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大夏之光

“秦先生,您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

餘江波的情商自然是很高的,也算是楚江警務署的行政領導,而他這個時候的態度早已經變得相當熱情了。

“之前那幾件案子,我一直想找機會當面感謝一下秦先生您呢,只是陳執這小子口風太緊,也不肯替我引見,所以一直沒有機會.”

餘江波口氣雖然是在埋怨陳執,事實上他是用了一種話術,在秦陽的面前稱讚陳執有原則,目的自然就是想透過陳執拉近兩者之間的關係。

事實上秦陽相助的這幾件案子,在警務系統裡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甚至被京都警務部當成了典型案例。

楚江警務署自然也因此受到了警務部的嘉獎,讓得一眾楚江警務署領導臉上有光。

餘江波算是範田和陳執的直屬領導,所以他對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尤其是秦陽一直心存感激,也確實沒找到機會當面感謝。

一般來說,也只有遇到一些詭異的案子,或者說普通警員解決不了的案子,鎮夜司才會出馬。

但像盧氏父子那樣的案子,跟大夏鎮夜司原本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偏偏他們又一次沾了秦陽的光。

這等於說餘江波這個警務署的副署長,已經欠了秦陽很大的人情,這或許才是他現在這般熱情的其中一重原因吧。

“餘副署長不必客氣,那都是我分內之事.”

既然對方如此熱情,那秦陽也就不好再冷嘲熱諷了,所以淡淡地回了一句,讓得餘江波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或者說跟謝文安的關係,讓秦陽誤會了,覺得自己是那種以權謀私的警務署領導。

可天地良心,餘江波自從成為警員以來,還從來沒有做過違法違紀的事。

他最多就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給那些跟他關係不錯的人一點方便而已。

真要涉及到了底線,他絕不會有絲毫妥協。

餘江波跟謝文安有過幾面之緣,雙方也互留了電話,兩者稱不上要好的朋友,卻也算是有些私交。

剛才餘江波覺得已經瞭解到了這次案件的真相,覺得這就是一件事實清楚的簡單案子,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次案件之中的當事人秦月,竟然跟鎮夜司楚江小隊的秦陽有關係,那再簡單的案子都會變得不簡單起來。

相對於一個並沒有多深交情的謝文安,餘江波雖然才第一次見到秦陽的真身,可他心底深處潛意識就選擇更相信這個大夏鎮夜司的隊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夏鎮夜司這個特殊部門,對於成員的約束,只會比警務系統更加嚴厲和苛刻。

畢竟這是一群身懷絕技,戰鬥力遠遠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異類,稱之為怪物也不為過。

如果這樣的一群人要做什麼壞事的話,那破壞力可就比普通人要大得多了,所以需要更多的條條框框來約束他們的行為。

甚至大多數大夏鎮夜司的成員,都有屬於自己的“本職工作”,輕易不會暴露自己變異者的身份,表面看上去跟正常人無異。

既然鎮夜司有比警務系統還嚴苛的規章制度,那餘江波就相信秦陽絕對不會主動違法亂紀。

這件事恐怕未必就像謝文安所說的那麼簡單,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情,可不能就這樣武斷判罰。

“秦先生……”

“餘副署長,我看你也挺忙的,要不我們還是先說說今天的正事吧!”

眼見餘江波還要跟自己說那些客氣的廢話,秦陽便直接開口打斷,將話題拉回到了今天的正事之上。

“是,是,先說正事!”

餘江波從善如流,不過當他目光轉到那邊的謝文安,想起之前對方所說的話時,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糾結。

而且這件事餘江波還問過辦這件案子的警員張成,知道明面上的事實跟謝文安所說應該出入不大。

也就是說凱門集團的那個李海確實是受害者,也確實是瞎了一隻眼睛。

這可是法定意義上的重傷,故意傷人的話,那就是三年起步。

可既然這件事涉及到了秦陽,餘江波就知道不可能如此簡單處理了,還是聽聽這個鎮夜司的人會說些什麼吧?

