邊有好幾個人證,還有秦月傷人的物證,李海瞎掉一隻眼睛也是事實,想必這一次金凱的願望終於能輕鬆實現了。

可誰她孃的能想到橫空冒出一個叫秦陽的傢伙。

這傢伙不僅跟餘副署長相熟,甚至還能拿出軍事級的北極天眼衛星監控。

秦陽這這麼一手神來之筆,就將謝文安之前所有的計劃生生打散。

讓得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鬱氏企業的存亡來威脅,想要保全金凱。

謝文安更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自己辦事不力的關鍵時刻,董事長竟然親自趕來了。

雖然謝文安心中委屈,卻也清楚金長海的脾氣。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是敢頂嘴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謝文安只能低下頭來,將主導權讓給了金長海,而他的心頭,則升騰起一抹希望。

相對於謝文安只是個凱門集團的法務部總監,金長海可是整個江南省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甚至很多人都知道他跟楚江市的官方領導相熟,那餘江波再想巴結秦陽,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頂頭上司吧?

“爸,我……”

“少廢話,一邊待著去!”

金凱似乎也想要說點什麼,但上一刻同樣被金長海沉聲打斷,讓得他縮了縮脖子,跟謝文安一樣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只見這個凱門集團的董事長緩緩轉過頭來,他先是看了看秦陽兄妹,又看了看鬱氏父女三人,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副署長餘江波身上。

或許在金長海看來,在場這麼多的人,也就只有這個餘江波有資格跟自己說話,其他的都只是下等人而已。

“餘副署長,剛剛在楚江飯店的飯桌上,你們戴署長還誇讚你前途無量呢,你可不要辜負他的期望啊!”

突然從金長海口中說出來的一句話,蘊含著極多的資訊量,也讓餘江波臉色微微一變。

至於金長海口中所說的戴署長,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知道那就是楚江警務署的正牌署長。

楚江警務署的署長戴為民,可以說是整個江南省警務系統的最高領導,有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在警務署裡更是一言九鼎。

只是餘江波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戴署長之前竟然跟這個凱門集團的董事長在一起吃飯,還說出那樣親近的話來。

金長海這一刻的氣場很強大,誰也不知道他其實只是扯虎皮做大旗。

在那場飯局之上,他這個凱門集團的董事長,就只是個邊緣人物罷了,見著各位領導也只有恭敬倒酒的份。

而且戴署長那句話也不是對他金長海說的,而是對省裡的某個領導說的,只是剛好被他聽到了而已。

可在場這些人都不在現場,誰又會知道呢?

更何況金長海也不算說謊,戴為民確實說過那樣的話。

作為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物,對於狐假虎威這一套,金長海運用得還是很熟練的。

尤其是看到在場這些警員警官,包括身為副署長的餘江波,都被自己一句話震住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種高高在上。

只要將這些人全部震懾住了,那之後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金長海可沒有心思來眼這些無關緊要的傢伙過多浪費時間。

“所以呢,那又怎麼樣?”

然而就在金長海覺得自己已經震住了所有人,甚至震住了場中地位最高的餘江波時,一道有些不屑的聲音突然從某處傳來。

當金長海轉過頭去的時候,發現那赫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說話,這樣讓他的一張臉瞬間變得極度陰沉。

自己什麼身份,又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跟自己對話的?

秦陽的年紀看起來比金凱也大不了幾歲,如果不是金長海生兒子太晚,這都可以算是他孫子輩了。

自己現在是在跟警務署的副署長對話,你這毛頭小子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插話,這無疑是完全沒有將他這個楚江大人物放在眼裡啊。

“你是誰?”

不過金長海城府很深,雖然他心中憤怒,卻也在這個時候沉聲問了出來。

他是剛剛才趕到的,所以並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

他也只知道出現了變故,但具體是什麼變故,暫時還沒有了解。

“金董,他叫秦陽,似乎跟餘副署長有些交情,而且還拿出了案發現場的影片,是……是北極天眼的衛星影片!”

