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
光是聽到這兩個字，就足以讓陳子龍生理性厭惡。
“別提她！”
“……”
胖胖表情擔憂。
有些人，不是他不提就不存在的。
他欲言又止。
陳子龍像是沒看到他的表情，沉著臉離開。
胖胖嘆口氣。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胖胖有些惴惴不安。
他的不安很快得到了印證。
五天後。
大概是陳子龍的行為讓“那邊”不滿意了，當天晚上還沒收工的時候，陳子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拍攝期間。
陳子龍的手機都是由胖胖保管的。
感覺到震動，他趕緊從拍攝現場退了出來，掏出手機一看，手機螢幕上顯示了一串沒有備註的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胖胖一點都不陌生。
他心裡更加不安。
看了眼正在拍攝的陳子龍，胖胖不敢打擾他，但也不敢不接這通電話，猶豫片刻，他躲到無人的角落，接聽了電話。
剛滑了接聽鍵，電話那段盛氣凌人的女聲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陳子龍，你翅膀硬了，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
胖胖連忙道，“姐，我是胖胖，龍哥這會兒在拍戲呢，不方便接電話，我就幫他接了。姐您有事兒嗎，有事兒我可以轉告龍哥，或者等他下戲了，讓他給您回電話？”
“他故意躲我？”女人不悅。
“哪能呢。”
胖胖陪著笑說，“您是龍哥的貴人，沒有您哪有龍哥的今天……龍哥特意交代過我，拍攝期間，任何人的電話都能不接，但您的電話是萬萬不能忽略的，要不然我哪敢接龍哥的私人電話啊。”
“……”
女人輕哼一聲，但聲音明顯沒那麼不悅了，“他真的在拍戲？”
“真真的！”
“他什麼時候收工？”
“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吧。”胖胖小心試探道，“是讓龍哥收工後給您回電話嗎？”
“不必！”
女人冷冷道，“我親自來了一趟許家村，讓他收工後來村口見我。”
胖胖心中一驚，嘴上卻已經迅速答應下來，“好的好的，我一定跟龍哥說。”
“……”
女人沒再說話，高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胖胖看著手機，悄悄抹了把冷汗，他抱著手機跑回拍攝現場的時候，現場的最後一場戲已經拍攝完畢了。
他知道馬上要收工了。
但故意跟“那邊”拖延了一個小時。
繞過工作人員，他小跑到臨時搭建的更衣室裡，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陳子龍就換好衣服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手裡抱著一堆拍戲穿的工裝。
胖胖自然而然地把衣服接過來，湊近他，小聲跟他說，“哥，那位姐來了，這會兒在村口，她讓你收工後立馬過去見她。”
“……”
陳子龍動作一頓。
他原本放鬆的臉頰瞬間繃緊，“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剛剛，我跟她說你一個小時後收工。”
“……”
陳子龍面色難看。
他站在更衣室門口好半天，不知道在想什麼，更衣室門口還有一堆男演員在排隊等著換衣服，看他不動彈，有跟他關係還不錯的演員上來搭話。
“龍哥，你換好衣服還不去食堂吃晚飯嗎，等會兒食堂的人就多了。”
換衣服？
陳子龍回過神來。
他看著胖胖懷裡髒兮兮的工裝，墨眸微微眯起，下一秒，他把工裝重新拿了回來，“我進去換衣服。”
“啊？”胖胖懵逼。
幾分鐘後。
陳子龍再次從更衣室走出來，他身上已經換上了那身髒兮兮的工裝。
把自己的衣服扔給胖胖。
陳子龍大步走出了房間。
都收工了幹嘛還要穿戲服啊？
眾人不解。
但都不敢問。
默默注視著陳子龍離開。
……
陳子龍沒有急巴巴地趕去村口。
出了更衣室，他就去了化妝間，化妝間的化妝老師，也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看到陳子龍，化妝老師也愣了一下，“陳老師？”
“幫我化個妝。”
“啊？”不是收工了嗎。
陳子龍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化妝鏡前，他交代化妝師，“臉往黑了化，越土越好。”
“……”
小姑娘看他兇巴巴的，哪敢廢話啊。
當即彎腰開啟箱子，翻出吃飯的傢伙，在陳子龍臉上一通折騰。
半個小時後。
小姑娘看著鏡子裡黑黢黢，像是從田間勞動完經歷過暴曬的陳子龍，有些惴惴，“陳老師，這樣行嗎？”
陳子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面板黑。
氣質土。
身上髒。
開春後天氣就暖和了起來，白天的溫度基本都在二十度左右。戲裡他要幹體力活，一天的拍攝下來，身上出了不少汗。
陳子龍能感覺到身上的粘膩，以及身上散發的汗臭味。
很好。
他神色放鬆下來，“就這樣，你下班吧。”
“啊……哦。”
小姑娘不敢多問，收拾了化妝箱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身後的胖胖這會兒已經明白了陳子龍的所有舉動，等化妝師離開後，他才輕聲詢問，“哥，我們現在過去嗎？”
“等會兒。”陳子龍一臉排斥，“這不是還沒到一個小時嗎。”
“哦。”
又在化妝間待了一會兒，直到距離通話時間整整一個小時，陳子龍才忍著厭惡起身，“走吧。”
胖胖默默跟上他。
夜色如水。
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這個時間，大多數演員都回了村子，只有極個別耐不住寂寞的，叫了車去附近的鎮上或者縣裡去休閒娛樂。
陳子龍帶著胖胖，低調地出現在村口。
月光下。
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在臨時停車場裡格外扎眼。
陳子龍掃了眼車牌，就知道這輛車上的人是誰，他讓胖胖在停車場守著，自己則抿著唇，走向小轎車。
“咚咚咚！”
他敲響了後座的玻璃。
下一秒。
玻璃降下，露出一張雍容華貴的臉，女人開口，正要讓陳子龍開車門上車，卻見他渾身髒兮兮的樣子。
女人一臉嫌棄，“你怎麼穿成這樣？”
“戲服。”
陳子龍忍著反感跟女人周旋，他面無表情道，“胖胖說你來了，我收了工，衣服都沒換就趕過來了。”
他作勢要拉車門上車。
女人連忙阻止他，“你別上來了，就站外面說話就行了。”
“今天不做？”
女人手指遮住鼻尖，無語道，“你這個樣子，做什麼做，下次見我，把自己洗洗乾淨！”
“……”
陳子龍一言不發地關上車門。
女人說起正事，“你最近怎麼回事，讓你做的事情，你怎麼到現在還沒進展！”
陳子龍早就想好了說辭。
“慕晚晚身邊跟著司機和助理，我沒有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