餘江波做人是有底線的,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秦月傷人在先,哪怕她是秦陽的妹妹,他也會秉公處理。

當然,餘江波潛意識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說不定秦陽說能拿出新的證據呢。

“餘江署長,是那個凱門集團的金凱,糾結了一夥人,想要欺負我妹妹的同學,所以她才動手刺傷了對方,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吧?”

秦陽淡淡地看了餘江波一眼,口氣平靜地說出一番話來,讓得那邊的金凱臉色微變。

這件事的事實到底如何,只有金凱和他的那幾個狗腿子才清楚。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自然是不會出賣自家主子。

而聽到這個說法的謝文安,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心想要是講道理的話,那可就是我謝某的強項了。

“胡說八道,顛倒黑白!”

謝文安先是用這八個鈧鏘有力的詞彙駁斥了秦陽的說法,看起來義正詞嚴,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

“餘副署長,我們家阿凱說了,就是想請鬱小姐吃個飯而已,沒想到那個秦陽月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出手刺瞎了李海的眼睛!”

謝文安將所謂的“事實”再次對著餘江波說了一遍,然後他便是抬起手來,指了指還沒有離開的金凱手下小混混。

“他們這幾個人都親眼看到了,這就是最有力的人證!”

謝文安侃侃而談,然後手臂轉動,指向了張成的辦公桌,又說道:“張警官那裡,也有秦月傷人的兇器,其上血跡的化驗結果,也可以證明就是李海的!”

“餘副署長,人證物證俱在,你身為楚江警務署的副署長,總不能循私包庇重傷他人的兇手吧?”

不得不說這個凱門集團法務部總監的口才確實非同小可,這最後一句反問,直接就將餘江波給架了起來。

這讓得餘江波的臉色很有些難看,他確實有心想要幫秦陽,可現在證據對秦月極其不利。

作為警務署的副署長,餘江波清楚地知道這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代表了什麼樣的結果。

要不是秦陽身份特殊,像這種簡單明瞭的案子,還當場抓獲了犯罪嫌疑人,恐怕早就做完筆錄移送拘留所了。

“說完了嗎?該輪到我說兩句了吧?”

秦陽卻依舊臉色平靜地坐在那裡,等謝文安說完之後才開口出聲。

這種冷靜的狀態,倒是讓餘江波多了幾分期待。

而謝文安則是冷冷地看著秦陽,他倒真想看看,在這人證物證齊全的情況下,你秦陽到底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現在謝文安倒不會將秦陽當成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毛頭小子,這傢伙能讓餘江波如此態度,想必來頭不小。

但這也讓謝文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若是能將這種來頭不小的人物踩在腳下,那也能更多彰顯他這個凱門集團法務部總監的本事。

“第一,你那些所謂的人證,都是凱門集團的人,自然是你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說什麼,豈能當真?”

秦陽看了一眼那些臉色不太自然的小混混們,這話無疑很有道理,也讓剛才錄口供的幾個警員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據他們所知,那就是一條極其偏僻的巷道,當時根本就沒有外人經過,現場的目擊者也就只有這幾個人。

“其次,那枚指標確實是傷過人,但你卻故意沒有說這件事情的關鍵!”

秦陽先是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兇器指標,然後將目光轉到謝文安身上,說道:“那到底是故意傷人的兇器,還是正當防衛的武器,可不是由你謝文安說了算!”

“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是你謝文安在自說自話,也認定了是秦月傷人在先,但事實到底如何,你們自己清楚!”

秦陽侃侃而談,只是他這些話太過假大空,並沒有太多的說服力,讓得謝文安臉上的冷笑再次變得濃郁了幾分。

“秦陽,你說了這麼多,都不過是空口白牙而已,你又如何證明你那些假設是真的呢?”