旁邊的謝文安就算有些心悸,這個時候卻只能硬著頭皮將之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讓得金長海的臉色略有些變幻。

“北極天眼?”

看來金長海對大夏之光還是有所瞭解的,更知道這種衛星拍攝的高畫質影片,多用於軍方,而少用於民生。

既然這個秦陽能拿到北極天眼的高畫質影片,那就說明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年輕人,應該有一些關係和背景。

這樣一來,倒是讓金長海多看了秦陽一眼。

而且也讓他知道,既然對方有現場影片,那之前金凱的那些計劃應該是行不通了。

“金長海是吧,我在問你話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年輕人的聲音忽然再次傳來。

這種上位者的口氣,當即讓金長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年輕人,你可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金長海陰沉著臉先是問了一句,然後開口威脅道:“年輕人不要太氣盛,否則有些後果不是你這個年紀能承受得起的.”

金長海可是凱門集團的董事長,身家過億,還是江南省的知名企業家,在楚江更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覺得這個叫秦陽的小王八蛋就算是有些來頭,也遠遠不能跟自己相提並論,所以他口氣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威脅。

“你錯了,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然而秦陽卻是冷笑著搖了搖頭,直接開口駁斥了金長海的威脅,也讓眾人都臉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算了,你沒在現場,我也跟你說不著!”

秦陽沒有再理會金長海,而是將目光轉到了餘江波的臉上,說道:“餘副署長,現場影片你也看了,情況你也瞭解了,該怎麼處理,你拿主意吧!”

看來秦陽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金凱那些人,既然你們敢欺負我秦陽的妹妹,那就得有承受牢獄之災的覺悟。

如今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就是金凱帶著李海幾人,把鬱香和秦月堵在了巷道里,而且還是他們先動手。

所以如今雖然李海被刺瞎了一隻眼睛,但完全可以說是秦月正當防衛,不用付任何的法律責任。

可這邊不用負責任,金凱和李海那邊卻逃不過法律的制裁,現在局勢無疑是徹底反轉了過來。

之前在謝文安口舌如刀之下,金凱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沒想到局勢急轉直下,反倒是他們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和證據,就只是秦陽拿出了北極天眼拍攝的衛星高畫質影片而已。

“範田,張慶,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將這夥兇徒給我抓起來!”

餘江波早就已經擺正了自己的心態,聽得他口中沉喝出聲,範田和張慶身形一震,然後他們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肅穆之色。

之前的他們,其實心中也有所猜測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可苦於找不到對秦月有利的證據,更找不到現場影片。

所以他們拿金凱李海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按現有的證據辦案。

現在秦陽拿出北極天眼的衛星影片,還原了案發現場所有的情形,這對於諸多警員來說,無疑也是一次心態的反轉。

看來自己想的沒錯,確實是凱門集團的這個大少恃強凌弱,要欺負兩個小女生,簡直太過卑鄙無恥了。

同時他們心中也有一絲慶幸,還好秦陽及時拿來了現場影片,要不然今天就真要辦一件天大的冤假錯案了。

在張慶和範田兩位警官的帶領下,諸多警員都朝著金凱等人圍了過來,讓得這個金家大少終於開始慌神了。

“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金長海的喝聲突然響起,倒是讓警員們的腳步停滯了一下,想要聽聽這位凱門集團董事長想要說點什麼?

“餘副署長,你可要想清楚,要是真抓了阿凱,戴署長那裡你要如何交代?”

金凱滿臉陰沉地看著餘江波,其口中再次提到了戴署長,卻讓另外一邊秦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嘖嘖,在這楚江警務署之中,當眾威脅國家執法部門的領導,金董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隨之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金長海臉色微變。

另外一邊餘江波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總覺得秦陽連自己也嘲諷進去了。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威脅過餘副署長了?”

