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沒事的,受不了就叫出來,不丟人!”

齊弒將不屑的目光收回,看向秦陽的時候又化為了冷笑,口中更是發出了嘲諷之聲。

說實話,齊弒對此刻秦陽的反應有些不太滿意,因為那個傢伙臉上看起來並不痛苦,甚至還饒有興趣地盯著自己的手掌在看。

在齊弒心中,這個時候的秦陽不是應該劇毒入體,被爆發的毒性肆虐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娘嗎?

他對自己的劇毒血液極其自信,因此在心中不爽升騰之後,便認為秦陽是在硬撐。

可是這樣的硬撐又能堅持多長的時間呢?

手掌上的腐蝕,或許還能讓秦陽撐上一段時間,可是當這些劇毒蔓延上手臂,然後再蔓延到全身的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平靜以待嗎?

尤其是這些劇毒可是無孔不入,到時候你的全身面板,包括你的一張臉都會腐爛得一塊好肉都沒有,那種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齊弒,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齊弒想著那些劇毒很快就會蔓延的時候,從秦陽的口中,赫然是發出這樣一道冷聲。

“就憑這區區劇毒,也想傷到我?”

緊接著秦陽再次開口,他甚至又抬了抬自己的右臂,讓所有人都能更加清楚地看到他那隻被毒血包裹的手掌。

“不得不說,你這劇毒確實挺厲害的.”

但下一刻眾人又聽到秦陽說出一句跟剛才自相矛盾的話,讓得他們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秦陽到底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這一會說這是“區區劇毒”,一會又說這“劇毒挺厲害的”,那這劇毒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呢?

“可惜……你今天遇到了我!”

好在秦陽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讓得一些心思敏銳之輩,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秦陽的意思是說,你齊弒的劇毒是很厲害,但那是對其他人,或者說其他的變異者來說。

這對其他築境變異者無往而不利的劇毒血液,在今天碰到他秦陽的時候,或許並沒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哼,大言不慚!”

齊弒自然也聽明白了秦陽的言中之意,可他對自己的劇毒血液極其自信,自然不會去相信秦陽這狂妄之言。

呼呼呼……

一道道氣息從齊弒的身上釋放而出,似乎跟秦陽右手手掌上那些包裹的暗紅色血液,產生了一種特殊而詭異的聯絡。

這也是齊弒一種催發劇毒爆發的手段。

他相信在自己氣息的加持之下,那些劇毒一定會加快速度,而且更加強烈地肆虐秦陽的面板血肉。

“都說了你是井底之蛙,你還不承認?”

秦陽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冷笑,在他話音落下之後,他的右手之上,已經是爆發出一道特殊而強悍的氣息。

此刻正是齊弒催發氣息,想要讓劇毒血液全面爆發的關鍵時刻,但秦陽右手之上爆發的這股氣息,似乎更加強大。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原本包裹著秦陽整個右手掌的血液,彷彿正在浸入他的手掌面板之內,一點點消失不見了。

約莫十多秒的時間,那些原本暗紅色的血液,就已經不見半點,取而代之的是秦陽看起來有些白晰的手掌。

有那麼一刻,一些人都認為是那些血液滲進了秦陽的面板之內,但那屬於齊弒血液中的劇毒,並沒有就此消失。

但只有齊弒在此刻臉色一變。

因為他突然發現,那些原本跟自己有所聯絡的血液,或者說劇毒氣息,在頃刻之間消失不見了。

這明顯是打了齊弒一個措手不及。

他先是感應了一下那些血液的氣息,然後又看了看秦陽毫無變化的手掌,百思不得其解。

就好像自己那些劇毒血液,在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要知道齊弒可是半步裂境的修為,他的那些劇毒血液,就算是觸碰到一尊裂境初期高手的面板,恐怕也會讓對方有極大的麻煩。

雖然齊弒還不知道秦陽的真正修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絕對沒有突破到裂境,那一切就在可控範圍之內。

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是有些顛覆了齊弒對自己劇毒血液的自信。

難道那個叫秦陽的傢伙,真是百毒不侵的怪物?

