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哎！”
表舅慕向前把行李車接過來，他看著兩個外甥女，有些感慨，“你們兩個變化好大，舅舅差點不敢認。這是你們的孩子嗎，真可愛。”
“嗯。”
慕晚晚摸摸兩小隻的腦袋，“珩寶夜寶，叫舅姥爺。”
“舅老爺。”
“舅老爺。”
兩小隻一起開口，一模一樣的衣服，一模一樣的小臉，慕向前看得合不攏嘴。他就一個兒子，兒子還沒結婚，他天天催都沒有用，看到兩個奶娃娃他喜歡得不得了，“哎呦，這兩個孩子實在太可愛了，走走走，跟舅姥爺回家，你們舅姥姥已經在家給你們準備晚飯了，咱們回去，差不多就能吃了。”
一行人去了停車場。
車子從停車場駛出來的時候，姐妹倆看著路邊倒退的景物，只覺得很是陌生，城市經過幾年的發展，跟記憶中已經完全不同了。
姐妹倆跟舅舅聊著天。
聊起來，時間過得也快，不知不覺，車子就抵達了慕家所在的小區，慕向前把車子停好，推著行李箱帶幾人上樓。
見姐妹倆打量周圍，慕向前主動解釋說，“這是家裡新買的新房，去年才裝修好，本來是打算給你們表弟當新房的，結果這熊孩子連女朋友都找不到，我們就搬這邊來了。”
說話間。
電梯已經抵達。
慕向前掏鑰匙開啟房門，“屋裡暖和，趕緊進屋。”
姐妹倆帶孩子進了屋。
一進屋，姐妹倆就看到客廳沙發上堆著的黃紙，金元寶和冥幣之類的東西，慕向前解釋說，“知道你們時間趕，我跟你舅媽就提前準備了這些東西，省得你們還要現買。”
慕晚晚動容，“謝謝舅舅。”
“一家人，客氣什麼。”
聽到動靜。
舅媽也從廚房裡出來了，她手裡還握著鍋鏟，看到姐妹倆，立馬熱情地招呼，“你們回來得正好，快洗手，準備吃飯了。”
慕晚晚洗了手就進了廚房，“舅媽，我幫您。”
“好好好。”
舅媽熱情好客，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都是渝城的特色菜，“想著你們姐妹倆好久沒回家鄉，應該想念家鄉的味道了，就做了這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
慕早早十分捧場，“這些菜看著就好吃。”
舅媽哈哈大笑，立馬給慕早早夾了一隻燉得軟爛的蹄花，“快嚐嚐。”
慕早早嚐了一口，“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幾年不見。
舅舅和舅媽對她們一點也不生疏，吃飯的時候大家聊起近況，知道姐妹倆身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和慕詩雅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慕向前夫妻倆齊齊紅了眼圈。
“這些年，苦了你們了。”
“都過來了。”
“對，不提這些了，一切都過來了。”舅舅抹了把淚，“苦日子過去了，剩下的就都是好日子了。”
“嗯。”
聊著聊著，話題又轉到慕詩雅身上，慕向前嘆氣說，“你們媽媽抵就是識人不清，才落到今天的地步，好在唐見禮那兩個黑心肝的被槍斃了，你們媽媽要知道他得到的報應了，心裡也能痛快些。”
“她知道的。”慕晚晚堅信媽媽是能聽到她聲音的。
邊吃邊聊。
一頓晚飯硬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
飯後慕晚晚跟舅舅一起收拾碗筷，猶豫片刻，她問舅舅，“舅舅，您以前跟我媽媽的關係是不是挺好的。”
“那當然。”
舅舅有些懷念的開口，“你姥姥姥爺都是知識分子，他們結婚的時候啊，全村的人都去老家吃席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你姥姥在老家鎮上的醫院上班，每天下班都要回老家，所以他們跟村裡的人是很熟悉的。”
“他們有本事又沒架子，你姥姥是醫生，村裡誰要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你外婆瞧，你外婆每次都樂呵呵地給人看，全村的人跟你外公外婆的關係都很好。”
“那會兒你姥爺還沒下海經商，他是咱們老家那塊第一個大學生，大學畢業之後直接包分配，本來是在鎮上吃商品糧的，他也熱心，村裡有事兒就給幫忙，夫妻倆人緣好得不得了。”
“你姥姥和姥爺都有正式工作，你媽媽出生之後，他們倆都沒時間帶，你太姥姥他們身體不好，全村的人就搶著帶你媽媽，你媽媽小時候長得特別可愛，這家待待那家待待，別說是我，全村的小孩子都很喜歡你媽媽呢。”
“……”
慕晚晚第一次聽到媽媽小時候的事情，聽得非常認真。
片刻後她冷不丁地問，“那您知道我媽不是姥姥姥爺親生的嗎？”
“……”
聞言。
正洗碗的舅舅差點把碗扔出去，他猛地看向慕晚晚，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
果然。
媽媽真的不是親生的。
儘管已經有了猜測，可親耳聽到肯定的答案，慕晚晚心情還是有些複雜，她輕輕咬著嘴唇，“可以跟我說說嗎？”
慕向前面色瞬間愧疚起來，他苦笑一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姥姥跟姥爺結婚後第二年，那年渝城很冷，下了很大的雪，下雪後溫度驟降，河面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村裡的小孩揹著大人，偷偷溜到河面上玩，我也去了。”
慕晚晚預料到不好，立馬朝舅舅看去。
“沒錯，用現在的話說，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出意外了，冰面裂開，我掉冰窟窿裡了，那會兒天都快黑了，小夥伴們看到我掉進去了，想救我，又沒有辦法，只能在河邊急得大哭。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凍死的時候，你姥姥騎著腳踏車下班回來，從那裡路過。”
“她救了我，但自己在冰水裡泡了太久，導致……她後來一直沒辦法懷孕，她四處尋醫，但那會兒醫療條件不行，她結婚幾年都沒懷上孩子。”
“……”
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
怪不得當年姥姥去世後，表舅主動提出幫忙照看姥姥和姥爺的墓碑，也怪不得……小時候表舅對她和姐姐這麼好。
“那我媽媽……”
“人販子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