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了一天的凱爾和安明終於可以在位於結安北邊的羽林軍總部好好休息一下了。

“現在的巡邏量真是加大了好多啊,隊長,就連你自己都加入巡邏隊伍了。”

他們倆這時正一邊吃著面一邊聊。

“自從殷國衛被免職後,奕名就重點吩咐我要加強華安城的治安穩定,我怎麼可以鬆懈呢,”凱爾吃了一大口面說,“不過我現在還是挺在意殷國衛這個人的,不知道他被免職後去做什麼了,華安城裡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話說他一個丞相為什麼會被免職啊。”

“不知道,不過這是奕名親自做的決定,他應該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這些下人就只管做事就對了。”

“但我感覺殷國衛有問題,你想想——”安明停下手中的筷子,“前段時間不是有很多我們的人被查出來跟艾德文有關係嗎,而艾德文又跟殷國衛走得也挺近的,我懷疑其中有大陰謀。”

“說到這個,也怪我管理部下有問題,沒想到有那麼多人暗地裡不守紀律。”凱爾嘆了口氣。

“畢竟你老了嘛,”安明開玩笑地說。

“是啊,所以我一直都有個想法,”凱爾拍了拍安明的肩,“我想讓你當我這個位置的接班人。”

安明一口面噴了出來,“什麼?讓我當?”

“對啊,你跟了我也有那麼久了,我也相信你也已有能力坐在羽林軍總隊長這個位置上了。”

安明的眼神從驚訝慢慢轉為了感動。

他輕輕地回答道:“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如果沒有你,或許我的人生早就結束了。”

“那你願意替代我嗎?”

“嗯。”

“這就對了,那就先把你那衝動的性格改一下吧,總隊長可處理事情可是需要格外冷靜的。”

“我......儘量吧。”

只見凱爾將面一口吃完,然後轉頭問安明:“話說回來,我一直都對你的名字挺好奇的,你們東方氏族取名不是都很有講究嗎?你為什麼會被取名為安明啊?”

“這件事,也只能怪我那該死的父親吧。”

在東方氏族的取名文化中,有這樣一個不成文的習慣,只要是名門豪族都會給自己的孩子的名字中加上一個“明”或“安”字,又或者是這兩字中任一一字的諧音字,一方面象徵著今後的生活安定前途光明,一方面也可以象徵著自己家族的高貴地位,所以一般平民取名字都不會與這兩個字以及它們的諧音挨邊,否則被他人發現肯定會招來嘲笑。

而安明的家族曾經就是個名門豪族,但到他父親這輩就徹底沒落了,全家只能在貧民區苟且偷生。

但安明的父親卻依然時常幻想著曾經自己家族的輝煌,於是當自己的孩子出生取名字時,他就直接以安明這無比突出的兩個字為名,即使有不少人笑話,但他卻絲毫不以為意,並且一直希望安明這個孩子能夠讓他們家族重現輝煌。

可現實卻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隨著他在貧民區的工作被人誣陷辭退,黑幫要求收的保護費越來越高,他開始變得暴躁,每日酗酒,時常打罵家人,特別是對待安明的時候格外兇狠。

令安明記憶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他所說的:“老子好不容易給你取個這名字,你怎麼一點出息都沒有?”

面對這長期的家暴,安明的心態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有一天,安明的母親執意帶著安明離開華安,但父親卻堅持不讓他們走。

在父親和母親的爭執中,父親無意間用破碎的酒瓶殺死了緊抱著安明的母親。

這一幕令父親慌了神,一邊以為母親是裝死,一邊還告訴安明趕快回屋睡覺。

但這時的安明早就已經不再天真了,他臉上沒有絲毫感情,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父親,這下,父親更慌張了,直接摔倒在地。

隨後安明利用自己在街道同那些混混們學到的技巧,用滿地的碎片殺死了父親。

這起慘劇整整過了三天,才被發現並通知給了羽林軍。

當羽林軍來的時候,房間裡混亂不堪,兩具屍體已經腐爛,而一個尚且還活著的男孩正無神地啃著長長的手指甲。

看到這一幕的凱爾,心裡百感交集。

之後,安明便進入了孤兒院,但沒過多久,凱爾就前來接走了他。

“你相信是我殺了我的父親嗎?”安明拉著凱爾的手在結安城的街道上走著。

“相信。”凱爾露著笑容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要領養我?”安明盯著凱爾,“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不怕,因為你殺不掉我,而且我也沒說要當你的養父。”

“你什麼意思?”

“我想說你很幸運,我看中你了,我想培養你成為我的助手。”

“像我這樣的人也可以嗎?”

“可以哦,在我看來你跟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這時,從他們旁邊走過了一家三口,孩子走在中間牽著父母的手,開心地大笑,而父母也十分迎合地向孩子笑容,整個場面十分溫馨,而安明看見後,不禁地在遠處向他們伸出了手。

“你很渴望跟那個孩子一樣吧,”凱爾看穿了安明的想法,“那個孩子看起來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啊。”

安明聽後,收回了手。

“你很痛恨吧,為什麼這世道如此不公,為什麼自己和別人有那麼大差別。”

安明沒有絲毫反應,但其實他只是一直在忍耐著罷了。

“安明,你的明白一件事——”凱爾突然停下腳步,蹲下抓住安明的雙肩,嚴肅地對他說:“你並非是不幸的,這世界上沒有人是不幸的,即使你的過去十分悲慘,但你依然還有未來可以選擇,選擇反抗,選擇堅持,最後肯定能獲得屬於你自己的那份幸福,每個人都是如此,你一定要堅信這點。”

這句話刺中了安明的內心,然後他朝凱爾大喊道:“你是騙人的吧!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能獲得幸福!”

“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都是不同的,你又怎麼知道每個人沒有獲得幸福呢?而且,當他們去努力追尋時,在整個過程中他們也已經獲得了比幸福的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人生,”凱爾站起了身來,“所以,你現在決定怎麼做呢?你的人生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吧?”

連安明自己都沒注意,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凱爾幫他擦了擦,安明一把拒絕了他。

“你在說什麼呢?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凱爾一下子笑了,然後向他伸出了手,“那就讓我看看吧,你的人生。”

回想了那麼多的安明眼角又有了淚滴,但這次並沒有讓凱爾察覺。

“對了,跟了你那麼久,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的故事啊?”安明反問道。

“我的故事?”凱爾突然思索起來,“我都快要忘了。”

“怎麼可能,你不會又在騙我吧。”

“哼,”凱爾起身擦了擦嘴,“那就跟你講講......”

突然一位羽林軍的隊員匆忙地跑了進來,神情迫切地說:“貧民區那邊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凱爾問道。

“一場大型的聚眾鬥毆事件!基本整個貧民區現在都為此鬧翻天了!”

凱爾趕忙調整好狀態,回頭對安明說道:“走吧,等處理了這件事後,回來再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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