無論金長海有多憤怒,又如何的高高在上,他也是不敢承認這個指責的,要不然凱門集團恐怕都要有覆滅的危險。

一個私人企業再厲害,也不可能敢跟國家機關抗衡。

真要讓這樣的話傳進某些領導耳中,那他金長海也別想再在楚江混了。

而且金長海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影響戴署長。

甚至也只能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去跟戴署長說上幾句話,而且還都只能是客套話。

現在遇到秦陽這麼一個口齒伶俐的傢伙,金長海知道自己想要扯虎皮做大旗的計劃落空了,必須得另外想個辦法。

“餘副署長,這其實就是一個誤會,阿凱就只是想請鬱小姐吃頓飯而已!”

無論金長海有多憋屈,他也只能先強忍下這口氣,眼見事已不可為,他只能選擇先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擇出來再說。

“都是這幾個小兔崽子不知輕重,衝撞了兩位小姐,這跟阿凱沒有關係,也不是他的本意,你要抓就抓這幾個小王八蛋吧!”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時候,金長海也只能是舍卒保車了。

他相信在自己都出面之後,李海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敢有太多的廢話。

事實上在剛才金長海沒有過來之前,謝文安就有這樣的打算,準備把李海四人推出去當金凱的替罪羔羊。

金長海相信餘江波應該會賣自己一個面子,畢竟他知道金凱其實並沒有親自動手,先動手的就只是李海幾人。

在鐵證面前,今天就先嚥下這口氣,反正鬱氏企業的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那個鬱香一定逃不出金家的手掌心。

果然不出金長海所料,當他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剛才就被謝文安威脅過的李海幾人,根本就沒有多說話,明顯是預設了這個結果。

反正無論金凱會不會被牽連,他們這幾個動過手的人肯定是逃不過法律制裁的,又何必往死裡得罪這些大佬呢?

他們心中想著,如果自己將這件事扛下來,就算是要坐幾年牢,也算是替金大少頂罪了。

到時候從牢裡放出來,金大少應該也不至於不管自己的死活吧?

“秦先生,您看?”

餘江波其實有些拿不準金長海跟戴署長的關係到底到了哪種程度,所以這個時候他有些猶豫,看向秦陽問了一句。

按餘江波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清楚地知道金長海對這個寶貝兒子有多溺愛,沒必要往死裡得罪。

剛才的影片之中,金凱也確實沒有動過手。

所以這種事只要當事人退一步,那就萬事大吉,甚至還可能讓對方增添一些好感。

只是餘江波根本不知道,金凱他們對秦月的出手,已經算是觸碰到了秦陽的逆鱗。

秦陽從小無父無母,他最親的人就是青童孤兒院的親人,後來又多了楚江小隊的人。

再後來,秦陽將小野貓從暗香城帶出來,還給小野貓取了一個秦月的名字,所以他早就將秦月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

你金大少去欺負其他人,自己管不著,也沒心思去管。

但你既然欺負到了自己妹妹的頭上,那就得先做好承擔某些後果的覺悟。

而另外一邊的金長海心情有些煩躁,因為餘江波的表現和口氣,都讓他心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這位可是堂堂的楚江警務署副署長,掌控著楚江市的執法權,現在竟然要去徵求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的意見?

這就讓金長海心中多了很多的猜測,猜測著秦陽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什麼連警務署的副署長,都要對其如此客氣,甚至是有些敬畏?

“餘副署長,現場影片你剛才看了吧?”

秦陽心頭也有些不悅,他覺得這個餘江波做事太拖泥帶水了,所以問出的這一句話,蘊含著些許嘲諷。

“看了啊!”

餘江波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他就看到秦陽的目光有些異樣。

“既然看了,那你還來問我幹什麼?”

秦陽沒好氣地再問了一句,見得他抬起手來指向某人,沉聲說道:“難道從影片之中,你們這些專業的警務人員,還分析不出那位金大少其實才是主謀嗎?”

