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廟外,李秀琴正隨著人潮往外湧,林曉站在邊上衝她揮手,李秀琴聽到女兒聲音,走過來。

她身後其他人也跟過來,劉錦悄凝沒看到蕭定安,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是誰啊?”李秀琴看著閨女旁邊的女子。

這女子瞧著有十七八歲,屬於掉在人堆裡也找不到的長相,只那雙眼睛特別明亮。

“娘,咱們過些日子不是要回雲南府嗎?她武功不錯,父母雙亡,想找個主家生活。我就自作主張買下來了。”

李秀琴怔愣了下,這沒透過人牙子,她閨女自己就買了?這孩子膽子也忒大了。

“娘,咱們快回去吧。我肚子都餓了。”

林曉晃了晃她孃的胳膊。

李秀琴無奈,只得隨她,“也成,不過你已經有兩個丫鬟了,就讓她當二等丫鬟吧。暫時不要讓她進你的房間。”

這種來歷不明的女子,李秀琴是不放心的。

女兒年紀也大了,名聲可得注意著點。

林曉點頭,“我知道了。”

回了家,林曉便跟巧兒和喜鵲介紹,“這是我剛買的……”說到這裡,她拍了下腦門,“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十三。”

林曉抽了抽嘴角,“這叫什麼名字啊。”她捏著下巴想了想,“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十三跪下,“請小姐賜名。”

林曉扶她起來,“以後不必動不動就跪,咱家沒那麼多規矩。”她想了想,“不如就叫靈初吧?”

十三唸了兩遍,很是喜歡。

巧兒酸溜溜道,“小姐,您給她起的名字也太好聽了吧?”

喜鵲也醋得不成,“就是。給我起了個鳥的名字。”

林曉指著兩人笑罵,“那可不關我的事。”她指著巧兒道,“你的名字是你家人所起。”又指指喜鵲,“你的名字是我娘起的。我可不背這鍋。”

巧兒和喜鵲相視一笑,兩人不過是逗小姐玩罷了。

林曉早就心癢難耐,趕緊示意靈初給她表演劍法,“你應該會吧?”

靈初點頭,“會是會,但劍使得不怎麼好。奴婢最擅長使鞭子。”

林曉眼睛一亮,“那就使鞭子吧?”

靈初從包袱裡拿出紅布繩將自己的腳踝和手腕都纏上,“這樣使的時候,不會劈到衣服。”

林曉看著她這動作,纏上後,確實方便多了。只老這樣纏著,這衣服放下來得多皺呀。

她腦子剛閃過念頭,靈初已經綁好紅繩,從腰間取出一根赤紅鞭子。

她身姿矯健,那鞭子在她手裡好像會活似的,一揮一勾,就纏上物件,再一收,物件就落入她手中。

這鞭子就好像她的手臂,卻又多了幾分凌厲與霸氣。

她手上也有力氣,一鞭子揮下去,那牆面被狠狠劈了一道縫。可想而知,要是劈到人身上該有多疼。

哎呀,撿到寶了,林曉小臉興奮得不成,不停給她拍巴掌,眼巴巴看著她,“你會輕功嗎?”

靈初點頭,輕點腳尖踩著牆面,幾個跳躍就上了房,她揮動鞭子,那房頂上的瓦片唰唰衝著對面的牆鑽了過去。

她用的力道極大,那瓦片撞到牆面斷了幾截,卻有一塊堅硬,直直插入牆中。

林曉三人看直了眼,這武功了不得呀。

“哎呀!你怎麼就上房揭瓦了?咱這是租的房子,不是自己家的。你可真行。”李秀琴聽到聲音從屋裡出來,看著一地碎瓦,臉都綠了,指著屋頂上的姑娘一頓臭罵。

靈初收了鞭子,下意識低頭。只見她腳下站的這片地被她這麼一揮,變成光禿禿的木板,又因為年久失修,有些木板已經腐朽,有大大小小的縫隙,透過這縫隙剛好可以看到屋裡劉青文正摟著媳婦欲親。

聽到動靜,兩人下意識抬頭。三個人,三雙眼睛,桂香一張小臉羞憤難當,猛得推開劉青文,拿帕子捂住自己的臉。羞死人了。

劉青文無奈撫額,他們剛剛圓房,正是情濃的時候,今兒休沐,他想跟媳婦親香親香,這肉湯還沒喝到,就被這麼一通嚇。

這也太……

劉青文也顧不得安慰媳婦,徑直出了房間。

院子裡,李秀琴指著女兒罵,“你唬啊,在院子裡揮幾下就得了吧?你還讓她上房?咋地?這麼大的院子不夠她發揮啊?”