謝文安好像化身為一名辯論手,聽得他說道:“現在我們這邊有人證物證,你又能拿出什麼?”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知道在那個案發現場,是沒有監控設施的。

既然沒有現場監控,那李海眼睛瞎了就是事實。

經過血跡對比之後,也確定就是秦月手上那枚指標刺瞎的。

就算金凱那些手下的證詞有水分,可結果和兇器對秦月都極其不利,餘江波和範田都覺得秦陽想給秦月脫罪,恐怕不會太容易。

“謝文安,你是不是覺得現場沒有監控,我就拿你們沒有什麼辦法了?”

秦陽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讓得金凱心頭有些發毛,但謝文安卻是胸有成竹。

事發之後,他是派人去過現場的,確定了現場沒有監控設施,甚至附近商戶的私有攝像頭,也根本拍不到巷道里的情況。

就連兩邊巷道口外停的車,謝文安也讓人檢查過,確定那些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沒有開啟,這才放心趕到警務署。

所以說謝文安信心十足,他相信就算是楚江警務署這官方部門,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拿到現場監控,所以只能從既定事實逆推事情的經過。

只要對方拿不出金凱一方先動手的證據,那秦月就是故意傷人。

李海都瞎掉了一隻眼睛,你們要是包庇兇手,那就是瀆職。

謝文安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冷笑無疑是回答了秦陽的問題,可這個時候秦陽臉上的笑容卻反而是愈發濃郁了幾分。

“你們這些人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秦陽臉上笑容不減,見得他慢悠悠地掏了手機,輕聲說道:“如果我真的拿出了現場監控,閣下又該如何應對呢?”

聽得這話,金凱心頭咯噔一下。

畢竟他清楚地知道確實是李海他們先動手,真要有監控的話,理虧的反倒是他們了。

“哼,虛張聲勢罷了!”

謝文安卻是絕對不相信對方能拿出那樣的東西,他對自己屬下的能力還是相當自信的,更何況他還派人守在那裡呢。

如果秦陽之前真的去過案發現場,而且找到了什麼東西,那他的屬下不可能什麼也沒有察覺,也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既然現在都沒有接到通知,那就說明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所以謝文安覺得秦陽只是在虛張聲勢,想要拖延時間罷了。

可這又能有什麼用呢?

在絕對的證據面前,哪怕你跟餘江波的關係再好,也不可能改變這件事情的結果。

“秦先生,你……你真有現場監控?”

在那邊謝文安冷哼出聲的同時,餘江波卻是眼睛一亮,忍不住問了出來。

相對於完全不知道秦陽身份的謝文安等人,餘江波卻知道大夏鎮夜司的人是如何神通廣大,所以有此一問。

問出這話的時候,餘江波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秦陽的手機。

顯然他意識到剛才秦陽取出手機的動作,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再等一下,應該快了!”

秦陽看了餘江波一眼,而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那邊的謝文安臉現鄙夷,更加確定了這小子在拖延時間的猜測。

這要是真有現場監控,那還等什麼,直接拿出來就是了。

難道你真以為等個幾分鐘,現場監控就會自己跑出來不成,簡直太異想天開了。

叮!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約莫兩三分鐘後,一道清晰的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

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陽或者說他的手機上,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都是清楚地看到,秦陽手中的手機赫然是應聲亮了起來。

很明顯那道資訊提示音確實是從秦陽的手機上發出來的,這讓現場所有人都是心生好奇。

哪怕謝文安完全不相信秦陽能拿到現場監控,但也很個時候秦陽的手機上顯示了些什麼。

他想著等下對方這虛張聲勢的伎倆落空,又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呢?

“餘副署長,現場影片傳過來了,你們這大螢幕應該可以連線投屏吧?要不放給大夥兒看一下?”

就在餘江波在旁邊探頭探腦的時候,秦陽赫然是直接將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讓得他神色有些糾結。

因為餘江波下意識就覺得秦陽肯定也是沒有看過這個現場影片的,萬一等下放出來對秦月不利,那豈不是沒有任何退路了?

按餘江波的意思,是讓秦陽先看一看影片的內容,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放出來大家看,也好有個緩衝的餘地。

“沒事,放吧!”