事實上秦陽的身體確實非同常人,尤其是那一身血液,更是可以幫助一個普通人成為變異者。

這也就說明秦陽的血液與眾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血液相對於普通人的血,或者說普通變異者的血,就是基因上的碾壓。

齊弒只是靠細胞變異藥劑成為變異者的,就算如今他已經突破到了半步裂境,但在某些領域,根本不能跟天然變異者相提並論。

而他眼前的這個對手秦陽,可是在天然變異者之中都堪稱絕世妖孽的天才,又豈是他能夠理解的?

這對普通築境變異者無往而不利的血液劇毒,對秦陽來說只是撓癢癢般輕鬆,隨便一個念頭就化解了。

可這給齊弒造成的衝擊力,卻是無與倫比。

這讓他極其強大的信心,都在這一刻產生了動搖。

“現在,該輪到我出手了吧?”

秦陽可不會給齊弒那麼多思考的時間,聽得他話音落下,抬起的手指已是微微一動,緊接著破風之聲響徹而起。

唰!唰唰!

接連三道強勁的破風聲傳出,讓得齊弒臉色微變,因為他眼眸之中已經閃過了三道寒光,正是秦陽剛才祭出的那三柄手術刀。

“該死,竟然忘記他是一名精神念師了!”

齊弒陡然之間想起了秦陽的另外一重身份。

顯然剛才秦陽在用手術刀剖開三支血箭之後,並沒有就此收回,而是讓手術刀隱藏在了某個地方。

這個時候他精神念力控制之下,就彷彿有三隻無形的大手抓著三柄手術刀,在朝著齊弒攻擊一般。

只不過齊弒的實力要遠在先前的那些築境變異獸之上,反應和速度也是極其之快。

尤其那身法比起暗影壇主齊冥,也不遑多讓。

如此一來,這場打鬥就呈現出了別開生面的一面。

站在大禮堂大門前的秦陽,身形一動未動,就只是不斷動著右手的手指,就能讓那一柄柄手術刀不斷攻擊齊弒。

而齊弒的身形也化為了殘影,不得不說他的身法和速度都是一絕,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過手術刀的攻擊,讓自己毫髮無損。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讓楚江大學的師生們感到欣慰,因為看起來齊弒要更加狼狽,秦陽卻是瀟灑無比。

這讓很多的女生眼眸之中,再次閃爍著一抹異彩。

這樣的情形,她們以前只能在影視作品之中看到,如此隔空控物的手段,讓她們產生了一種驚為天人的感嘆。

這可不是什麼舞臺上表演的魔術,而是實實在在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這對他們造成的視覺衝擊力,絕對終生難忘。

李雲亭的神色最為複雜,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心想自己之前被嚇尿,真是太丟人了。

顯然所有的手術刀都在秦陽控制之下,自然不可能射進他李雲亭的身體,是他自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而已。

只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又有誰會知道秦陽其實能意念控制每一把飛刀的飛行軌跡呢?

更何況那個時候秦陽還蒙著雙眼,李雲亭都認為對方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報仇了,又豈能不怕?

當然,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都只是小事,而雙方不對等的狀態,讓得所有人都生出了極大的希望。

似乎繼續這樣下去,那齊弒總有失誤的時候,到時候秦陽控制的手術刀,就能刺進他的身體,讓這一場戰鬥圓滿結束。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齊弒自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這讓他感覺到極度憋屈,總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鬱悶。

自己明明是半步裂境的上位者,自己的實力也明明比那秦陽要高得多,偏偏落到了這樣的境地之中。

如今秦陽站在數米開外以逸待勞,隨便動動手就能讓他齊弒手忙腳亂,他也確實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避過每一次的手術刀攻擊。

所謂久守必失,一味的防守,最後只能讓主動權一直掌控在秦陽的手中。

而且看起來秦陽的精神力也源源不斷,齊弒並不能保證在對方精神力消耗完之前,自己能不受傷。

現在的情況,就是秦陽立於不敗之地,而他齊弒卻很可能在某一個時刻受傷,這是齊弒不想看到的結果。

唰!

叮!