林曉委屈,她就是想試試靈初會不會輕功,她哪知道靈初直接將房頂都給掀了呀。

看到劉青文出來,林曉趕緊上前告罪,“青文哥,你沒事吧?都怪我,沒跟她講清楚,將房頂給掀了。我已經叫人去買瓦片了,待會就給弄上去。”

對著這麼一張笑臉,劉青文原本的羞赧一下子全消了,無奈擺了擺手,“沒事兒。”

很快到了選秀之日。林曉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往臉上蓋一方帕子,手一伸,示意巧兒將她娘調的藥汁拿過來。

巧兒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面露糾結,“小姐,要不然您還是別往臉上抹了。以後要是傳出去,說你長得很醜怎麼辦?”

喜鵲點頭附和,“對啊。外面的人哪有機會見到您,他們只會以訛傳訛,你要真是一臉痘痘,那些人肯定說你像鍾無豔一樣醜,到時候老爺和夫人面上也無光啊。”

林曉開啟小瓷瓶,從褡褳裡摸出一面小鏡子,左右比劃,到底捨不得抹在臉上。

她想了想,在自己手背點了兩顆,“到時候就說我早上吃了芋頭,過敏了。”

喜鵲點頭,“這主意不錯。”

林曉將小瓷瓶扔給巧兒,牛車很快到了禮部門口。

這次選秀分為三批,第一批是京官之女進宮待選。第二批是外地官員進宮待選。第三批是三代之內有人當過官的女兒。

林曉是第二批。她之前跟第一批的人打聽過,選秀無外乎德容顏功。

又因為不是選皇后,所以容顏就格外重要。當然手也相當重要。

林曉隨著一指秀女入了宮,站在院外等候。

由於她是郡主,所以是最早一批進去待選。

此次選秀由太后和榮華夫人兩人共同決定。皇上日理萬機,沒空過來。

進入院子裡,由女官過來檢查她們的容貌和手。

看到林曉手背上兩顆痘痘,那女官皺眉,示意她下去。

林曉暗暗鬆了一口氣,剛要站到邊上,等候太監帶她們出去,就聽裡面的宮女匆匆走出來,在院子裡掃視一圈,小跑到林曉面前,行了一禮,方小心翼翼道,“郡主,榮華夫人請您進去。”

林曉心裡一個咯噔,該不會出現啥變故吧?

她內心忐忑,跟著宮女後頭入了殿。

給殿中太后和榮華夫人各行了禮。

榮華夫人衝她招手,“我剛還問嬤嬤,你怎麼沒進來,原來你這丫頭手上竟長了痘痘。”她扭頭吩咐貼身宮女,“去!將王太醫請來,他最擅長美容養顏。”

說著,又衝林曉笑道,“這手要緊的很,離了它,好多事情就辦不成。可得好好愛護。你呀,指不定又琢磨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傷了手。趕緊讓王太醫給你瞧瞧,別回頭又沾了不該沾的東西。”

林曉抿了抿嘴,“多謝夫人。”

榮華夫人瞅了眼殿內都是人,就衝太后道,“這選秀就交由太后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給太后行了一禮。

太后自是不會攔著,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一行人到了榮壽堂,王太醫沒過多久就來了。

診完脈,看過手背上的痘痘。

林曉心中忐忑,擔心對方看出來她用了藥物。

王太醫捋著鬍子笑道,“郡主許是吃些過敏物,亦或者飲食太重,只要吃食清淡些。過幾日就消了。”

林曉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裡暗想,她娘平日總說自己中醫不精,可見平時太謙虛了,連太醫都瞧不出來,可見她醫術不錯啊。

太后笑道,“你這孩子竟是個重口味的。難怪當初不肯進宮陪我這老婆子,感情你這是怕吃些清淡的。”

林曉低頭認錯,也沒多解釋。

沒過多久,皇上就過來了。他身後還跟著蕭定安。

這次蕭定安真的來辭行的。

新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訓練好的,他給他們制定了規矩,只要他們堅持按他的辦法每日勤加練習,以後必有長進。

榮華夫人許是有了心理準備,這回倒是沒再鬧脾氣,只拉著他的手,細心叮囑,“一定要小心些。蕭家就只剩下你一棵獨苗,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一定要愛惜。”

蕭定安點頭應是,“姑母,您也要照顧好自己。雖然禮佛是好,但您年紀到底大了,不能一年到頭都吃素,還是要吃點葷的。”

這要是旁人,榮華夫人估計早就罵出去了,可這是她親親侄兒,榮華夫人不僅不生氣,心裡還覺得暖和,“我知道了。你不是已經叫御膳房每日在我粥里加肉嗎?我已經天天在喝了。”

皇上醋意滿滿,“娘,您真是偏心,我說的話竟還沒有表弟管用。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您就是不肯吃肉。表弟一說,您就吃了。”

榮華夫人拍了兒子一下,“那也怪不得我,你那什麼滷雞,滷鴨,紅燒肉,太油膩了,我哪吃得下去。”

皇上可不認這筆賬,“可炒肉絲,您也沒吃啊?”