秦陽卻沒有任何顧忌,先是說了一句,然後輕輕拍了拍秦月的肩膀,輕聲說道:“我相信她!”

顯然以秦陽對秦月的瞭解,他知道這小野貓雖然性子野了一些,但做過的事卻從來不會不承認。

如果這件事真是小野貓主動先出手刺瞎了李海的眼睛,她肯定也會敢作敢當,不會說這麼多的廢話。

不過若真是那樣的話,秦陽自然會換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

以秦陽現在的身份和實力,再來看什麼謝文安金凱之流,不過都是在上竄下跳的跳樑小醜而已。

但秦月既然這樣說了,那秦陽就會選擇無條件相信。

如果能用正規途徑解決問題的話,他也不想讓楚江警務署難做。

“張慶!”

既然秦陽堅持,那餘江波也不再多說什麼,接過秦陽的手機後便是轉頭叫了一聲。

張慶不敢怠慢,連忙小跑過來接過手機。

不過那臉色很有些古怪,顯然一時之間沒有想通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那邊的謝文安一樣,作為這次案件的辦案警官,張慶怎麼可能不將周圍一切可能拍到現場的東西篩選一遍呢?

無論是巷道內裡的各個角落,還是兩邊巷道外間的商戶甚至是住戶,包括停在路邊的行車記錄儀,他們都仔細檢查過。

只可惜最後的結果讓他們很失望,沒有任何一個監控能拍到巷道內裡的場景。

那邊的謝文安也是眼神閃爍,他更傾向於秦陽是在嚇唬金凱。

反正他那個屬下里裡外外都找遍了,肯定是沒有什麼現場監控的。

不知為何,當謝文安將目光從張慶身上轉到秦陽身上,看到那個年輕人臉色依舊平靜的時候,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那個叫秦陽的傢伙實在是太鎮定了,半點沒有伎倆即將被拆穿的尷尬失態。

就彷彿一切盡在掌控,馬上就能佔據主動似的。

這就讓謝文安不得不懷疑那個手機影片的真實性,萬一那真是案發現場的影片呢?

“有了!”

一道聲音從某處傳來,正是陳執所發。

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警務署大廳的大螢幕上,口氣有些興奮。

如果說在場這些人當中,除了秦月之外誰對秦陽最有信心,甚至是無條件信任的話,那恐怕非陳執莫屬了。

哪怕是另外一邊的範田,對秦陽的瞭解也淺了一層。

畢竟他不像陳執一樣,曾經跟秦陽並肩作過戰。

只要秦陽說過的話,陳執就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哪怕這件事在普通人看來,是如何的不可思議。

陳執也知道以張成的老道,不會錯過現場的任何一個細節,以常規方法,或許也確實找不到現場的監控影片。

可秦陽是誰,那可是大夏鎮夜司的成員,是一個變異者,別人找不到的東西,他未必也找不到。

在陳執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轉到了大螢幕之上。

而此刻的大螢幕上,已經開始出現了畫面。

“這是什麼?”

可是讓眾人臉色有些疑惑的是,這個時候的螢幕畫面上是灰濛濛的一片,看起來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案發現場。

“就這?”

看到這一幕的謝文安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他又怎麼可能錯過這個強力嘲諷的機會,看向秦陽的眼神,充斥著一抹不屑。

旁邊金凱心中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心想那個叫秦陽的傢伙果然只是在虛張聲勢,還好自己沒有沉不住氣自亂陣腳。

“慌什麼?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秦陽淡淡地瞥了謝文安一眼,眼神之不充斥著一抹戲謔,心想等下就有好戲看了。

唰!

就在這個時候,大螢幕上忽然畫面一轉,剛才那滿是灰濛濛的狀態瞬間消失不見,出現了一座在夕陽之下的龐大城市。

“這個視角……難道是在天上?”