突然之間,一道暗紅色光芒閃爍而出,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一道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讓得他們都是心頭一凜。

精神力稍強一些的趙棠,已經是看到此刻在齊弒的手中,多了一柄暗紅色的三尺長劍,但劍身柔軟,似乎是一柄鋒利的軟劍。

顯然這柄軟劍剛才就纏繞在齊弒的腰間,看起來像是一條腰帶。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原本齊弒覺得自己的劇毒血液可以一擊必殺,根本沒必要用什麼武器。

可他沒想到劇毒血液竟然對秦陽沒有絲毫作用,對方又是一名精神念師,若不用武器的話,最後說不定會陰溝裡翻船。

叮!叮!

有著武器的齊弒,用手中的軟劍一下子磕飛了其中一柄手術刀,然後他劍頭彎轉過來,又磕飛了另外一柄手術刀。

一共三柄手術刀被齊弒磕飛了兩把,剩下的一把必然不能阻止他的近身了。

而且齊弒力量奇大,就算秦陽想用精神念力控制那兩柄手術刀,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他也就不做那無用功了。

顯然齊弒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他知道如果繼續隔這麼遠的話,自己就不可能傷到秦陽。

因此他當機立斷,祭出軟劍打飛手術刀,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秦陽面前。

唰……

齊弒手中的軟劍如同一條靈蛇,在刺出的過程之中都在不斷變幻著方位,讓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劍尖到底會刺向何處?

這明顯又是齊弒的一門特殊手段,而且經常練習,這樣的軟劍攻擊,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可這個時候的齊弒,明顯又忽略了秦陽的某些本事,那就是精神念力的運用,可不僅僅是能控制飛刀的攻擊方向。

其他的築境變異者,或許並不能猜出軟劍的劍尖最後會刺向哪裡,但擁有強大精神念力的秦陽,卻是心知肚明。

叮!

再下一刻,就在齊弒胸在成竹,覺得自己的軟劍一定能將秦陽刺出一個透明窟窿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手臂一震。

原來是秦陽的右手之上,不知什麼時候赫然是多了一柄手術刀。

而就在剛才,他居然用短小的手術刀,精準地格開了齊弒這神出鬼沒的一劍。

讓齊弒震驚的並不是手術刀上傳來的力量,而是對方為什麼會在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劍尖所刺的方位,更能在這頃刻之間做出如此精準的應對呢?

相比之下,手術刀不過一分米出頭,但齊弒手中的軟劍卻有一米多長,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武器之中有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說法,用來形容這個時候齊弒和秦陽的武器,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秦陽也是肉身凡胎,自然是不可能去硬扛一柄鋒利的軟劍。

而他身上也只有手術刀的武器,這第一次的交擊,效果似乎還算不錯。

但這樣的結果,對齊弒來說可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自己堂堂半步裂境的高手,竟然不能摧枯拉朽擊敗這個秦陽,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奇恥大辱。

唰!

然而就在下一刻,齊弒眼中寒芒一閃,讓得他慌不迭地連忙退了一大步,緊接著那柄手術刀的刀鋒,就從他的頸前一掠而過。

這就是所謂的一寸短一寸險,顯然是秦陽趁著對方微微一愣的當口,想要趁他病要他命,沒想到還是被齊弒給躲過了。

這讓秦陽知道這個已經突破到半步裂境的齊弒,遠遠不是剛才那些土雞瓦狗一般的築境變異獸可比的。

但秦陽也沒有太多忌憚,以他現在的實力,再加上精神念師的特殊,最多也就是多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罷了。

今天晚上非人齋的行動,雖然讓秦陽有些措手不及,還死了幾個人,但總體情況還算是不錯。

他相信只要自己收拾了這個齊弒,這一次的計劃便算是成功了。

只是這一次非人齋卻是損失慘重,看來老爺為了他“洪貴”能順利打入鎮夜司,得到鎮夜司高層的重視,真是下了血本。

在秦陽沒有加入非人齋之前,血噬壇壇主齊弒,可是人護法老爺一脈的第一大將,想必很得魏堯看中。

不過秦陽轉念一想,老爺應該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覺得自己最多也就突破到了築境中期。

以築境中期的修為,在築境大圓滿的齊弒手中堅持一段時間就很不錯了,自然不可能殺得了齊弒。

到時候齊弒覺得自己殺不了秦陽,時間耽擱久了,自然會知難而退,也算是助秦陽完成了這一次的計劃。

只可惜魏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秦陽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今天這個齊弒,註定是要折在這裡了。

可笑齊弒雖然震驚於秦陽的某些手段,卻依舊不認為對方會是自己的對手,他的那些底牌,現在還沒有施展出來呢。

呼……

當齊弒差之毫釐避過手術刀一劃之後,秦陽當機立斷,直接一記飛腳,朝著齊弒的小腹踢去,去勢極為驚人。

“來得好!”