“那不也是油炒的嗎?”

皇上:“……”

他竟是無言以對,扭頭髮現林曉,“喲,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來的?你不應該在前面選秀嗎?”

榮華夫人看了眼侄兒,“亂說什麼。她來走個過場就行了,難不成你還真想讓她入宮啊?”

皇上剛也就是隨口說說,見他娘生氣,也就閉嘴了。

他不說話,林曉卻有話說,“皇上,沈家已經查抄完畢了嗎?”

皇上似是習慣她的性子,倒是黃章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這丫頭一直口無遮攔,但是他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問皇上問題,這可不是在宮外,那時候不講規矩。在這皇宮,處處都講規矩。

黃章剛要叱責她沒規矩。皇上卻笑道,“查抄完了。”他嘲諷地勾了勾唇,“你一定猜不到朕收穫有多豐盛。”

沈家自打高祖時就已經起了家,經過近三百年的積累,財產已經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財產只是一方面,皇上最介意的卻是沈家所有田產加起來竟比王爺封地還多。

這些田地剛開始可都是良民的田地,他們仗著手中權勢,逼百姓賣田,成為他們沈家的佃戶,手段何其狠毒。皇上只要一想到生氣。

林曉不知道皇上在氣這個,“不知皇上有沒有從沈家找到土水泥的方子?當初臣女想將方子獻給皇上,卻聽人說方子被沈家據為己有。所以才冒險進京想向您討個公道。”

她這麼一說,皇上也想起來了。這陣子他忙得暈頭轉向,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這會經她提醒,他試探問,“對了,你那土水泥真有那麼好?”

林曉先是點頭,又搖頭,“土水泥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方子是水泥。可以用來鋪路,省下一大筆錢。”

皇上也來了興致,“你且說說看。”

林曉便把水泥的方法和好處簡單說了一遍。

皇上越聽越心驚,這東西如此好,豈不是可以像玻璃一樣源源不斷掙錢。

雖然這次抄了很多臣子的家,可他賞給功臣的陪葬品同樣也很多。兩者相抵,到最後國庫能剩下一百萬兩就不錯了。

而且這筆錢還是死的,花一點少一點。遠不如水泥這種源源不斷生錢的方子來得好。

皇上看著林曉眼底多了一絲笑意,“你這丫頭不錯。”他琢磨一下,到底賞她什麼好呢?

金銀珠寶嗎?他剛賞過。誥命?他剛升過。再升就是公主了。到時候她就是皇家人,要認太后為母。

這丫頭雖然發明創造是個人精,但為人卻實誠,要是太后真費心籠絡,這丫頭指不定拿人家當親孃。就這丫頭隨便發明個東西都是寶,要是她幫太后孃家東山再起,那他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后孃家絕不能起復,升誥命暫時得緩緩。

皇上看著她,笑問,“你這東西很不錯,你想要何獎勵?”

林曉現在沒什麼所求的,她想了想,“皇上,臣女能否向您求個鼎?”

這個鼎自然不是劉家村煮福鍋用的鼎,而是犯了罪可以替罪的鼎。一般只有開國功臣跟著皇上打江山,功勞太大,封無可封,皇上才會恩准賜鼎封爵。

鼎和爵都可以替罪。

良國建國已經三百年,雖然一直有外敵滋擾,但都沒有打到皇城,既沒有救命之恩,自然就沒人能得到鼎,簡而言之,現在整個良國活著的人當中就沒一個有鼎的。

林曉發明水泥,利於社稷,倒也能賜,皇上幾乎沒有遲疑,大手一揮,“行,朕賞你兩鼎。”

林曉眼睛一亮,“多謝皇上。”

黃章在邊上瞧著,暗暗心驚,皇上對這丫頭可真好啊。許多官員做夢都想要的鼎居然一次就賞給了她倆。還有對她的態度也是頗為寬容。

明明這丫頭最是沒規矩,對皇上也無多少敬意,可皇上就是喜歡她這性子,真真怪哉。

榮華夫人見兒子眉目舒展,握著林曉的手,誇道,“你丫頭到底是怎麼生的,竟如此聰慧,竟能想到這麼好的方子。”

林曉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時就愛搗鼓這些。”

榮華夫人點頭,又叫了貼身宮女拿了些寶物送給林曉。

榮華夫人這邊的東西都是皇上送來的。皇上最是孝順,宮裡但凡有什麼好東西,頭一個就送到榮華夫人這邊。

她賞給林曉的幾塊沉香就是尋常人難得一見的寶物。

林曉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怎麼用,還是謝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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