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朝會上,皇上封秋秋為永嘉公主,並賞賜蕭定安金銀珠寶兩箱。

蕭定安帶來的東西也全部歸攏完畢,回來後,就給兩個發禮物。

他給深深的是一個小弓箭,因為深深年紀小,這弓箭做的袖珍靈巧,箭頭也小了好幾號。

深深拿到後喜歡得不得了,拿起小弓箭就開始比劃,蕭定安見他姿勢不對,就手把手教他。

深深學得很快,第一箭就射得似模似樣,蕭定安摸摸他腦袋,“很棒!”

深深樂得手舞足蹈,拍著小胸脯,“爹爹,我以後也要跟你一樣當個武威霸氣的大將軍。”

蕭定安摸摸他腦袋,“如果你想當大將軍,那從明天開始爹爹就教你練武好不好?”

深深疑惑看著他,“怎麼練武?像靈初姐姐那樣甩鞭子嗎?”

蕭定安搖頭,想了想,點起腳尖,輕鬆躍起,將深深剛剛射到樹上的羽箭取出來。

兩個小傢伙頭一回看到有人會飛,就像神仙一樣,驚奇得不得了,一左一右抱住蕭定安的腿,“爹爹,我也要飛。”

蕭定安好脾氣笑笑,“好,我帶你們飛。”

說著,他便分別帶著兩個孩子飛來飛去,直到他們飛夠了再停止。

蕭定安蹲下來問深深,“想不想練武?”

深深重重點頭,“要。我也要像爹爹一樣會飛。”

“那你要吃很多的苦。”蕭定安給他打預防針,“會很累,可能會想放棄。”

深深拍著小胸脯,“我不會辛苦,我不怕累。我一定要當大將軍。”

蕭定安與他雙掌相擊,“那咱們一言為定。”

林曉在邊上都沒眼看了,這是想套路兒子嗎?

她剛要上前,就見女兒也扯著親爹的胳膊,“爹爹,我也要弓箭,我也要當大將軍。”

在蕭定安的認知裡,女兒只要開開心心長大,被父母和哥哥寵在手心,她不需要活得那麼累,以後有誰敢欺負他的寶貝女兒,他會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蕭定安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爹爹,也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秋秋喜得不成,兩眼直勾勾盯著小匣子。

只是沒想到開啟後,竟然是一個造型別致的步搖。

小傢伙還沒到愛美的年紀,平時也不喜歡往頭上戴飾物,總覺得太累贅,見爹爹給哥哥弓箭,給自己的居然是步搖,小手往後推,“我不要這個,我喜歡弓箭。”

蕭定安耐心勸她,“這個很好看的,你戴上後一定會喜歡的。”

秋秋搖頭,“不嘛,這個不好看。我不喜歡。”她眼巴巴看著哥哥手裡的弓箭,“我要這個。我喜歡這個,我也要當大將軍。”

蕭定安沒想到女兒撒潑起來這麼難纏,求救般地看向妻子。

林曉蹲下來,將步搖塞給女兒,“這個是你爹爹給你挑的禮物,就算你不喜歡,也不可以糟蹋爹爹的心意。你這樣很沒禮貌,爹爹,也會傷心的。”

秋秋癟著小嘴,也很委屈,“可是為什麼爹爹不送我喜歡的禮物?送東西不就是要送別人喜歡的嗎?”

林曉跟她耐心解釋,“可你爹爹遠在邊城,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喜好。他更不知道我們秋秋也以他為榜樣。你不能怪爹爹呀。”

秋秋低頭想了想,終於肯接受步搖。

深深將自己的弓箭遞過來,“妹妹,這個弓箭送給你吧。”

秋秋沒接,“可是你也喜歡啊。”

深深點頭,他確實喜歡,可他不想妹妹不開心,想了想,出了個主意,“不如我們一塊玩啊。到時候我們一起當大將軍。”

“好啊。”

兩個小傢伙開始分配時間,你先玩一會兒,待你玩累了,我再玩。

蕭定安見兒女玩得這麼好,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翌日,蕭府為秋秋舉辦宴會,達官貴人前來參加。

寶柱和七七也給兩個小傢伙準備不少禮物。

李秀琴抱著外孫女不撒手,“這丫頭命可真是好。三歲就破例封為公主。以後誰敢欺負她。”

林曉看著一臉甜笑的閨女,“那可說不準,我都擔心她爹將她寵壞了。”

蕭定安似乎有寵女狂魔的跡象,對女兒幾乎有求必應。對兒子,要求就比較嚴格。

林曉有些苦腦,“深深才三歲,他居然帶去練武場打木樁。小手都快打腫了。還親爹呢。”

雖然秋秋也鬧著要當大將軍,但他男人早上只叫兒子去練武場,根本不叫閨女。

李秀琴無奈,“怎麼能這麼說呢。他也是為了孩子好。深深將來肯定要子承父業,習武要從小練起。不吃苦,哪來的絕世神武。”

丈夫沒回來時,林曉想得很。可回來後,她又覺得他干擾孩子的喜好。私自給孩子決定未來。

“興許深深將來更喜歡讀書呢。將來也許能走文科。”

“他自己文武雙全,興許他也想兒子走文武雙全的路子呢。”李秀琴握住女兒的手,“你要捨得放手。”

林曉嘴上應著,但心裡卻決定跟男人好好談一談。

宴會結束後,林曉叫了蕭定安到書房相談。

蕭定安疑惑,“大晚上的不回房睡覺,跑到這邊幹什麼?”