見狀齊弒不驚反喜,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跟秦陽硬碰硬,而且不是武器上的硬碰硬,而是肉身肢體的交擊。

砰!

再下一刻,一道勁風升騰而起,齊弒的右腿和秦陽的右腿狠狠交擊在了一起,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可就在片刻之後,齊弒的臉色卻有些變了。

因為他赫然是被秦陽這一腳給踢得把持不住,蹬蹬蹬連退了好幾步。

反觀秦陽呢,身形卻是紋絲不動,就彷彿在那裡落地生根,完全沒有受到齊弒這個半步裂境強者的力量衝擊一樣。

“怎麼可能?他明明只有築境後期的修為,可為什麼肉身力量竟然強大到如此程度?”

有了這一次的交擊,齊弒總算是感應到秦陽的變異修為了。

但他又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變異修煉理論。

哪怕齊弒嚴格說起來依舊是築境大圓滿,但半步裂境的修為,讓他跟築境變異者,已經有了極大的區別。

在這樣的情況下,齊弒覺得哪怕這秦陽也是築境大圓滿,肉身力量應該也不能跟自己相提並論。

可是此時此刻,剛剛跟秦陽交擊了一記腿勁的齊弒,卻是驚駭地發現,對方那條右腿之中爆發出來的力量,簡直無與倫比。

這絕對不應該是一個築境後期變異者應該擁有的力量。

可他被這股力量轟退了好幾步也是事實,這就讓他很是難以理解了。

齊弒的一雙眼睛不斷在秦陽的身上打量,可是右小腿上傳來的劇痛,都在告訴他,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幻覺,而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秦陽沒有錯過這個強力嘲諷的機會,而在他說話的同時,卻沒有停下動作,如同鬼魅一般瞬間靠近了齊弒。

而這個時候的齊弒,右腿還痛著呢。

而且他更沒有想到秦陽強力交擊了一次之後,竟然連半點調整的時間都沒有,就再一次發出了攻擊。

砰!

這一次秦陽沒有用腿,而是抬起手來,一拳朝著齊弒的面門揮去。

從其拳頭上傳出來的破風之聲,一看就擁有極其恐怖的力量。

此時此刻,齊弒感應得更加清楚了。

這個秦陽確實是築境後期的修為,可是那拳頭上爆發出來的力量,卻是跟其修為嚴重不符。

由於剛才吃了個虧,齊弒完全沒有想過要硬接。

見得他當機立斷,手腕翻動之間,那柄軟劍的劍尖,已經是如同靈蛇之頭一般,自下而上刺向了秦陽的小臂。

不得不說這個齊弒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也不愧為半步裂境的高手,這出其不意的一刺,也讓秦陽不得不縮回自己的手臂。

血肉之軀不可能跟鋒利的武器硬拼,被軟劍刺中,秦陽也是會受傷的。

收拾齊弒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因此秦陽在這一刻第一時間縮回了手臂。

“嗯?”

但下一刻秦陽卻忽然感覺到手腕一緊,原來是那軟劍突然之間好像長長了一截,直接將他的右手手腕給纏住了。

雖然只是軟劍的劍身纏住秦陽手腕,並沒有劃破他的皮肉,可是這樣的變故,還是讓秦陽有些所料未及。

這也能說明齊弒的手段還是相當之多的,而且其手中的軟劍也不是普通的軟劍,應該是一件禁器。

禁器這種東西,可不僅僅是鎮夜司的專利,在變異界要是有渠道的話,也是能買得到的,只是價值相當不菲。

非人齋神通廣大,其內同樣有用貢獻分兌換的寶物庫。

想來這齊弒身為血噬壇的壇主,以前也立功無數,自然能換到一些好東西。

這是一柄由特殊材質製成的軟劍,只是以前的齊弒很少有用到。

直到今天碰到秦陽這麼一個強力的對手,他才不得不施展出這軟劍真正的威力。

“怎麼樣?驚不驚喜?”

