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提前知道傅子星會落水，你反應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
那是她作為母親的本能。
但這話慕晚晚不能說。
傅行司沉著臉看過來，“解釋一下。”
慕晚晚只能實話實說，“蛋糕確實是我給那三個小孩的。星……傅子星一個人在那兒坐著，看著很孤單，我就讓那幾個小孩跟她一起玩，讓她開心點。”
王總笑起來，“不打自招了吧，今天的晚宴是海鮮自助，廚師都是米其林餐廳請來的，誰會自己帶蛋糕進來？你分明就是早有準備。”
“還有，今天晚宴來了這麼多小孩，怎麼不見你關心別人，就單單關心傅子星去了，你就是衝著她來的，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不就是想攀附傅家麻雀變鳳凰嗎。但你心思太惡毒了，竟然利用幾個小孩子。”
眾人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
慕晚晚百口莫辯。
王總盯著她半天，“今天來參加晚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是誰，看上去這麼臉生，該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傅行司眸子幽深不見底。
他已經猜出了慕晚晚的身份。
他腦袋裡回想著和慕晚晚相識至今的畫面。
從一開始在醫院相遇，到她成為顧恬恬的舞蹈老師，再到她對星寶沒由來的喜歡，剛才她闖進書房給他報信……太多的巧合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
“慕晚晚！”
他看著她，“你有什麼想解釋的？”
“……”
這語氣。
是已經把她定罪了吧。
慕晚晚渾身發冷。
她已經不在意自己是怎麼露出破綻被傅行司發現身份了，她抬眸，定定地看著傅行司，“你也覺得是我指使的？”
他從她眼底看出受傷的痕跡。
傅行司抿唇，“我信證據。”
“我沒有那東西。”慕晚晚裹緊自己，“有罪的人才需要自證清白，什麼時候被誣陷也需要找證據證明自己了？”
傅行司問她，“為什麼參加晚宴？”
“我想見星寶。”
“為什麼？”
“我喜歡她。”
傅行司眸色更沉，“那為什麼要喬裝？”
“……”
這個問題她解釋不了。
“慕晚晚！”
“無可奉告。”
“……”
傅行司眸子越發暗沉。
慕晚晚挺直背脊，“隨你怎麼想，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是不會承認的。”
王總又是一聲冷笑，“你自己都解釋不出所以然來，還敢說不是你做的，傅總，你還跟她廢話什麼，她的行為已經構成故意傷害了，直接給她送警局判個十年八年的，看還有誰敢利用您女兒使這種手段。”
傅行司面沉如水。
他定定看著慕晚晚，“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為什麼喬裝進檀宮？”
慕晚晚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傅行司瞬間沉了臉色，他大手一揮，“報警！”
沈妄川掏出手機就打算報警。
人群裡。
沈小玖看著事態發展成這樣，終於忍不住衝了出來，她張開雙臂把慕晚晚攔在身後，紅著眼睛怒吼，“你們別冤枉好人，任何人都可能傷害傅子星，就晚晚不可能！”
沈妄川一愣，“為什麼？”
“因為……”
“小玖！”
慕晚晚知道沈小玖要說什麼，她厲聲打斷她，見沈小玖回頭看她，她紅著眼眶搖頭，壓低聲音，“別說。”
“晚晚……”
“別說。”她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哀求，“求你。”
“……”
沈小玖眼眶通紅，“你是不是傻啊，就任由他們往你身上潑髒水！”
慕晚晚搖頭。
離婚協議上有說明。
她不可以在任何場所公開和傅行司結過婚，否則就收回傅家所有的贈予。一旦鬧開，她和傅行司離婚的訊息也瞞不住。
到時候傅家的房子和錢都收回去，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支付媽媽的醫藥費。
她拉住沈小玖，“報警就報警，我沒有做過壞事，不怕被查。”
明明有捷徑卻不走。
沈小玖紅著眼罵她，“你就是個笨蛋！”
“我們要相信人民警察。”慕晚晚的情緒已經鎮定下來，她看向傅行司，“報警吧，但我有一個要求。”
“說！”
慕晚晚指了指王總的兒子和另外兩個小孩，“他們三個也是當事人，要跟我一起去警局接受調查。”
“好！”
此言一出。
王總的臉色微微變了，他自己的孩子什麼德行心裡是有數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一錯到底了。
感覺到兒子在懷裡瑟瑟發抖。
王總蹲下來假裝安慰，在他耳邊小聲說，“等會兒到了警局，不管警察怎麼問，必須咬死了是那個女人指使你推的傅子星，聽到沒！”
小男孩鼻子一把淚一把，“爸爸，我害怕。”
“別怕。”王總安慰他，“你是小孩，警察頂多嚇唬嚇唬你，不敢對你怎麼樣，他們問你話，你就回答，答不上來就哭，爸爸跟你一起去警局，等錄好口供就帶你回家。”
有爸爸撐腰，小男孩又有了底氣，他抹了把眼淚，止住了眼淚。
王總看向另外兩個孩子的家長。
用眼神默默給兩個孩子的家長施壓。
兩人對視一眼，也紛紛抱住自家受了驚嚇的孩子，低聲“安慰”起來。
……
警察很快到了。
瞭解了情況之後，警察就把慕晚晚和三個小孩連同三個小孩的監護人一起帶走了。
沈小玖扶著慕晚晚上了警車。
臨走前，她惡狠狠地瞪了眼傅行司所在的方向。
沈妄川站在傅行司身邊，還以為沈小玖在瞪他，他摸摸鼻子，小聲嘀咕，“瞪我幹嘛，關我啥事兒。”
“阿川。”
“啊？”
傅行司看了眼警車離開的方向，臉色十分難看，他想了想，叮囑沈妄川，“去警局一趟，不論如何，保證調查結果的真實。”
這是怕王總找關係誣陷那姑娘？
沈妄川沒認出慕晚晚，他覺得傅行司有些多此一舉，“老大，監控顯示的內容不是已經很明白了嗎，那女的明顯是衝著星寶來的，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她被定罪也是罪有應得，你還管她幹嘛。”
想起慕晚晚紅著眼圈眼底都是委屈的模樣，傅行司有些煩躁地扯開領帶，“讓你去就去，哪這麼多廢話！”
“行行行，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