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晚晚也是幼稚，竟然真的跟秦曄PK起來了，她說，“我爸婚內出軌。”
“巧了不是，我爸也是。要不你以為他為啥這麼快就再婚。”
“我後媽不是好東西。”
“又巧了，我後媽更不是好東西。”秦曄攤攤手，“她野心大的很，她跟我爸相差二十歲，為了生孩子分家產，各種喪心病狂的辦法都用了，她還找殺手暗殺過我，大概是老天爺都看不慣她這麼惡毒，她到現在都沒生一兒半女出來。”
“……”
慕晚晚接著說，“我爸是鳳凰男，靠著跟我媽媽結婚才實現的階級跨越的。”
“這一局我輸了，我爸比你爸強點兒，他比較有想法，年輕的時候跟我媽白手起家打拼的家業。”
“我爸沒付過我跟我姐的撫養費，跟我媽離婚後，就沒管過我們娘幾個的死活。”
“那這局我又輸了。我爸雖然也沒怎麼關心過我，但錢還是管夠的，我十八歲開始，每個月零花錢就過百萬了。”
“……”
慕晚晚無語，“你不是來比慘的，是來炫富的吧。”
她小時候家庭條件也不錯。
但十幾年前每月零花錢過百萬，根本想都不敢想好嗎。
“沒炫富。”秦曄接著比慘，“我爸再婚後，就沒給我媽上過一炷香。”
“呵，你這算什麼。五年前我媽出車禍的時候我跟我姐還沒出社會，我爸不但沒去醫院看過我媽一眼，還利用我跟我姐沒社會經驗，聯合行業內的人演戲，低價買走了我媽媽的工廠。在我跟我姐走投無路的時候，甚至還讓我……”
情緒一激動，慕晚晚差點說禿嚕嘴了。
好在反應快，她及時閉上嘴巴。
秦曄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筷子，臉色也變得冷沉沉的，“你爸讓你幹嘛了？”
“沒幹嘛。”
秦曄和傅行司是一個圈子的，讓他知道她爸讓她嫁給植物人，不相當於直接把真相告訴秦曄了嗎。
離婚協議上的保密條約她還記著呢。
見秦曄還在往她這邊看，慕晚晚輕咳一聲，“吃飯吃飯，趕緊吃飯。”
她不說，秦曄也沒多問。
他挑了挑眉，順勢接過她的話，笑著說，“再不吃就涼了？”
“……”
這個笑話有點冷。
……
飯後已經晚上十一點多。
秦曄開車送她回酒店。
等車子抵達酒店大門口，已經接近十二點，秦曄下車替她拉開車門，吊兒郎當的說，“親愛的灰姑娘，十二點的鐘聲馬上要響起了，趕緊回家去吧，要不等會兒王子要抓到你了。”
“誰是王子？”
“當然是小爺了。”
“哦。”慕晚晚臉上沒什麼表情，“國寶王子。”
“……”
秦曄咬緊後槽牙，把帽簷壓低一些，暗暗發誓不等眼睛好了，下次就不來找她了。這兩個烏眼青實在太損壞他邪魅小王子的形象了。
剛低頭。
冷不丁地看到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小盒子。
秦曄一愣，驚喜地抬頭，“送我的？”
“嗯。”慕晚晚說，“生日禮物。”
“你什麼時候去買的？哦……是我們剛去火鍋店的時候是吧，我就說你去個洗手間怎麼這麼久。”
確實是那個時候買的。
秦曄生日，她於情於理都該送個禮物。
“可以開啟看看嗎？”
“當然可以。”
秦曄把盒子接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啟。
盒子裡是一個用紅繩編制的手鍊，紅繩上編了幾個小小的金飾和一顆精緻的轉運珠，秦曄愛不釋手，“這個是轉運珠我認識，這些小花是什麼？”
“桃花。”
慕晚晚說，“給你招桃花用的。”
“……”
秦曄瞬間get到她的用意。
慕晚晚這是在變相的拒絕他啊，秦曄也不在意，笑眯眯地把手鍊戴上手腕，“別說，這紅繩還挺好看的。”
“嗯，襯得你面板更白了。”
“……”
秦曄嘴角抽搐，“慕晚晚，咱能不這麼精準地往心上扎刀子嗎。”
慕晚晚閉上嘴。
秦曄晃了晃手腕，手鍊上小小的桃花也跟著晃動，他笑眯眯地看了慕晚晚一眼，“希望如你所願，我能早點找到女朋友。”
“會的。”
慕晚晚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沒到十二點，希望這句祝福沒有晚。”
她抬頭看著秦曄，“秦曄，生日快樂。”
“……”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咚！
咚咚！
秦曄聽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很奇怪。
明明今天收到了這麼多生日祝福，可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他卻有種莫名的感動。
眼圈有點燙。
他這會兒倒是有些慶幸自己頂著對熊貓眼，慕晚晚看不到他微紅的眼圈，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把慕晚晚擁入懷中。
慕晚晚掙扎。
“別動，沒別的意思，就是朋友之間一個感謝的擁抱。”
“……”
他聲音有些異樣，慕晚晚一愣，停止了掙扎。
就像是他說的一樣，就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只是淺淺的相擁一下，秦曄就鬆開了她。酒店的燈光下，秦曄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慕晚晚，謝謝你的晚餐和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老實說。
慕晚晚覺得自己應該感謝秦曄。
要不是他帶她出去，她這會兒恐怕還在酒店的床上悲春傷秋的抹眼淚。她退開兩步，“回去早點休息吧。”
“嗯，太晚了，我就不送你上樓了。”
秦曄雙手撐在跑車的車門上，一個跳躍就坐進了駕駛座，發動引擎後，他懶洋洋地對她揮揮手，“走了。”
“拜拜。”
跑車轟鳴一聲，很快就消失在慕晚晚的視線中。
慕晚晚看了眼夜空。
夜空中明月高懸，星光點點。
而明天。
還要上班。
她深吸一口氣，背好包包，從旋轉門進入酒店大堂。
一抬眼。
整個人卻愣在原地。
酒店大堂中央的休息沙發旁，傅行司一身黑色襯衫搭配黑色長褲，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場，正冷冷看著她。
四目相對。
慕晚晚心臟又是一陣收縮。
他不是走了嗎？
沒有回海城嗎。
她咬了咬唇，正要說什麼，卻見傅行司唇角勾起一道薄涼的弧度，“這麼難分難捨，還回來幹什麼，乾脆跟秦曄一起去他的酒店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