眼見軟劍的劍身已經纏住了秦陽的手腕,齊弒赫然是將剛才秦陽嘲諷過自己的話拿過來說了一遍。

而齊弒口中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任何怠慢。

見得他握著劍柄輕輕一拖,軟劍鋒利的劍刃,就要將秦陽的整個右手掌給切割下來。

此刻軟劍的劍身已經牢牢纏繞住了秦陽的右手手腕,這是第一步,而第二步齊弒手上用力的話,劍刃自然就會划進秦陽的面板之內了。

以軟劍的鋒利,切掉一個血肉之軀的手掌,簡直不費吹灰之力,這讓齊弒再一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哼,驚喜還在後頭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居然冷哼一聲,緊接著他心念動間,齊弒握著軟劍的右手旁邊,便是出現了數點寒光。

這些寒光自然就是秦陽祭出的手術刀了,現在他無法從軟劍的束縛之中脫離出來,所以當機立斷攻敵之所必救,想要圍魏救趙。

他有信心,這個齊弒一定不會跟自己兩敗俱傷。

如果對方執意要切掉自己手掌的話,那他自己的手掌也會頃刻間不保。

因為秦陽控制之下的手術刀,這個時候攻擊的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齊弒的右手手腕。

當此一刻,齊弒要麼跟秦陽兩敗俱傷,要麼就只能先鬆手放開軟劍。

此刻秦陽的精神念力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就算他兩隻手都被軟劍束縛,也一樣能用精神念力控制飛刀攻擊敵人。

這等於是讓秦陽憑空多出了第三隻手,或者說無數隻手,這一點同樣是齊弒始料未及的結果。

“可惡!”

當齊弒感應到自己的右手手腕已經被手術刀包圍時,他的臉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卻知道自己不能再執著了。

而且退一萬步講,如果齊弒跟秦陽同時失去右手手掌,但秦陽還在精神念力啊,等於說有了無數隻手,最後還是他齊弒吃虧。

可齊弒終究還是走了第三條路,見得他手腕向一抖動,軟劍的劍刃便已經離開了秦陽的手腕,然後朝著周遭的手術刀磕去。

叮叮叮……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之聲傳將出來,緊接著映入眾人眼簾的又是一連串的火花,看起來竟然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很明顯那是齊弒用手中的軟劍磕飛飛刀的一幕,不得不說他每一次的出劍都極其精準,必然有一柄手術刀被擊打得遠遠飛將出去。

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齊弒忽然看到人影一閃。

原來是剛剛脫卻束縛的秦陽,再次拉近距離,朝著他的小腹狠狠一腳踢來。

見識過秦陽力量的齊弒,臉色微變地避了開去,卻因為這一避,就此進入了劣勢。

想必吃了一次虧的秦陽,之後必然不會再讓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被那柄軟劍纏繞住,他進入了一個主動攻擊的態勢。

而且秦陽的攻擊可不僅僅是肉身攻擊,他的精神力一直都釋放著,控制著那些飛舞的飛刀,不時朝著齊弒刺擊。

這等於說是讓齊弒以一敵二了。

他不僅要防備秦陽那勢大力沉的肉身攻擊,還要防備那些神出鬼沒的飛刀攻擊。

如此呈現在所有旁觀者眼中的一幕,就讓楚江大學所有師生們又驚又喜了。

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趙棠,在看到秦陽竟然壓著齊弒打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那個傢伙。

到得現在,趙棠也已經清楚地感應出秦陽的變異修為是築境後期。

而能在築境後期力壓一尊半步裂境的高手,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驚豔的事情。

就算是當年全盛時期的趙棠,擁有不俗的精神念力,恐怕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至少那肉身力量,她遠遠不能跟秦陽相提並論。

最多也就是靠著詭異的精神念力,來對自己的戰鬥有所加持罷了。

變異大境界之中,之所以有段位之分,就是因為這些段位之間有差距,戰鬥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趙棠有一種感覺,就算秦陽不用那些精神念力控制飛刀攻擊,單憑這肉身力量,應該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已經足夠了,就算最後秦陽殺不了齊弒,至少不是毫無抗衡之力。

只要等鎮夜司的人發覺這邊的變故趕過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只是直到這個時候,趙棠都有些疑惑秦陽為什麼不讓自己通知鎮夜司。

難道他真的有信心憑一己之力,就能將這個齊弒拿下嗎?

