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點了嗎？”
受到酒吧裡音樂的影響，秦曄出來的時候也是用吼的，慕晚晚同樣大聲回答他，“好多了。”
一開口。
發現嗓子竟然是嘶啞的。
也不奇怪。
她在酒吧裡跟個瘋子一樣吼了兩個小時，嗓子不啞才怪了。
“哈哈哈。”
秦曄早有準備，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兩瓶迷你礦泉水，把其中一瓶丟給了慕晚晚，挑眉看她，“需要我幫你擰瓶蓋嗎？”
“不用。”
“也對，別說瓶蓋，頭骨蓋你應該也很輕鬆能擰掉吧。”
“……”
慕晚晚差點嗆死，她抹了下嘴，沒好氣地瞪著秦曄。秦曄眨著那雙國寶眼，“別懷疑，我是在誇你。”
把她說得跟個女金剛一樣，還說是誇她。
不過慕晚晚心情好，沒跟他計較。
發洩了一通，她胸口的鬱氣都散了大半，就是太累了，她現在像被抽乾了力氣，胳膊腿都是軟的。
“咕嚕。”慕晚晚肚子響了一下。
“餓了？”
“有點。”
連續蹦躂了兩個小時，她晚上吃的那兩口東西全都被消耗了，這會兒體力告罄，她開始感覺到餓了。
“走，帶你吃好吃的去。”
兩人上了車，秦曄把車子的敞篷開啟，十點的晚上空氣已經沒了暑氣，自然風吹在臉上，涼爽又舒服。
慕晚晚找了根皮筋把頭髮捆起來。
秦曄問她，“想吃什麼？”
“隨便。”
秦曄幽幽掃她一眼，“不怕你點菜，就怕你說隨便，你們女孩子口中的隨便，實在是太難捉摸了。”
慕晚晚失笑，“我真吃什麼都行，我不挑食。”
秦曄怕她還要搶著付錢，不敢帶她去那種特別貴的餐廳了，想了想提議說，“火鍋行嗎？”
“可以。”
這個時間，有些商場還沒關門。
秦曄帶慕晚晚去了一家商場開的海底撈，這個時間吃飯，已經不用排隊了，兩個人進店裡點好了鍋底和菜。
“你坐一會兒，我去個洗手間。”
“好。”
慕晚晚沒去洗手間，去前臺把賬結了，結賬的時候拿出手機，才看到傅行司八點多的時候，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她表情微微僵硬。
他……
不是憤怒地從劇組離開之後，就去醫院看唐微雨了嗎。
是的。
她知道傅行司去看唐微雨了。
唐微雨辦了出院手續之後，第一時間去劇組銷假，當時她們倆撞上，唐微雨立馬用得意洋洋的語氣跟她炫耀了這件事。
他這麼關心唐微雨，還來聯絡她幹什麼。
慕晚晚沒有回電話。
她結了帳，又去樓下商場晃了一圈，再上來的時候，手裡提了個精緻的蛋糕盒。
看到蛋糕，秦曄有些不敢置信，“給我買的？”
“嗯。”
慕晚晚把蛋糕推過去，“大蛋糕需要現場製作，需要的時間比較久，就選了只小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歡的口味。”
秦曄驚喜萬分，“喜歡喜歡，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開啟盒子。
看到裡面只有巴掌大的草莓慕斯，秦曄一點兒也不嫌棄，立馬拿叉子嚐了一口。
“好吃嗎？”
“甜！”
從嘴裡一直甜到心裡。
說實話。
秦曄連週歲生日，都沒用過這麼小這麼寒磣的蛋糕。他喜歡熱鬧，成年之後，每次過生日，都有一大幫人給他慶生，一天下來能收到十幾個蛋糕。
蛋糕很昂貴，有些一個售價高達上萬塊。
他不愛吃甜品，那些蛋糕他只是象徵性地嘗一口，最後都被用來跟朋友玩鬧抹臉上了。
但此時此刻。
吃著這個稱得上簡陋的小蛋糕，秦曄卻開心得不得了。
“慕晚晚，謝謝你。”
見他眼眶微紅，慕晚晚愣了一下，“至於嗎，就是一個小蛋糕，你以前沒吃過蛋糕？”
“不一樣。”
“哦，是沒吃過這麼便宜的？”
“……”
秦曄抹了把臉。
丫的。
這死女人故意的吧。
長這麼漂亮，坐那兒好好當風景不好嗎，幹嘛非要長一張嘴呢。秦曄憤憤地用叉子扎著蛋糕，剛才的那點感動這會兒全沒了。
火鍋速度比較快。
湯底端上來沒多久，配菜就全上齊了。
涮菜的時候，秦曄手機一直狂響，是他那些朋友一直在給他發生日祝福，慕晚晚不明所以，見他眉頭緊鎖，還以為他那邊出什麼事了。
“你忙的話就先走吧，我吃完東西自己打車回酒店。”
“不忙，是朋友在發祝福。”
秦曄只給沈江河回了條訊息，其他的一概沒理，為了防止手機吵人，他乾脆調了靜音，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兩個人點的紅油鍋底。
秦曄怕她辣到，倒了杯冰雪碧推她面前，“火鍋和碳酸飲料，絕配。”
慕晚晚表示贊同。
吃飯的時候慕晚晚發現秦曄其實是個挺細心的人。
她只是看了眼筍尖，秦曄就默默把所有筍尖下鍋，燙好之後用公筷夾進漏勺，全都放到她面前的蘸料碗裡。
她杯子裡的水剛喝一半，他也會第一時間給她滿上。
跟他一比。
傅行司就是個鋼鐵直男。
想起傅行司，慕晚晚又有些心塞，她果斷地轉移話題，“你過生日不用回家陪你爸媽嗎？”
“……”
秦曄的手微微一頓。
“怎麼了？”
“我媽在我十五歲那年去世了。”
“……”
慕晚晚話音一頓，“不好意思。”
秦曄笑了笑，“都十多年了，早沒事兒了。”
“那你爸……”
“我媽過世不到半年，他就再娶了。”
“……”
慕晚晚第一次知道秦曄的家庭情況，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倒是秦曄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你想的那麼可憐，我爸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良知還是有的，從小到大，起碼沒虧待過我。”
慕晚晚哪有資格同情他。
一瞬間。
慕晚晚產生了和秦曄同病相憐的感覺，她苦笑一聲，“你爸好歹沒虧待過你，比我爸強多了。”
“呃？”秦曄十分意外，“我爸已經夠渣了，你不用為了安慰我，往你爸身上潑髒水。”
“……”
慕晚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可真敢想，誰會為了安慰朋友汙衊自己爸爸！”
“來來來！”
秦曄把火鍋店贈送的瓜子花生拿出來，“PK一下，看看咱倆的爸哪個更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