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的航班較少。
回去的時候，已經沒有可以選擇的航班了。
於是決定開車回海城。
人太多。
慕晚晚的保姆車坐不下，慕晚晚主動去坐了陳子龍的車，見狀，秦曄立馬屁顛屁顛地跟過去，“我陪你呀。”
上車後，秦曄笑看著陳子龍，“不打擾吧？”
“……”
你都坐上來了。
我還能說什麼！
陳子龍無語地搖了搖頭。
車子啟動，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往大路上行駛。
……
後車上。
傅行司下頜緊繃，眸子幽深一片。
蕭燁哼了一聲。
活該。
一轉眼，卻看到孟鈺偷偷摸摸鼓搗著什麼，蕭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在幹什麼？”
“沒，沒什麼啊。”
“……”
蕭燁沒慣著她，一隻手順著她的手，插進她袖口裡，很快就從她袖口裡掏出她的手機，孟鈺伸手就去搶，“哥，還給我。”
蕭燁沒還。
他看了眼手機頁面。
螢幕已經解鎖。
手機頁面是她跟姑姑的微信對話方塊，對話方塊裡的聊天記錄是今天早上，看來她還沒來得及跟姑姑通風報信。
蕭燁直接沒收了她的手機。
“哥，你幹什麼，那是我的手機。”
“我幫你收著。”
“可是……”
“沒有可是！”
蕭燁忍著怒火，“別挑戰我的底線。”
“……”
孟鈺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咬著嘴唇不敢說話了。
蕭燁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兇過。
她扯扯傅行司的袖子，求助地看著他，然而，求助的話還沒說出來，傅行司已經飛快地把袖子抽了回來。
“別碰我！”他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眼底滿是嫌惡。
孟鈺僵住。
她看看眸色冰冷的傅行司，又看看面色鐵青的蕭燁，終於明白，現在的她，已經孤立無援了。
想到回到海城即將面臨什麼，孟鈺惶恐又不安。
……
車子上高速的時候，陳子龍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晚晚立馬看向他。
“噓！”
陳子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蕭念打來的。”
原本正在跟慕晚晚說話的秦曄，瞬間閉上嘴巴，等車裡恢復了安靜，陳子龍才接通了電話，“喂？”
他貼心地開了擴音。
在封閉的車子裡，蕭唸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了出來，她嗓音倨傲，“八點了，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嗎？”
陳子龍眸子一轉，笑著說，“幸不辱命。”
“真的？”蕭唸的聲音拔高了兩度，“傅行司親眼看到慕晚晚被人睡了？”
“嗯。”
陳子龍不介意給蕭念一點甜頭嚐嚐，這會兒她越得意，他們一行人到海城之後，她才越崩潰，他忍著厭惡跟蕭念周旋，“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秦曄眸色一凜。
已經從這簡短的對話中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提著一顆心，關切地看向慕晚晚，發現她除了情緒有點低落，沒有別的異樣後，提著的心才鬆了下來。
同時。
他腦袋裡冒出慕晚晚剛才問他的問題。
如果你看到我跟一個男人躺在床上，會怎麼想？
傅行司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躺一起了？
但他不相信她？
秦曄頓時就明白了她情緒低落的點，原來她不是誤會了傅行司跟孟鈺的關係。
秦曄咬緊牙關，在心裡把傅行司怒罵了八百遍。
特麼。
這個混賬。
虧他生怕慕晚晚誤會，不遠千里也要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替他解釋。
他倒好！
他竟然不相信慕晚晚。
慕晚晚要這麼好勾搭，還有他傅行司什麼事兒！
通話還在繼續。
蕭唸的聲音明顯帶著興奮，“慕晚晚跟傅行司怎麼樣了，你關注了嗎？”
“嗯。”
陳子龍輕聲回答，“剛才專門從何向宇的小院門口經過了一下，聽到院子裡吵吵嚷嚷的，傅行司把何向宇揍了一頓，指責慕晚晚不該跟何向宇私下吃飯，要不然也不會被算計。他要帶慕晚晚去醫院，慕晚晚不肯。”
陳子龍說得跟真的一樣，“慕晚晚指責傅行司，說他既然放不下孟鈺，還來找她幹什麼，還說她的事情不用傅行司管，讓他回去找孟鈺去。”
“然後呢？”
“我沒敢多待，已經走了。”
“好，好好好！”蕭念在電話裡狂笑，“陳子龍，這事兒你辦得特別漂亮，你這麼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陳子龍想了想，試探道，“事情已經成了，這件事是何向宇的主意，就算傅行司要發洩，也是找何向宇的麻煩，查不到我們身上。我算不算超額完成了任務？”
“當然算。”
“那你把我的影片還給我。”陳子龍趁機提要求。
“……”
電話那端倏然一靜。
片刻後，蕭念笑了起來，“想脫離我的掌控？”
“沒有人喜歡被掌控。”
“可我就喜歡掌控別人，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陳子龍，你就是我的狗，做狗可以撒嬌可以賣萌，但不能跟主人提要求。”
陳子龍臉色陰沉下來。
蕭念似乎察覺到他的不甘，聲音變得狠厲起來，“這輩子，你都休想從我的五指山裡逃出去……這種要求，下次別提了，否則我會很生氣。”
話落。
她不給陳子龍說話的機會，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子龍捏著手機，力道之大，連青筋都冒了出來。他安慰自己，蕭念得意不了多久了，胸口裡的戾氣才逐漸平息。
……
海城。
孟家。
結束通話電話後，蕭念才回臥室。
孟父已經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正戴著眼鏡在床頭看出，見她進來，他摘掉眼鏡，“誰的電話？”
“哦，一個老朋友。”
孟父點點頭，他合上書，往床沿挪了挪，讓出大部分的床位出來，“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
“嗯。”
蕭念走過去躺在床上。
剛躺下。
孟父的手就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輕輕摩擦，夫妻多年，蕭念當然知道孟父想幹什麼，但……她看著孟父因為發福而凸起的肚腩，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
她伸手按住了孟父的手。
“怎麼了？”
“今天不方便。”
孟父一愣，“今天不是你的生理期。”
“嗯，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孟父立馬坐起來，“吃壞肚子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兒，你給我揉揉就好了。”
“好。”
孟父搓熱手掌，輕輕給她揉了起來，他力道不輕不重，非常舒服，蕭念享受地閉上眼睛。
心想。
要不是孟父幾十年如一日對她細心周到，她早就把他踹了。
正想著。
床頭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起來。
孟父把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大哥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