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不下於兩百人。

實然,遼國人的叩邊行為,安寧的宋軍都習以為常了,本就是四戰之地,對於戰事的反應要比內地的快上許多。

不一會兒烽火臺的乾柴被點燃起來。

火光沖天。

數十里外看到火光之後,各處堡壘都將烽火臺點燃。

這些烽火,也驚動了安定的宋軍。

來犯的正是歸化遼國人,領頭的也就是接受大宋歸化的指揮使吳皮。

他穿著一套破舊的鎧甲,看著堡壘上衝天的火光,眼中有些不甘。

但吳皮知道,劫殺叩邊此事,不宜讓宋軍察覺是是哪裡的遼人所作,無奈之下,只能撤軍。

回去之後再去懲罰最先射箭不中的人。

這些人撤退後。

偏將站起身來後大聲詢問道:“可有人受傷。”

“偏將,咱們有兩個兄弟屁股摔青了。”

…………

羅守珍帶著羅彪等一干親軍,一大早就從安寧城出發,沿路檢視軍營守備。

還未到真定城的時候,便收到了訊息,兩處堡壘受到了遼國人的攻擊,就是不知道那些從哪裡來的。

羅守珍看著大為惱怒,被人家打了竟然還不知道是誰打的,這報仇都不知道去哪裡報。

得到兵文後的羅守珍等人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真定。

真定是重鎮,下轄計程車兵有三萬多人。

羅守珍趕到真定修整一番之後,先是去看了一遍遭到攻擊的軍營,而後取走了遼國人留下的箭矢,在真定中找到指揮使周雲峰。

“周指揮使,兩處軍營被攻擊,你可知道是誰動的手。”羅守珍見到周雲峰之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覺得應該是平谷鎮吳皮部。”周雲峰眯著眼睛說道。

“何以?”

“我之前就抓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可惜沒有切實的證據,又不能貿然進去搜查,最後只能作罷,但我心裡其實早已確定就是他們。”

“朝廷可有追究之措施。”羅守珍追問道,對於那些歸化的遼人他還真的知道不多。

“當時大戰剛剛結束,朝廷為了安撫這些人,同時也是為了以後收復幽雲十六州做準備,允許了他們很多無理要求,但現在看來,吳皮的野心很大,他頻頻滋事,應該是想要更大的權利。”

“以武脅迫啊。”羅守珍冷笑連連:“既然他們想要以武脅迫,咱們也要兵貴神速,周指揮使大人,可否讓吳皮到真定一趟。”

周雲峰說道:“現在安寧一應事務,特別是與幽雲三鎮的聯絡皆是由巡邊御史掌管,若是想見吳皮,只能讓御史派人去找。”

“真定城中有多少軍馬?”羅守珍對這些制度不甚瞭解,只能等自己回到安寧後再與劉兆忠商議。

“帶甲之人兩萬,騎兵三千。”這都是重鎮的常備軍力,而他們周邊的軍戶,和分散出去的軍力,零零總總加起來能夠到四萬。

羅守珍又在真定城中,查驗了一番軍備,便接著出發,到一處軍營。

在副總兵的陪同下,檢視了軍備兵士器械。

心中有數後,羅守珍便原路返回,奔赴了安寧。

而在安寧的劉兆忠,也開始推進了案件的調查,矛頭越發的指向吳皮。

在月初的時候,吳皮曾經到了真定述職,並與王世忠商討了一番商路的事情,最後不歡而散。

當時三鎮的遼州軍首領都來此。

為何將矛頭指向吳皮,是因為在月中的時候,曾有斥候發現了吳皮部的行動的痕跡。

證明他們並未跟其他部落的人一起,早早離開,而是在安寧附近徘徊了一段時間。

李京澤明知道是誰,卻不敢盡數上報的原因也是因為安撫這些歸順遼人乃是國策,不能輕易更改,也知道吳皮部勢力已成,若是與之爭鬥定是要大動干戈,他是個文官,他不喜戰事,想著就是在自己任期內安寧不要在發生大事,讓自己安全回去東京即可。

按照付子嬰樞密院的處理方法,李京澤就安全回去了。

可董妃出事了。

付子嬰將此事拋了出來,吸引朝臣的注意力,當然也吸引了太子殿下的注意力。

這樣一來,李京澤的計劃沒有成功。

可以說,李京澤被羈押,安寧之事被暴漏而出,都是董妃的功勞……

羅守珍從軍營返回安寧後,便直接去了衙門找劉兆忠。

劉兆忠這幾日也履行了於是的職責,將安寧全境的官員人丁進行梳理,而後發出官文,讓查勘謄錄地圖的人員,外出檢視,周邊各軍營,城池要全面配合。

此時的劉兆忠正在檢視著吳皮的上書訴求拓寬商道並且收取費用的文書。

看到羅守珍回來後,便將手中之物放下。

“羅大人,軍備查驗可順利否。”

“一切順利,劉大人,真定的兵文你可曾看過。”羅守珍立即問道。

“看了,有兩處軍營受到了攻擊,都是晚上,我軍不敢出城迎戰。”劉兆忠看到兵文之後,也是非常生氣。

既然你們選擇迴歸大宋,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大宋給你們劃定的區域中生活,經常觸犯天威,殘殺邊民,完全是活膩味了。

實際上這也是趙禎仁政下的一種弊端,大宋從剛開始的就想著馴服這些人,但從未想過將他們當作自己的百姓,這些人融入不了的原因也就是因為他們有著自己獨立的文化,習俗。

雖然這些獨立的文化習俗,跟已經傳承無數年,完善之極的漢文化無法相提並論,但不同的管理方式,不同的生存方式,也註定著他們不會乖乖的聽從大宋的管理。

說白了就是不願意踏踏實實生活。

“那安寧這邊對於城北的事情有什麼眉目沒有?”