這是不少人心中下意識的想法,因為這個時候他們都能看到大螢幕中的畫面,他們之中大多數人都是楚江本地人。

所以他們多多少少都曾經看過江南省和楚江市的地圖。

現在大螢幕中的俯瞰畫面,看起來就是楚江市的地貌。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螢幕中的畫面不斷放大,下方的情景也越來越清晰,甚至都能看到楚江市的高樓大廈了。

“這個影片好奇怪,為什麼會從天空上拍攝下來?”

鬱香忍不住發出一道疑問,而當她口中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某些見多識廣的人,身形都是狠狠一震。

“不會吧?”

尤其是楚江警務署的副署長餘江波反應最快,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極度的不可思議,彷彿見鬼一般看了旁邊的秦陽一眼。

“怎麼可能?”

另外一邊謝文安的反應也不慢,當他想到一個可能的時候,剛才臉上的冷笑和不屑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敢置信。

“怎麼,江副署長,還有那位謝總監,以你們的身份,不會連我們大夏之光的北極天眼都沒有聽說過吧?”

秦陽很好地將諸人的神色收入眼中,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藏著掖著了,直接說出了這個影片的出處,讓得整個大廳一片寂靜。

“大夏之光……北極天眼……”

餘江波口中喃喃出聲,另外一邊謝文安的身形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看向秦陽的目光,彷彿看到了一個怪物。

他們自然是聽說過北極天眼的名頭,知道那是大夏這些年研究出來的最高階的衛星定位系統,被國人稱為大夏之光。

在此之前,衛星定位系統一向是米國最為領先。

由於高精技術的封鎖,直到前些年,國內的研究才獲得了突破。

暫且不說衛星定位系統在軍事政治上的意義,對於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最常見的自然就是汽車導航,越是精確的導航,就需要越精準的衛星定位,要不然你都可能把車開到溝裡去。

如今大夏人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衛星定位系統,也就是被稱為大夏之光的北極天眼。

只不過普通人瞭解的北極天眼,跟餘江波謝文安他們瞭解的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至少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拿到如此清晰的高畫質定位影片。

這樣的技術,一向只運用在大夏國內最隱秘的軍事領域,幾乎不會拿出來民用。

可現在你看看,秦陽拿出來的這個影片,幾乎是從大氣層外就開始了。

他們剛開始看到的灰濛濛一片,估計就是大氣雲流。

如今下方的楚江市不斷放大,這讓謝文安和餘江波都有所猜測,這個影片最終鎖定的方位,應該就是那個案發現場的小巷道。

這讓謝文安心中除了震驚莫名之外,一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秦陽竟然能拿出這麼一個北極天眼的影片,這代表的意義可就非同一般了。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拿到這種影片,凱門集團肯定也不行。

甚至謝文安都在想著,只是傷人這樣的小事,這都沒有達到命案必破的程度,就算是楚江警務署,也不可能拿到這樣的影片。

這已經算是北極天眼最高階的操作了,也是大夏北極天眼系統最神秘的一面。

若不是什麼大事,絕對不可能輕易展現於人前。

偏偏這個名叫秦陽的傢伙,輕輕鬆鬆就拿到了這樣的東西,那他又是怎樣一種不可思議的身份呢?

“這個阿凱,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這個時候謝文安都在心中大罵金凱這個富二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他只能被動等待,等待著那個從天而降的畫面,拍到當時案發現場時的情形,再做出下一步的應對。

在所有人各自震驚的眼神之中,大螢幕中的畫面繼續放大。

然後眾人就看到了一條縫隙,正是那條案發現場的小道頂端。

兩座高樓之間的這一條小道,原本在最頂端是看不清楚的,可隨著畫面的下移,他們赫然是看到了好幾道身影。

北極天眼雖強,但也沒有達到能同步錄音的地步,這是衛星傳輸的畫面,所以他們只能看到那些人的動作。

但這就足夠了,所以此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都知道關鍵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

尤其是此次案件的辦案警員張慶,還有小齊等三人,目光都是一瞬不瞬,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先前的他們,都只能聽雙方各執一詞,然後用結果來逆推案發現場,哪有現在這種親眼看現場影片來得確切?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原本在巷道之內正常行走的鬱香和秦月,終於被金凱等人三前兩後堵在了巷道之內。