此言一出,張慶他們這些警員都有些慚愧。

餘江波也明白過來秦陽到底是什麼意思了,讓得他臉現尷尬之色。

事實上在看過影片之後,雖然金凱確實沒有動手,可李海這些人明顯是聽他命令列事,說他是主謀絕不為過。

剛才的金長海就是有意想忽略這一點,如果餘江波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那不抓金凱也是說得過去的。

可這凡事就怕較真,在清晰的衛星影片之下,哪怕聽不到現場的對話,金凱也沒有動手,但他主謀的嫌疑卻絕對不能輕易逃掉。

秦陽相信這些警務人員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尤其是張慶和範田這兩個老警員,更是辦過不少案子,這點分析能力不可能沒有吧?

現在你竟然還來問自己怎麼辦,難不成你們警務署的人辦事,就只抓從犯而不抓主犯嗎?

秦陽這話,算是將所有警務署的警員們都嘲諷進去了,也讓餘江波有些無地自容。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算是徹底明白了秦陽的意思。

那就是這位大夏鎮夜司的隊員,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過那個金家大少。

“還有,他們這些人之前肯定都錄過口供了吧,這在警務署錄假口袋做偽證,觸犯了大夏哪一條法律,我相信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秦陽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讓得那邊的謝文安都是臉色一變,金凱的身形更是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先前他們都覺得找不到現場監控,那案發之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嗎?

具體的情況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是不是做了假口供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原本覺得不會被拆穿的伎倆,現在卻好像被剝光了衣服示眾,這無疑會讓他們罪上加罪。

現在那些假口供還在警務署的桌子上擺著呢,這種事不較真也就罷了,真要較起真來,行拘幾天是少不了的。

當然,這只是對對方刑事犯罪的“錦上添花”罷了,秦陽就是要用這樣的事來給金家父子添點堵。

你金長海不是牛逼嘛,你凱門集團不是團大氣粗嗎,我倒要看看,今天你這個凱門集團的金家父子到底要如何收場?

秦陽既然親自過來了,那就不可能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他一定要讓那些欺負了自己妹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金凱,還敢顛倒黑白誣衊自己的妹妹,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爸……爸……,救我!”

到了這個時候,秦陽連續的幾番話,終於讓金大少慌神了。

而他自己是想不到什麼辦法的,所以只能求助自己神通廣大的老爹。

以前金凱也不是沒有犯過事,但一般的時候,只需要謝文安出面就能解決。

更大一點的事,金長海這個父親出手,也都能迎刃而解。

金凱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事情竟然會鬧得這麼大。

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直接就被對方反轉了,現在反倒是他這個金大少要有牢獄之災了。

從小到大,金凱哪裡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

以前最多也就在警務所待半天的時間罷了,很快就會被老爹撈出去。

但金凱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旦被認定為此次案件的主謀,甚至可能會被判個聚眾綁架的罪名。

那個秦陽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好像連副署長餘江波都要低聲下氣,萬一真被判個幾年,他下半輩子也就毀了。

不過此時金凱還不是太過絕望,畢竟有在他心中無所不能的老爹在身邊,他相信老爹一定會有辦法救自己的。

“秦陽是吧?你如此抓著不放,是不是想要賠償?”

金長海先是拍了拍金凱的肩膀,然後將目光轉到秦陽身上,從其口中問出來的話,讓得廳中諸人再次愣了一下。

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他們的目光同樣看向了秦陽,心想金長海這話或許不是空穴來風。

秦陽如此不肯妥協,而且還將金凱逼到了絕路上,說不定就是想多要一點賠償。

想必為了自己寶貝兒子不致有牢獄之災,無論讓金長海拿出多少錢來補償秦月,他應該也是願意的吧。

“別說那些廢話了,你說個數吧!”

