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好半天說不出話。
“不好意思。”傅行司擋在慕晚晚身前，“我跟晚晚有點事要說，先走一步。”
話落。
他沒管蕭燁是什麼反應，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拉著慕晚晚走向電梯。
慕晚晚回頭。
就看到蕭燁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
等離開蕭燁的視線，慕晚晚立馬抽出了自己的手，她目光在傅行司的行李箱上停留了一秒，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跟蕭燁認識？”
“嗯。”
傅行司表情有些晦澀，“你的新戲，就是跟蕭燁一起拍？”
“對，他是男主角。”
“他剛才纏著你？”
“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蕭燁葫蘆裡賣什麼藥。
要說他想潛規則，卻沒用自己投資人的身份謀利，要說不是潛規則，又對她熱情過度。
兩分鐘後。
慕晚晚抵達自己所在的房間。
她掏出房卡，開了鎖就要進屋，傅行司攔住她，“聊聊。”
“聊什麼？”
“上次你不是讓我考慮清楚再來找你嗎，我考慮清楚了。”
“……”
慕晚晚豁然看向他。
“進去說？”
“……”
慕晚晚沉思片刻，到底還是開了門，放傅行司進去了。劇組給訂的是大床房，空間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放好行李後。
慕晚晚跟傅行司相對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上。
房間裡開著氛圍燈。
慕晚晚沒看傅行司，捏著劇本說，“說吧。”
“……”
傅行司直奔主題，“前幾天秦曄跟我說，我只是把你當備胎，因為孟鈺失憶把我忘了，我才沒有跟你分手去找她。”
慕晚晚自嘲地掀起唇角，“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傅行司沒想到她也會這麼想，當即就沉了眸子，“我承認，知道孟鈺沒死，我確實很慶幸，但我們倆已經分開五年了，我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知道她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我很高興，也祝福她。”
“我從來沒把你當備胎，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喜歡你，僅此而已。”
“……”
慕晚晚眸子微動。
她放下劇本，又問出了那個傅行司抗拒的問題，“那如果孟鈺恢復記憶，回國找你呢？”
“不會的，她在M國已經有新生活了。”
“我是說如果。”慕晚晚堅持問他，“如果呢？”
“……”
傅行司按了按額角，“我沒想過跟她複合。”
慕晚晚愣了一下。
傅行司捉住她的手，無奈道，“那天我匆匆趕到M國，只是想看她一眼，確定她活得好好的，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慕晚晚你講點道理，孟鈺是因為我重傷差點沒命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我跟她在一起四年，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得去當面感謝一下吧？要不我成什麼人了。”
“……”
她都明白。
所以從頭到尾，她介意的都不是傅行司得到訊息趕到M國。
她真正在意的是，傅行司是因為孟鈺失憶才選擇她，還是出於愛她才選擇她？
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傅行司握住她的肩膀，“抬頭。”
慕晚晚愣愣地抬起頭。
“孟鈺在我心裡跟別人確實不一樣。”
慕晚晚心一沉。
傅行司看著她的眼睛，見她目光垂下，有做鴕鳥躲避的趨勢，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她在我生命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而且我跟她不是普通分手那樣分開，所以這些年，我心裡一直沒有徹底放下她。她還活著，我已經放心了，如果她以後碰到解決不了的困難，我也會幫忙。”
“但我保證，我現在愛的人是你，現在也只想跟你在一起。”
“……”
咚咚咚！
慕晚晚心跳如雷。
她不敢置信。
傅行司是在跟她表白嗎？
他……他竟然在她跟孟鈺之間，選擇了她？
怎麼可能！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傅行司跟孟鈺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她在一起久多了，他們結婚那四年不算，那會兒傅行司都沒醒呢。他跟孟鈺的感情很深，而且孟鈺還是他的白月光初戀。
她愛傅行司。
傅行司愛孟鈺。
在這場感情中，孟鈺是絕對的食物鏈頂端。
她一直固執的認為，傅行司沒跟她分手，是因為孟鈺失憶。
可他說想跟她在一起！
“你……”她忍不住，般探著身體，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生病了，在說胡話？”
“……”
傅行司臉一黑，“我很清醒。”
這些天。
他的心確實因為孟鈺亂了一些。
但這幾天跟慕晚晚分開，他自己也跟著冷靜了幾天。
他問自己。
現在他到底是想跟孟鈺在一起，還是想跟慕晚晚在一起。
最後得出的答案是慕晚晚。
因為他發現，這段時間慕晚晚跟他鬧分手，他每天干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吃飯沒胃口，睡覺也失眠，就連工作也麻痺不了他的神經。
不是慕晚晚離不開他。
是他……
已經離不開慕晚晚了。
至於他跟孟鈺，雖然是被動分開。但他跟孟鈺的的確確已經分開五年了。
五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他們的感情，也已經成為過去式。
他欠孟鈺的。
他會還。
但他還是想跟慕晚晚在一起。
想通了之後，他就訂票趕過來了。
“你，你說真的？”
“真的。”
見她態度終於軟下來，傅行司鬆口氣，天知道他這些天看到她的冷臉有多心塞，他捧住她的小臉，“事情說開了，我們和好？”
“……”
慕晚晚小聲咕噥，“你說和好就和好，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你說。”
“我才不說。”慕晚晚最介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這會兒一顆心怎麼都硬不起來了，但她委屈好多天了，一點也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她拍開他的手，“等我氣消了再說吧。”
傅行司趁機追問，“那你怎麼樣才會消氣？”
“看你表現。”
看她彆彆扭扭的樣子，傅行司揚唇，心裡的那顆大石頭終於跟著放了下來。
“你專門跑來跟我說這些？”
“嗯。”
傅行司笑著說，“要不然女朋友跑了，我找誰哭去。”
“……”
慕晚晚臉上有點熱。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沒出息，可……沒出息就沒出息吧，她也控制不住啊。
然而。
慕晚晚並沒有高興多久。
次日一早。
她跟傅行司一起去樓下吃自助餐的時候，卻在餐廳裡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是孟鈺！
顧不上想她什麼時候回的國，慕晚晚猛地扭頭看向傅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