雙方的交談他們聽不到,約莫一分鐘之後,金凱的那些屬下率先有了動作,也讓各人臉上的神色有所變化。

尤其是他們看到三個小混和李海將兩個小女生圍在中間的時候,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憤怒。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李海抬起了手來,跟另外一人一起,毛手毛腳朝著秦月抓了過去。

“呼……”

這樣的一幕,讓得不少人都吐出一口長氣。

現在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清楚地知道這個案件,到底是誰先動的手了?

很明顯就是金凱這一邊的人想對鬱香和秦月圖謀不軌,幾個大男人合起來欺負兩個小女生,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

“混賬之極!”

陳執一向嫉惡如仇,這個時候直接怒罵出聲,而且右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之上,發出的大響,嚇得那邊金凱幾人一個激靈。

此刻的金凱他們,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被人圍觀的小丑。

他們剛才所有的信心,全都在這現場影片之下被轟擊得支離破碎。

本以為沒有現場影片的情況下,自己就可以顛倒是非黑白,並以此來威脅鬱香答應自己那噁心的要求。

之前謝文安也給金凱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認為根本就找不到現場監控。

沒想到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翻雲覆雨之間,竟然拿到了大夏之光北極天眼的衛星監控畫面,直接就將他們碾壓得體無完膚。

在這種情況之下,無論金凱他們這邊有多少人證,又拿到多少證據和所謂的兇器,都已經於事無補。

饒是謝文安這個城府極深的凱門集團法務部總監,這個時候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內心甚至有一絲忐忑。

如果是他們這邊佔理,那他還可以跟對方據理力爭,在道德上挾制餘江波不敢循私,這終究是一個法治社會。

所以剛才他就算猜到了秦陽可能來頭不小,也沒有絲毫要妥協的意思,他是想用自己的專業來對付秦陽。

沒成想那個秦陽如此神通廣大,一手北極天眼的現場影片證據,就直接將原本惡劣的局勢瞬間翻盤。

現在只要證明了是金凱一方先動手,那之後的東西也就不用看了。

無論秦月和鬱香做了什麼,都只是在正當防衛。

兩個還只是高二學生的小女生,在遇到這麼幾個彪形大漢圍攻的時候,難道還不許他們反抗嗎?

現在謝文安反倒是需要考慮一下如何給金凱脫罪了。

這動手的是李海和那些小混混,可現場的畫面一眼就能看出是金凱在指揮,他這個主使的罪名明顯是跑不掉的。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大螢幕中的影片終於放完了。

秦陽讓某些人發來的北極天眼影片,也精準地定時定位,將這一次發生的案件,清清楚楚地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就是那個金凱覬覦鬱家小姐,在被對方拒絕之後,選擇了鋌而走險,想將生米煮成熟飯,再讓鬱氏夫婦妥協。

這原本是金凱的全盤計劃,他卻沒想到秦月竟然如此剛烈,一言不合就直接刺瞎了李海的眼睛,讓他不得不改變計劃。

後來發生的事,讓金凱覺得這對自己更有利,而且還不用自己擔什麼風險,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而他們最大的依仗,就是現場沒有影片,也根本找不到影片,那就只能由他們這邊人多勢眾說了算了。

更何況李海眼睛被秦月刺瞎就是事實,對此秦月也沒有辦法否認,兇器和化驗結果也說明了這一點。

然而對方只是來了一個秦陽,翻手之間就讓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徹底反轉了過來,這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喪心病狂!”

