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
能被孟父稱為大哥的，只有蕭燁的父親蕭世明。
孟父把手機給了蕭念，蕭念沒避著孟父，坐起身後，直接接聽了電話，“喂，大哥，你和嫂子帶著爸媽來海城了？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機場接你們。”
掛了電話。
蕭念掀開被子就下床換衣服。
孟父也下了床，“爸媽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估計是看到傅行司跟小鈺的熱搜新聞了。”蕭念看他也進了衣帽間，擺擺手說，“你別去了，明天早上你還要去公司呢，我跟司機一起去機場就行了。”
“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嗎，還是我去接吧，你在家休息。”
“我哥讓我過去，說是有事兒要說。”
孟父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能行嗎？”
蕭念笑著說，“又不用我開車，還有司機呢。”
“那你路上小心點。”
“好。”
換好衣服，蕭念就離開了，沒多大會兒，孟父就聽到樓下車庫傳來車子轟動油門的聲音，他站在落地窗前，目送車子從視線中消失。
……
車子在高速上一路疾馳。
除了上廁所，基本就沒有停下來過，胖胖和錢航開累了，就換秦曄和蕭燁開，馬不停蹄地趕路八個小時，終於抵達海城。
下高速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五點。
所有人一夜未眠。
天還沒亮。
到公寓外的時候秦曄扭頭問慕晚晚，“要不要吃早飯？”
慕晚晚搖頭，“我不餓。”
頓了頓。
她又說，“你們餓了的話，可以吃完早飯再進去，反正也不耽誤這一時……”
秦曄餓了。
胖胖和陳子龍也有點餓，於是在公寓門口找了家早餐店吃飯，那邊蕭燁看到他們下車吃飯，也跟著下了車。
所有人都頂著個黑眼圈。
慕晚晚勉強喝了兩口粥就放下了勺子，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傅行司推給她一份蝦仁蒸蛋，“吃一點。”
大概是幾個小時沒說話。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慕晚晚沒看他，也沒碰那份蒸蛋，見胖胖匆匆打包好吃的，她默默起身，“我吃飽了，我給陳老師送過去吧。”
陳子龍是公眾人物。
他沒下車。
胖胖也是餓了，沒跟她客氣，“那麻煩慕小姐了。”
慕晚晚點點頭，接過打包好的東西，又拿了雙一次性筷子就離開了。
身後。
傅行司眸色微暗。
孟鈺邊吃早飯邊看戲，見兩人誰都不搭理誰，心裡暗暗痛快。
……
飯後。
秦曄去車裡跟慕晚晚打了聲招呼，“晚晚，你們家處理家務事，我就不進去了，我在這裡等你。”
畢竟是醜聞。
他這個外人不太方便圍觀。
慕晚晚說，“不知道要多久，你不用等我，先回去睡一覺，我這邊處理好了給你打電話。”
“沒事兒，我就在這兒等你。”
秦曄怕她吃虧。
從車裡他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蕭念雖然不是蕭家親生的，但她是蕭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一手撫養長大的，有五十年的感情。
慕晚晚是外孫女。
跟老兩口又隔了一層。
他擔心老兩口會偏向蕭念，如果是那樣……秦曄眼底一冷，他會用自己的方式，替慕晚晚討回公道。
幾人駕車進了公寓。
到公寓的時候，天剛矇矇亮。
蕭燁用指紋開鎖。
房門開啟，蕭燁給大家找了鞋子換鞋，幾個人剛進屋，屋裡就有了動靜，蕭燁扭頭，就看到他爺爺奶奶已經穿戴整齊從臥室裡走出來。
“爺爺奶奶，你們這是……已經醒了，還是一夜沒睡啊？”
“醒了。”
老人覺少，五點多就醒了，怕吵到孩子，就沒有出房間，聽到門外有動靜了，這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老兩口還不知道蕭念做的事情。
見幾人回來，只當他們是回來處理感情糾紛的。
正要開口。
老太太卻看到了陳子龍。
“這是……陳先生吧？”她看過陳子龍演的電視劇和電影。
“是我。”
陳子龍神色淡淡地對老兩口點了點頭，態度並不熱絡。
他對老兩口沒什麼好感。
私心裡。
他覺得蕭念這麼變態囂張，都是老兩口寵出來的。
老兩口對視一眼，有些不解。
處理感情糾紛，蕭燁帶外人回來幹什麼？
蕭燁知道老兩口在想什麼，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他嘆口氣，“爺爺奶奶，我姑姑在嗎？”
“在的。”
老太太說，“昨天晚上你姑姑去機場接的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你爸爸就留你姑姑在家裡住下了。”
蕭燁點頭。
是他給爸爸打了電話，讓爸爸務必留下姑姑的。
蕭燁招呼大家先坐下，“我去叫我爸媽。”
不用叫。
蕭父蕭母已經醒了。
實際上，夫妻倆一夜沒睡，蕭燁怕老兩口受刺激，沒跟他們說蕭唸的事情，但跟他們倆說了，要不是證據確鑿，蕭世明都不敢相信蕭燁口中那個惡毒的女人是他的妹妹。
所有人都到齊。
就差蕭唸了。
總不能讓別人等她一個人，蕭世明直接敲響了她的房門。
“咚咚咚！”
“蕭念，起來了。”
“……”
片刻後，房間裡亮起了燈光，房門緊跟著被開啟，蕭念還沒睡醒，穿了身睡衣，看到門口的蕭世明，她打了個哈欠，“哥，才六點，你喊我幹嘛啊。”
“有點事要處理，你換好衣服趕緊出來。”蕭世明神色嚴肅。
“怎麼了？”
“……”蕭世明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先洗漱出來再說吧。”
“好。”
他哥很少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跟她說話。
蕭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有些打鼓。
她迅速起床洗漱。
換了身衣服之後就走出了房間。
來到客廳。
就看到老爺子老太太面色嚴肅地坐在沙發上，老兩口身邊，是同樣嚴肅的蕭世明夫妻倆，再旁邊，是神色複雜的蕭燁，面無表情的傅行司和慕晚晚，神色焦慮的孟鈺。
以及……陳子龍？！
蕭念臉色猛然一變。
陳子龍怎麼會來她家，還跟傅行司他們一起？
大家坐的坐，站得站。
擺出了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
蕭念突然有種非常強烈的不安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