金長海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看穿了這個可惡年輕人的心思,他的口氣有些低沉,卻昭顯了他的財大氣粗。

不少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都對秦陽投去了羨慕之色。

心想這是金長海主動將獅子大開口的機會,送到了秦陽的手中啊。

這要是真是一個普通人,得到了一個隨便要賠償的機會,那還不歡天喜地地答應下來?

眾人都覺得秦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大大的敲金長海一筆。

“也行,那就一百億吧!”

就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秦陽赫然是真的緩緩點了頭。

只是緊接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一個數字,讓得整個大廳一片寂靜。

沒有人想過秦陽的獅子大開口,竟然大到了這種程度?

所以他們異樣的目光,齊刷刷地就轉到了金長海的臉上。

只見這個凱門集團董事長的臉色一陣變幻,最後化為了滿臉的憤怒,盯著秦陽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

“秦陽,你在開什麼玩笑?”

最終為了自己的兒子,金長海還是強忍下了這一口怒氣,沉著聲反問了一句。

“咦?這不是你自己說的讓我隨便說個數嗎?”

秦陽的臉色有些誇張,聽得他說道:“你不會是沒錢吧?切,連一百億都拿不出來,你裝什麼有錢人?”

聽得秦陽這幾句話,所有人都再次沉默了。

他們的心中有著一種濃濃的感慨和怪異,卻又不知道該表達自己的心情。

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別說是一輩子了,就算是兩輩子十輩子,幾輩子不吃不喝,估計也存不了一百個億。

可偏偏這一百個億在秦陽的口中,卻好像那麼的微不足道,並用此來強力嘲諷那個凱門集團的金長海。

事實上不少人心中都有所猜測,金長海算是江南省的知名企業家,可他的身家最多也就幾個億。

哪怕是把凱門集團的市值加在一起,應該也就十億左右。

你要讓他拿一百億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辦得到的事。

可偏偏他們剛才親耳聽到金長海確實說過讓秦陽隨便開價的話,沒想到秦陽直接說了個天文數字,簡直就是將金長海按在地上摩擦啊。

或許在金長海心中,這個秦陽就算是再貪婪口氣再大,最多也就是要個數百上千萬的賠償罷了。

這個數字對於普通人來說,恐怕已經是所能想像的極限了,是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鉅款。

拿到這筆錢之後,這一輩子就能吃喝不愁。

而對於金長海來說,用一千萬來換自己寶貝兒子的自由,還是相當划算的。

可現在對方開口就是一百個億,你讓金長海怎麼接?

就算他真能拿出一百億,肯定也是不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的。

“一千萬!我們賠你一千萬,可以了吧?”

金長海覺得自己在口舌上可能比不過秦陽,因此也就不再多說廢話。

見得他伸出一個指頭,這個數字也讓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才秦陽說的一百億畢竟太過誇張,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以此來強力嘲諷那個凱門集團的董事長罷了。

而現在金長海開價的一千萬,無疑才是一個正常的賠償價位,這也確實是大多數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鉅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金長海還算是比較有誠意,也讓警員們沒有輕舉妄動,想要先看看秦陽的決定再說。

場中的主動權,似乎全都落在了秦陽一個人的手裡。

哪怕是副署長餘江波,好像也要看秦陽的心情行事。

像這種可上可下的情況,如果秦陽決定放金凱一馬的話,那餘江波也並不介意順水推舟,還能賣凱門集團一個人情。

而且就算是跟秦陽相熟悉的範田和陳執,也並不知道秦陽的身家。

他們覺得一千萬的鉅款,秦陽肯定也是很需要的。

大夏鎮夜司的人雖然盡都身懷絕技,但管理嚴格,並不能用他們變異者的能力做那些違法的事去斂財。

現在有一點頭就能賺一千萬的機會擺在面前,或許秦陽就會借坡下驢,又或者再去跟金長海討價還價一番。

金長海自己都開價一千萬了,到時候秦陽將這個賠償金額再往上提一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嘖嘖,看來金董對你這個這個寶貝兒子,也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寵愛嘛!”