“可惡,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隨著戰鬥的白熱化,齊弒越來越是心驚,也越打越是疑惑,實在是秦陽的戰鬥力強得有些離譜了。

“為免發生意外,看來只能孤注一擲了!”

齊弒百忙之中側過頭看了一眼楚江大學的某個方向,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雖然楚江大學被c級禁器極烈鍾籠罩,但難保鎮夜司那邊不會調來同樣強大的禁器。

一旦讓鎮夜司的高手破掉極烈鐘的封鎖,那便大勢去矣,齊弒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原本覺得這是一次很簡單的任務,能摧枯拉朽擊殺這個秦陽,再攪亂整個楚江大學,圓滿完成老爺交代下來的任務。

沒想到這個秦陽竟然如此難纏,不僅沒有能讓他齊弒輕鬆完成任務,甚至現在還壓著他打。

耽擱太久,落敗都不是沒有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未免夜長夢多,齊弒終於決定施展出自己的絕招了。

因為他清楚如果再不拼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在自己小命留在這裡和施展絕招之間,根本就不難選。

“就是這個時候!”

眼看秦陽又一記勢大力沉的腿部攻擊就要落到自己身上,齊弒眼中精光一閃,陡然沉喝道:“血爆!”

沉喝聲剛一發出,秦陽的整個身形就瞬間大震,緊接著臉色微變,露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強烈震動,就好像要衝破自己的血管,從自己的身體之內爆發而出一般。

這是秦陽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毫無徵兆,就好像突如其來,就算是他都有些猝不及防。

“難道這是齊弒的禁術?”

秦陽將目光轉到齊弒身上,想著剛才這傢伙的低喝之聲,他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一般來說,一個變異者在突破到築境的時候,會有機率覺醒一門禁術,比如那個暗衛軍都統苟新的天狗禁術。

這個齊弒的實力還要在苟新之上,秦陽也沒有認為之前那種劇毒血液,就是齊弒的禁術,他也一直在防著對方施展禁術呢。

可他沒想到對方的禁術竟然如此詭異強橫,居然能影響自己的血液暴動。

難道這就是非人齋血噬壇主最強大的禁術嗎?

“咦?”

然而秦陽在這邊震驚莫名,另外一邊已經施展了禁術的齊弒,在臉色一白的同時,同樣也是滿臉震驚之色。

說實話,施展這門叫做“血爆”的禁術,對於齊弒來說也是要花費極大代價的,甚至是他有些不能接受的代價。

這是用齊弒這麼多年吞噬的血氣,凝聚而成的一種禁術。

一旦施展,就會消耗他大量的血氣,讓他元氣大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血爆這門禁術,跟剛才那蟹鱗的天賦技有些相似,一段時間內只能施展一次。

如果說蟹鱗是在用自己八隻蟹腿來施展天賦技的話,齊弒就是在透支自己的修煉潛力來施展的這一門禁術。

施展這種血爆禁術需要消耗的血氣,讓齊弒想想都覺得無比心疼,那還不知道要吞噬多少變異者的血氣才能補回來呢。

可在眼前這種情況下,齊弒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他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最終多半會是落敗的結局。

那個秦陽不僅是肉身力量恐怖異常,還是一名精神念師。

無論是精神力還是肉身力量,都好像無窮無盡一樣。

打到這個時候,齊弒的力量也已經被消耗不少,可對方卻看不出半點疲態。

真要被對方逼到強弩之末筋疲力盡之時,再想要施展血爆這門禁術,恐怕也要回天無力了。

只可惜施展了血爆之後的結果,卻讓齊弒很不滿意。

在他原本的自信之中,秦陽就算不爆體而亡,也會身受重傷。

那種體內血管爆裂,全身血液都像要噴湧而出的出其不意,一定能打秦陽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現在,秦陽那邊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露出一抹震驚的表情,但身體上卻好像沒有太多的變化。

這可就讓齊弒有些接受不能了。

自己這自損八百的血爆禁術,竟然只有這麼一點點的影響力嗎?