他四下看了看,空無一人,難道她想……

林曉推開他,“你別靠得這麼近,咱們來談談兒女的教育問題。”

蕭定安見她表情嚴肅,收了旖旎心思,有些糊塗,“怎麼了?”

“你不覺得你對深深要求太嚴格了嗎?他才三歲啊,你就讓他練武。”

“三歲已經可以練武了。這個年紀不大不小,剛剛好。”蕭定安有些興奮,“你還別說,咱兒子真是練武的好苗子。我讓他打一個時辰的木樁,他都不帶喊累的。”

他這還自豪上了,林曉抬手打斷,“可孩子還小。他興許更喜歡科舉,將來也許更想走文官這條道呢?”

“文武雙全嘛。就像我一樣。”蕭定安攤了攤手。

林曉無奈,“那樣孩子多累啊?”

“能者多勞。”蕭定安覺得她有點溺愛孩子,拍拍她肩膀,“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可不想我蕭定安的兒子將來成為紈絝。”

林曉忍了又忍,“如果他更喜歡科舉?你願意讓他當一個文官嗎?”

蕭定安自然不願意,他的爵位是國公,就是武官,跑去當文官,不是讓人笑話嘛。

林曉看他這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等他十五歲,由他自己做決定。你不能干涉他。”

蕭定安知道她固執,跟她討價還價,“這樣吧,你怎麼教女兒,我不干涉。兒子就由我來教吧。我有經驗,我保證可以將咱們兒子教成文武全才。”

“不成。”林曉不願意,“兒子也是我生的,我也有權教他。”

這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蕭定安對妻子有虧欠,被逼無奈只能答應,“行,按你說的,等他長大,由他自己決定。”

林曉鬆了一口氣。

蕭定安攬她入懷,“好了,咱們兒子就算將來當兵也不會有事的。”

林曉怔了怔,她一時半會根本沒想到兒子有一天會去當兵,她只是不想他太多幹涉孩子們的決定。

如果她跟他解釋太多,他反而認為她想法天真。怎麼可能全由著孩子自己做決定。孩子才三歲,現在還沒定性,哪裡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當大人的要督促他,給他當引路燈,要指點他,這樣他將來才有出息。

與其解釋那麼多,還不如錯有錯著。反正他已經答應了。

“還有女兒。”林曉覺得他的教育觀念真的很有問題。為了女兒的將來,她也得跟他談一次,“你對兒子寄予很高的期望,對女兒就是有求必應,只有寵。這怎麼行呢?”

蕭定安也承認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秋秋是女兒,還是公主,她只要開開心心就好了。沒必要吃苦受累啊。”

“那怎麼行。”林曉不認同這點,“雖然女子難出頭,但是女子不一定非要當官,她可以當發明家,詩人、畫家等等。靠著公主的身份,天天傻吃傻玩,這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蕭定安覺得當鹹魚沒什麼不好。女子又不能當官,學那麼多東西也沒什麼用,攤了攤手,“可是這世上有很多女子都想當鹹魚呢。”

“別人怎麼想,我不干涉,但是秋秋是我的女兒,我不允許她這麼做。”林曉看著他,突然反問,“如果我當初是一個高門貴女,只知吃喝玩樂,你會喜歡我嗎?或者說你覺得被我們寵愛長大的秋秋,她將來會接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嗎?會願意當一個賢妻良母嗎?”

這還真把蕭定安給問住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他媳婦真是這樣她剛剛說的那樣,他還真未必會對她動心。他喜歡的就是她身上那股子韌勁和聰明。

“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我只想我的女兒將來想做什麼就去做。這才是發自內心的自由。”林曉定定看著他,“像你說的那種開心只能待在國公府這一方天地,出了這個地方,她行為和內心都受到掣肘。甚至因為你我保護得太好,她很容易受人欺騙。咱們要教她認識這個世界,並且教她怎麼在這個世界立足,並且找到屬於她的理想。”

這話徹底給蕭定安提了個醒。與其他將女兒當個嬌花來養,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她清醒,這樣她才會快樂。

蕭定安將妻子攬在懷裡,“好,都聽你的。”

林曉會心一笑,雖然他們想法不一致,但他最難得的地方就是能理解她的做法,並且支援她,這樣遇到再大的困境,她都有信心自己能面對。

十五年後,蕭定安深深為自己當初一時心軟而後悔。

深深真的如妻子所願,真的選擇當一位文官,並且以他外祖為楷模,立志成為名垂千古的文相。

而他的女兒,學成武藝後,有一天,竟然膽大包天留書出走,女扮男裝到邊城當兵,她從一個小卒慢慢爬上將軍之位。她也成了自良國建國以來的第一位女將軍。

當她騎著高頭大□□旋歸來,全城女人為他歡呼尖叫,將鮮花往她身上砸。

沒有人認出來這個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威武將軍其實是個女修羅。

他更沒想到,他和妻子相親相愛一輩子,只有彼此。兒子與兒媳成親以來也是和和美美,無外人插足。可他們的女兒卻生來灑脫不羈。受邊城開放的民風,在擇偶方面,她信奉“合則來,不合則散”。選了三個男人,才終於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侶,組成一個和睦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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