餘江波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怒氣,然後霍然站起身來大喝了一聲。

“謝文安,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餘江波看向謝文安的目光充斥著極致的怒火,又蘊含著一絲後怕。

心想還好今天有秦陽在這裡,還好秦陽拿出了天眼影片。

要不然憑著現有的人證物證,恐怕最後吃虧的只會是秦月這個小女孩,而讓真正的兇手金凱等人逍遙法外。

而這件冤案錯案,很可能會成為楚江警務署最大的汙點。

若是一直找不到證據倒也罷了。

若是在他們確定了最終結果之後,秦陽才拿著天眼影片找上門來,那他餘副署長的一世英名,可就要付諸東流了。

餘江波這前段時間才因為連續偵破幾件大案要案,受到了警務部高層的嘉獎,轉眼之間你就給我辦了這麼大一個冤案,你讓部領導怎麼想?

到了那個時候,楚江警務署一定會追究辦此案件警員的責任。

張慶和小齊等幾個警員固然跑不了,連夜趕過來替謝文安“撐腰”的餘江波,也絕對會首當其衝。

還好這件案子還沒有最後定性,還好秦陽提前拿出了天眼影片,現在真正大白,餘江波自然是要憤怒欲狂了。

好你個謝文安,竟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害得自己差點犯了原則性錯誤,這他孃的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那個……餘副署長,你……你聽我解釋!”

事實面前,哪怕謝文安的口才再好,文字遊戲玩得再溜,這個時候也有些語無倫次。

“好,我就站在這裡,我倒想聽聽你要如何解釋?”

餘江波倒是比較沉得住氣,就這麼冷冷地看著謝文安,想要看看對方在這樣的鐵證面前,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這……這個……”

謝文安也有些慌了神,而當他眼角餘光看到身旁的幾個身影時,頓時計上心來。

“餘副署長,這件事我事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都是這幾個小子胡說八道誤導了我,這就是一個誤會啊!”

事到如今,謝文安也沒有再說秦月傷人的事情了。

他也不敢把責任全都推到金凱這個大少的身上,所以只能拿李海等幾人背鍋。

“我……我……”

瞎了一隻眼的李海感覺自己全身體血液都快要沸騰了起來。

他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被當成替罪羊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結果。

自己替你金大少出頭,現在已經被刺瞎了一隻眼睛,啥補償都沒有拿到不說,還可能會有牢獄之災,這他孃的還有天理嗎?

“李海,小心說話!”

然而就在李海想要說點什麼,甚至是想要指證金凱的時候,謝文安的聲音已經是隨之傳來,讓得他心頭一凜。

“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子!”

見得李海還有些不服氣,這一刻謝文安的聲音壓得極低,當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李海終於不敢再多說半個字了。

他能聽出謝文安口氣之中那抹並沒有太多掩飾的威脅。

更知道自己一旦進去了,單憑老婆孩子,絕對無法跟凱門集團這樣尊龐然大物鬥。

像謝文安金大少這樣的人物,恐怕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那對孤兒寡母家破人亡,甚至都找不到地方討回公道。

說到底李海也不過是金凱的一個馬前卒而已,在金大少眼中,他跟一條狗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條狗要是有點用,金凱還會給他扔根骨頭,可若是撕破了臉皮,那後果可就不是李海能想像得到的了。

“還有你們,要是敢亂說話,後果自負!”

威脅完了李海之後,謝文安也不管是不是當著警務署眾人的面,直接將剩下的三人也威脅了一遍。

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家金大少。

畢竟他也算是凱門集團董事長的一條狗,自然要為自家小主人盡心盡力了。

“謝文安,你在幹什麼?”

眼見對方明目張膽當著自己的面威脅別人,餘江波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

那傢伙是完全沒有把自己這個副署長放在眼裡啊。

“餘副署長,我剛才說了,這就是一個誤會,我也是沒有搞清楚,差點冤枉了好人!”

謝文安轉過頭來,聽得他說道:“咱們家阿凱原本確實只是想找鬱小姐吃個晚飯,誰知道李海他們自作主張,竟然敢對鬱小姐動手,有此下場也算是罪有因得.”

“餘副署長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一問鬱香小姐,咱們家阿凱和她算是有婚約在身,只是阿凱有些心急了而已.”

謝文安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還抬起手來朝著那邊的鬱香指了指,當即讓後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更有著一抹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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