“難道是血爆力量不夠?”

齊弒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當他這個念頭轉過的時候,赫然是咬了咬牙,一股特殊的氣息瞬間席捲而出。

呼呼呼……

齊弒的身周,似乎都繚繞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之風。

這讓得他的臉色,在下一刻變得得更加蒼白,如同一張死人臉。

與此同時,齊弒已經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其上似乎凝聚起了一枚殷紅的血珠,散發著濃郁的血腥之氣,中人慾嘔。

哪怕是趙棠,還有那些在大禮棠內的師生們,都猜到齊弒可能要施展最強大的手段了。

這讓他們的心中,再次升騰起一絲擔心。

成敗在此一舉,就看齊弒這看起來血腥恐怖的手段,到底能不能壓制住秦陽了。

“秦陽,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築境後期!”

齊弒略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傳將出來,他先是誇讚了一句,然後又沉聲說道:“可惜,今夜之後,世上就沒有你秦陽這一號人物了.”

話音落下,齊弒的左手食指輕輕搖動,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傳進秦陽的身體之內,讓得他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因為秦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跟齊弒手上那枚血珠,產生了一種極其隱晦的聯絡,卻又真實存在。

這或許才是齊弒這門禁術的真諦所在。

就連秦陽也不知道這種聯絡到底是如何產生的,這都有點像是精神念師隔空控制的手段了。

“爆!”

就在秦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從齊弒的口中,突然發出這麼一道沉喝之聲。

嘭!

緊接著齊弒手指上的那枚血珠,竟然應聲爆裂開來,讓得前邊的秦陽身形瞬間大震。

這個時候秦陽是真的震驚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那枚血珠爆裂的同時,再次產生了一種強烈爆發的衝動。

無論秦陽如何壓制,那些血液都好像受到了那枚血珠自爆的影響,想要衝破他的血管,衝破他的血肉,然後再破體而出。

這是秦陽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不受自己控制,同時也暗暗感慨齊弒這血爆禁術的威力。

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築境後期的變異者,恐怕現在已經像那些注射了細胞變異藥劑失敗的普通人一樣,全身爆裂而亡了。

連秦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壓制多久,因為那種狂暴越來越強烈,就好像無窮無盡,又源源不絕。

又好像秦陽所知道的那種核裂變,只要有一枚原子產生了爆裂,就會引起連鎖反應,繼而席捲全身,讓整個身體炸裂而開。

“給我鎮!”

秦陽心頭咆哮一聲,動用了全身的力量,企圖將那股不受控制的狂暴之力強壓下去。

可齊弒的禁術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力量,秦陽越是強壓,那些狂暴之力就越要反彈,隨著這種力量越來越強,秦陽都有點控制不住了。

這明顯是出乎了秦陽的預料,本以為憑自己築境後期的修為,再加上精神念力的強悍,對付一個半步裂境的齊弒綽綽有餘。

沒想到對方這門禁術竟然如此詭異恐怖,能隔空影響自己的血液。

一旦這些狂暴壓制不住,難道真要爆體而亡不成?

“秦陽,沒用的,你越是壓制,它們就越要反抗,你這不過是在飲鳩止渴罷了!”

不遠處的齊弒胸色蒼白,口氣也有些中氣不足,似乎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但他眼眸之中卻是在閃爍著一抹興奮。

就算秦陽現在還沒有血液爆裂而亡,但他卻是能猜到秦陽到底在做些什麼,肯定就是在極力壓制體內血液的暴動。

可誠如齊弒所言,你越是壓制,反彈的力量就越大。

這是一種惡性迴圈,最終的結果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無論秦陽壓不壓制,那些血液最終都會爆發。

或許唯一的不同,就是秦陽的整個身體,會炸成十塊還是二十塊的區別。

聽得齊弒的話,所有旁觀的師生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包括趙棠的眼眸之中也重新浮現了一抹擔憂。

原本覺得秦陽大佔上風,壓著齊弒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沒想到僅僅是齊弒施展了一門禁術,就重新扭轉了局面。

到得現在,這場戰鬥到底會鹿死誰手,已經變得難以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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