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秦陽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得他說道:“難道你這個寶貝兒子下半輩子的前途,就值這區區一千萬嗎?”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又一次變得古怪了幾分。

心想秦陽這傢伙真是厲害,竟然可以從這麼多的角度強力嘲諷金家父子。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這一次金凱真的被抓起來判了刑,那他下半輩子確實是毀了一大半。

從這一點上來看,金長海給出的這一千萬明顯太過小家子氣。

一千萬和金凱下半輩子的前途相比,也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兩千萬,行了吧?”

金長海依舊只能強壓下怒氣,聽得他先是將賠償價格翻了一番,然後恨聲說道:“年輕人,做人可不能太過貪得無厭!”

金長海覺得自己已經夠給這個小王八蛋面子了,兩千萬的賠償,那是你兩輩子也賺不到的鉅款,你竟然還不知足?

“笑話,我差你那區區兩千萬嗎?”

秦陽似乎也有些不太耐煩了,現在他可是身家好幾億,哪裡還瞧得上這區區兩千萬的毛毛雨?

只是這話說出口後,不少人都是撇了撇嘴。

畢竟秦陽這身穿著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幾百塊,根本不像個有錢人。

更有人覺得秦陽是還想要加價,看金長海的樣子,兩千萬也還沒有到他的底線,應該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反正現場有一個算一個,是沒有人相信秦陽身懷鉅款的,他更不可能有瞧不起兩千萬的資格。

叮!

而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一道資訊提示音突然響起,讓得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聯信到賬:一億元!”

緊接著眾人就聽到從秦陽所在的位置,傳出了這樣一道機械的聲音,讓得他們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度精彩起來。

包括秦陽本人也是愣了一下,當即從兜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直至看到上邊顯示的資訊時,這才恍然大悟。

“那個趙老三,這筆尾款倒得到是及時!”

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顯然這一個億的打款,是趙家老三趙辰澤賠償的尾款。

當時趙辰澤打上別墅找秦陽的麻煩,後來被南方鎮守使段承林找上門打了一頓,答應賠償秦陽三個億。

只是就算是趙辰澤的身家,想要拿出三個億的現金也有些困難,最後只能決定分期付款。

前兩個億倒是早就打到了秦陽的賬號上,而這第三個億的尾款,卻是在這個時候才到賬,收到了始料未及的特殊效果。

剛才所有人都覺得秦陽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他口中說著“區區兩千萬”,事實上這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沒想到眾人剛剛懷疑完,秦陽的手機就傳出到賬一個億的提示音,這就讓他們直接風中凌亂了。

他們剛才一直都在注意秦陽動作呢,完全沒有看到秦陽操作過手機,所以這道提示音是作假的可能性不大。

而隨便一筆進賬都有一個億的秦陽,再來分析分剛才那句話的話,那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算秦陽之前的卡里一分錢都沒有,現在他也已經身懷億萬身家,確實有資格看不起金長海賠償的兩千萬。

這一個連秦陽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意外,無疑成了他裝逼打臉的註腳,也讓那邊的金長海臉色變得極其複雜。

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叫秦陽的傢伙,又到底是什麼來頭?

金長海雖然號稱身家十億,可大多都被他用來投資了,現在他能拿出來的流動資金也就兩三個億。

人家一筆進賬都一個億了,你再拿幾千萬來賠償,那不是太小家子氣了嗎?

可你真要讓他拿一個億以上的錢出來賠償,他又極其心疼,這簡直就是在用刀子割他的肉啊。

金長海從來沒有想過,這麼一個貌不驚人,年紀看起來也只有二十多歲的傢伙,竟然是個身家過億的大富豪。

這讓他在商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才積累起這麼點財富的凱門集團董事長,產生了一種極度的不平衡。

整個警務署大廳之中,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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