“平谷鎮,吳皮的嫌疑是最大的。”

羅守珍冷哼哼的道:“我與真定都指揮聊過一些,他也推斷軍營被攻擊,下手的人就是平谷鎮的遼州軍,就是這個叫吳皮的王八蛋,我們上奏朝廷,先打他,並且命令周邊的遼州軍一起打他,若是有人不從,便捎帶著將不服從我們軍令的遼人給滅了。”

羅守珍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服從我們定下的規則,那我們就打的你服氣。

“我昨日就寫好了新的奏章,送往東京了。”

羅守珍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現在劉大人履新,成為了新的於是,是否可以以此為藉口讓吳皮等首領前來安寧述職,我們也好誘殺之,到時候他們沒有首領,各自為營,也能減少我軍的傷亡。”

劉兆忠聽著點頭應是。

而後問道:“還需要朝廷的首肯,羅大人,若是要打的話,安寧是否需要援軍。”

羅守珍擺擺手道:“無需援軍,那些歸順遼國人雖然看似兇猛,但與真正的遼國猛士相比相差甚多。”

“羅大人也上個奏章吧,將自己在安寧的所見所聞,軍情要務,盡數謄寫上,也好讓殿下知道,讓百官知曉。”劉兆忠看著羅守珍開口說道。

而聽到劉兆忠的話後,羅守珍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羅守珍變得有些扭扭捏捏起來,而後看著劉兆忠,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劉大人,實不相瞞,我,我不會寫,要不然劉大人幫我寫。”

…………

東京。

大朝會。

鐵喜端坐在龍椅之上,看著跪倒一片的官員,高喝道:”平身。“

“平身。”下首四名太監齊聲道。

大臣們紛紛起身。

付子嬰正想奏對之時,鐵喜卻率先發難,拿出了劉兆忠的奏章。

“劉兆忠的奏章朕已經看了,今日大朝會首議之事,就是安寧之事,張愛。”

“奴婢在。”

“念。”

張愛趕緊走上兩步,雙手接過鐵喜手中的奏章,而後回到自己的位置後開始唸誦奏本。

“臣劉兆忠,調查女真襲擾一案,觸目驚心,女真殘殺百姓六十三人。”

朝會官員聽到這個數字後,心中都已經明白李京澤算是完蛋了,與之交好的官員也有些心驚膽戰,考慮一番自己跟他的書信往來應該不涉及敏感字眼吧。

“時安寧巡撫李京澤矇蔽聖聽,隱瞞不報,血案之後,不盡職排查,又釀慘禍,地窖躲藏之幼子二十一人,無人發現,至二十人餓死。”

必死無疑,連個敢求情的都沒有了。

有些頗有正氣的官員,皆是咬著牙,怒火中燒。

所謂良善正氣之人,皆是能夠感同身受的人,他們能夠想到在地窖之中呆了那麼長時間,活生生的等待著死亡,這種感受何其可怖。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李京澤。

而被鐵喜點過的朱進忠,韓胄兩人此時已是將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們知道殿下首議安寧是何意思。

也知道今日朝會,絕不會那麼簡單結束,但朱進忠韓胄兩人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老大人走了,不能讓人瞧不起,以為我們勳貴沒有了挑大樑的人。

“你忘了嗎?”

這個讓朱進忠,韓胄等人無話可說的字眼,這些時日都一直壓在他們的心頭。

“微臣在安寧就地拿下時安寧巡撫李京澤,押進東京,望聖裁,微臣以為,原安寧總兵,一應官員,應在剿賊事後,再行問責,望殿下聖斷。都察院副都御史,安寧巡撫劉兆忠呈上。”

張愛念完後,官員們開始議論紛紛。

付子嬰,王世忠二人臉色鎮定若然,彷彿是早就料想到了鐵喜會將此奏章提上朝會之議。

而尉遲江晚有些迫不及待的發揮自己準備一夜的稿子。

朱進忠韓胄等人亦是一臉肅穆。

“眾位愛卿以為,李京澤該如何處置,安寧之事該如何定奪?”鐵喜問道。

這次鐵喜並沒有像以往先是詢問付子嬰,而是將這個命題直接扔給了所有人。

“微臣以為李京澤犯了重罪,應革職查辦,扭送刑部,直接審問。”一名大臣率先說道。

“殺頭!丟了氣節,丟了天威,罪該萬死!”又一名大臣上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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