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家會面
次日一早，我與東方博木就出發了。
來到五羊城，沒等我開口。東方就與五家取得了聯絡，還說在一個名叫西山的高階餐廳會面。
做完了基本事務後，他直接便要告辭：“東方愚笨，至此林少便可自行去留，有緣再會。”
說完東方博木就離開了。
我心中也有點不是滋味。
或許，東方對我並沒有任何的算計。
在他離開後我也來到了西山餐廳，經過一番打聽，我才找到了位置。
這餐廳在五羊城的中心，五層建築，全西式。
路上計程車司機跟我講了許多。
能來這地方的，非富即貴，一頓飯十多萬都是小兒科。
說完他還透過後視鏡用一樣的目光打量我，“小夥子，你剛從鄉下來的吧？叔勸你一句，這地方不是誰都可以去的，你一個月的收入估計還買不了一盤菜……”
他的話讓我有些尷尬。
同時我還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
因為常年住在應龍山的緣故，我早就習慣了粗布麻衣，鞋子也是布鞋。
跟這大都市的人也是格格不入。
路上沒少遭到別人異樣的目光。
我自顧想到，這事辦完還是去買一身像樣的衣服吧。
來到西山，我跟服務員說了預定的位置。
服務員臉色也是難看：“先生，您會不會來錯地方了？要不，您去外邊看看，這可是西山餐廳！”
我點頭表示沒錯，同時還報了自己的名字。
他在定單上翻看了一會，臉色又是一僵：“對……沒，沒錯。”
我們定的位置是大廳，這一路上，我也聽到了不少的非議。
但總算是在位置坐下來。
我告知要等人之後，服務員也是離開了。
“哎，這怎麼回事，西山的格局這麼小了，什麼人都能進來嗎？”
“誰說不是呢，西山越來越差了。”
剛坐下，我就聽到了一陣陣的抱怨聲。
那聲音奇大，完全不在意我聽沒聽到。
回頭一看，是個女孩，穿著黑色禮服，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珍珠項鍊，姿容更是沒的說。
在我看她的時候，這女孩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狠狠瞪了我一眼。
“看什麼看！說得就是你，什麼德行，這地方也是你這種鄉巴佬能來的嗎？什麼貨色……”
我嘆了一口氣，沒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師傅告誡過我，得饒人處且饒人。
跟別人計較，反倒是壞了自己的心情。
“喂！你笑什麼？！是看不起我還是怎麼著？一個鄉巴佬還跟我裝起來了！”
那女孩似乎完全不打算放過我。
女孩旁邊的男伴也冷哼了一聲：“薛小姐罵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以為誰都能在當紅影星這裡碰瓷嗎？還不快謝謝薛小姐！”
這句話直接讓我愣住了。
別人罵我，我還得道謝。
這什麼世道？我依舊保持沉默。
姓薛的小姐抬起手就將一個盤子砸碎在我腳下，剛想繼續說什麼，電話忽然響了。
她撂下了一句狠話就開始打電話：“喂爸！什麼，要在西山餐廳見我的未婚夫，就是那天師的徒弟？我知道了，現在就在這呢！那行，你把照片發給我吧。”
聽到這話，我心頭也是咯噔了一下，這女子姓薛，還提到了天師的徒弟。
“對了，在五家當中，似乎的確有一家姓薛的，難不成就是這個潑婦？”
想到這裡我的臉一陣抽搐。
難不成，她就是薛家的薛倩？
雖然從來沒有跟這五家的閨女見過面。
但是，他們的家主那是非常熱心，經常跟我師傅在電話裡面聊起自己的女兒，還不停的誇讚。
根據薛倩父親所說，她性格溫和，善良，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我傻了呀！
那薛倩看了看手機，表情忽然凝固，猛地抬頭看向我，仔細比對了十多次。
“你……你就是林小天師？”
我無奈攤了攤手。
她的臉色一陣的青紅交加，過了好半會從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場面一度陷入到了尷尬的境地。
薛倩的男伴還想說什麼，直接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又過了一會，五家的人陸續到齊。
那些小一輩的自然不必說，但是老一輩的家主對我是格外恭敬，齊刷刷地站成了一排，鞠了一躬：“林小天師！”
我連忙起身，“你們都是長輩不用客氣，別折煞我了！”
我好說歹說，這才讓其餘的人都放鬆下來。
薛倩則是嘀咕了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野小子……”
這話不只是我聽見了，旁邊的薛家家主薛山貌似也聽得明明白白。
他回頭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了薛倩的臉上，當場薛倩的臉直接就腫脹起來。
說實話，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哪怕是我都沒有預料到。
薛山怒罵了一聲：“閉嘴！林小天師也是你能侮辱的？如果不是小天師的師傅當年助我們家一臂之力，我們早就滅門了，你還敢出言不遜！”
“立刻跟林小天師道歉！”
我看見眼淚在薛倩的眼眶當中打轉。
對於我甚至還多了幾分恨意。
至於薛山，那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擺了擺手：“算了薛家主，薛倩也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就過去了吧。”
“林少果然好氣量，不愧是天師的關門弟子，光是這風度就非一般人可比啊！”
說話時另一箇中年人站了出來，我見過幾次，是曹家的現任當家曹兵。
不同於其他的幾次，在曹兵的身上我能夠感覺到一種陰寒之氣，同時他大開大放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薛山笑著說了一句：“曹當家說得對，林少果真是少年英雄！湘北傳人也不是浪得虛名啊！目光果真毒辣。”
“湘北傳人……”
我小聲說了一句。
李家主李龍立刻解釋：“林少恐怕不知，曹兵乃是湘北傳人，一身道術也是不低！”
“過譽了，相比於林少，我還是遠遠不如。”
幾人一唱一和，旁邊的王家主和趙家主，眼神當中也是若有所思。
我總覺得，他們這一來一回沒有那麼簡單。
終於，曹兵對我抱拳：“林少，在下不知是否有幸，能和您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