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和歐陽澈之間只是一場交易，他本就不愛她，她又何必對他抱有奢望。
“自己老公的生日不陪著，要和朋友出去鬼混？”
歐陽澈的臉色十分難看，聲音涼薄如冰。
他捏著手裡的長條形禮盒，手背上青筋突起，由於太過用力，手指骨節都泛白了。
她自嘲一笑，“不是有你的如煙陪著麼，我就不湊熱鬧了，誰讓我這個人惡毒，愛耍脾氣，還喜歡惡意揣測別人呢。”
“你的如煙溫柔善良，她特意為你準備的生日驚喜，我在場肯定會影響你們。”
她直覺自己昨晚說的那些話，已經被歐陽澈討厭了，王如煙為他搞的生日驚喜，她只想有多遠躲多遠。
好在精心挑選的禮物送到了他的手上。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男人的語氣愈發惱怒，“再讓我聽到你陰陽怪氣，別怪我收拾你。”
勞斯萊斯快要行駛到全盛集團。
韓思諾適時安靜下來，沒等車往車庫裡開，她讓老楊停了車，在路邊下車，步行進入公司，乘電梯上樓。
早高峰，她在電梯裡遇到幾個面熟的同事，微笑打了招呼。
幾人面面相覷，很詫異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中和顧芊芊關係要好的一位，早就聽說她在一家很破舊的傢俱店裡幫忙，回來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離婚傳聞是真的。
顧芊芊是歐陽澈的親表妹，她的話哪能有假？
韓思諾不知道自己停職了一段時間，整個部門都在瘋傳她被歐陽澈拋棄，還是個鳩佔鵲巢的假千金，為了攀高枝兩年前爬了歐陽澈的床。
她沒跟著同事進設計部，而是先到人事部復職。
部門經理顯然已經接到她復職的訊息，她辦完復職回到設計部，剛出電梯，經理就帶著主管笑容滿面地來迎接。
“總裁夫人，歡迎你回來，你的工位還保留著，沒人動過，電腦換了一臺新的。”
經理的話讓她有些錯愕，“為什麼換新電腦？”
“原來的那臺電腦不小心被人砸壞了。”
“誰砸的？”
“顧芊芊。”
韓思諾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謝過經理和主管，直接回了自己的工位。
簡單打掃了一下衛生，她把電腦開機，設好必要的密碼，然後到茶水間裡煮咖啡。
她剛剛回崗位，還沒事情做。
關於顧芊芊偷竊她的設計一事，她只能吃啞巴虧，至於那個新品專案最後交給誰負責了，她不得而知。
反正那個專案已經和她沒有關係，她不必花心思關注。
煮好咖啡，她倒了一杯回到工位上。
剛坐下，旁邊的同事小林把頭伸過來，衝她笑笑，“你和總裁沒離婚嗎？”
她愣了一下，又聽小林低聲道：“聽說你被總裁拋棄了，還在一家破傢俱店裡上班。”
“那是我爸的店，我只是停職期間在那裡幫忙。”
“你不是韓家千金嗎？你爸怎麼成開傢俱店的了？”
韓思諾苦笑，“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韓家的千金。”
小林的表情有些尷尬，“抱歉，我也是聽別人這麼說的，我沒什麼惡意的，你不要在意。”
“你聽誰說的？”
小林不敢多嘴，但她有意無意地朝一個人看了過去。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韓思諾看到了正在工作的燕錦兒。
她記得顧芊芊還在的時候，和燕錦兒姐妹相稱，關係最好。
她嘆了口氣，不敢相信顧芊芊都不在公司了，還能透過‘姐妹’的嘴散播她的謠言。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還聽到過關於我的什麼話？”
她問小林。
聲音有意壓得很低。
小林同樣很小聲地說：“都是些不太好聽的話。”
“說來聽聽。”
“說你和總裁在鬧離婚，總裁不要你了，還說你是假千金，當年是你勾引爬床才和總裁結的婚。”
韓思諾一臉無奈，對小林說：“我們沒有離婚。”
“看出來了。”
倘若真的離了婚，她不可能還回來，經理和主管更不可能笑著迎接，還稱呼她總裁夫人。
“那些傳聞不是真的，不必信。”
小林笑了笑，“我本來也沒信。”
若真信了，她也不會當著韓思諾的面問。
“對了，芊芊走後，她負責的那個專案交給別的部門主管負責了，目前新品開發非常順利。”
韓思諾鬆了口氣，“順利就行。”
小林沒再說什麼，她其實知道新品的設計圖是韓思諾畫的。
韓思諾停職前，惱怒地潑了顧芊芊兩杯咖啡，當時她猶豫要不要站出來替韓思諾說話。
但她終究不敢，她只是個新人設計師，來公司不久，又沒身份又沒背景，不敢摻和總裁夫人和總裁表妹之間的戰爭。
她心裡覺得挺對不起韓思諾的，所以剛剛主動和韓思諾搭話。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飯吧？”
她向韓思諾發出邀請。
韓思諾受寵若驚，“可以啊！”
這還是她進入全盛集團，頭一回有同事願意和她一起吃午飯的。
平時她都是一個人。
“我請你。”小林很客氣地說。
韓思諾沒拒絕她的好意，“那晚上下了班，我再請你。”
反正她說和朋友有約是唬歐陽澈的，她並沒有約什麼人。
“好，就這麼說定了。”
……
午休時間，她和小林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
剛點好了菜，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
是歐陽澈和陳助理。
兩人在離她們不遠的位置坐下，點完餐，歐陽澈交代道：“晚上訂的那家餐廳幫我取消。”
陳默有些納悶。
那家餐廳的位置很難訂，他提前三天訂才成功訂到，怎麼說取消就取消？
他心裡發牢騷，但不敢明說什麼，應了聲好。
知道今天是歐陽澈的生日，他把事先準備的禮物送上，是個領帶夾。
身邊親近的人送的禮物，歐陽澈不太看重價格高低，收的是心意。
難得他衝陳默露出一絲笑容，“謝謝。”
陳默摸著後腦勺嘿嘿一笑，“總裁高興就好。”
要是以後少擺臭臉，那就更好了。
“我之前讓你查的資料，詳細一點的什麼時候給我？”歐陽澈轉移話題，談到正事上。
陳默怔忡幾秒，想起歐陽澈讓他調查莫臣。
之前只是查到莫臣的住址還有一些簡單個人資訊，歐陽澈覺得不夠，讓他詳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