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肯定會離的，阿澈不會辜負我，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救過他的命兩次，你又為他做過什麼？”
韓思諾沉默一會，笑著說：“我陪伴了他整整二十年，這是你望塵莫及的。”
王如煙想噎兩句回去，韓思諾沒給她機會，掛了她的電話。
她再打，發現自己的號碼被拉黑了。
她攥著手機，氣到面部表情猙獰扭曲。
花了些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點開手機，把剛剛的通話錄音聽了幾遍，確認自己說的話沒出什麼紕漏，馬上發給歐陽澈。
訊息傳送成功，一直沒收到歐陽澈的回覆。
她撥通他的號碼，無人接聽。
歐陽澈沒空接電話，他正忙著揍人。
莫臣已經和他對戰兩個回合，這會滿身是汗，期間捱了他幾拳，半邊臉已經腫了。
“你要是不行，可以喊停。”
莫臣笑的痞氣十足，“誰說我不行？”
許晟說帶他來這裡出出汗，沒想到歐陽澈會出現。
這算意外之喜，正好順了他的意，他一直想找機會接近歐陽澈，上次沒成功，這次他得努力打消歐陽澈對他的顧慮。
眼看男人的拳頭又揮過來，他及時閃避，氣喘吁吁地說：“歐陽先生這麼賣力，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趁機報復我嗎？”
“你這麼想也可以。”
歐陽澈活泛一下肩頸，看著對面嬉皮笑臉的男人，唇角勾起清冷的笑，“看不出來你還挺扛揍的。”
“皮糙肉厚，打小就皮，歐陽先生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鐵一樣的拳頭朝著莫臣掄過去，速度之快，莫臣根本反應不及。
他接了實實的一拳，瞬間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陣發黑。
在拳擊臺下看戲的許晟俊臉皺成一團，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歐陽澈那一拳，雖然沒打在他臉上，但他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若是莫臣再接這樣一拳，怕是要被醫護人員抬著出去。
見莫臣身形搖晃，人已經發懵，他連忙叫了歐陽澈一聲，“差不多就行了，別把人打壞了。”
真打壞了，他妹妹肯定要跟他沒完。
“這小子不行。”
歐陽澈摘下手套，輕鬆翻下拳擊臺，徑直走到許晟面前。
許晟順手把旁邊的一杯外帶咖啡遞給他，“你下手有點狠啊！”
“他該。”
他接過咖啡喝了一口，餘光瞥見莫臣歪在臺子上，呼吸粗重，一時爬不起來，他走過去，似笑非笑地睨著莫臣，“別讓我發現你再搞什麼小動作。”
莫臣眼睛有點花，視線裡的歐陽澈都重影了，“那我能進全盛集團技術部嗎？”
“進不了。”
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
莫臣強撐著坐起來，摘下拳擊手套，一隻手揉著暈乎乎的腦袋，喃喃道：“歐陽先生很喜歡打拳？”
“嗯。”
“我也喜歡。”
“所以呢？”
“如果歐陽先生不介意，以後可以一起來。”
這話把歐陽澈逗笑了，“捱打沒夠？”
“不一定每次都是我捱打。”
“你還挺自信？”
“當然。”
“有機會再約。”
歐陽澈出完了氣，心情好了不少。
他走向許晟，把手裡的咖啡塞過去，拎上包準備去洗澡。
許晟喊住他示意他的包，“你的手機剛才一直在響。”
“嗯。”
他開啟包的拉鍊，取出手機，有一條王如煙的微信訊息，還有一通來自她的電話。
他點開微信，王如煙發來的是一段音訊。
他一邊用毛巾擦著脖子上的汗，一邊聽錄音。
“你有完沒完？”
“你真的不打算離了？”
“不行嗎？”
“既然同意離婚，為什麼出爾反爾？”
“因為你太煩人了，為了噁心你，氣死你。”
“你……你們肯定會離的，阿澈不會辜負我，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救過他的命兩次，你又為他做過什麼？”
“我陪伴了他整整二十年，這是你望塵莫及的。”
完整的錄音聽完，他不禁愣住。
韓思諾的聲音他太過熟悉，聽到她那麼堅定地說陪伴了他二十年，王如煙望塵莫及，並且不離婚了，他心頭一陣悸動。
這傻丫頭終於開竅了。
看來他的話，她多少聽進去了一些。
他唇角上揚，神情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欣慰。
“聽到你的小跟班說不離婚了，這麼高興？”許晟打趣。
他回頭，笑容張揚，“老婆要護著我了，當然高興。”
“這事跟你關係不大。”
歐陽澈眉梢輕挑，“怎麼說？”
“你老婆不離婚的原因，難道不是為了噁心王如煙，氣死她？”
剛剛的錄音許晟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呢。
歐陽澈一時無語。
洗完澡離開拳館，他開著車回楓林苑。
剛進門，王如煙立刻操控著輪椅迎上來，“阿澈，你有沒有看到我給你發的訊息？”
“看到了。”
“錄音你聽了？”
“聽了。”
王如煙表情無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阿澈，我大概是發燒燒糊塗了，壯著膽子給韓小姐打了電話，詢問你們辦理離婚的時間，她告訴我不離了，還衝我大呼小叫。”
王如煙情緒醞釀很到位，眼圈發紅，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我只是問問，可她態度那麼惡劣，還誠心要噁心我，氣死我。”
她邊說邊落下淚來，抓在他胳膊上的手都在顫抖。
他若有所思地瞧著她，發現她的承受能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強。
“如煙，關於你救我的事，或許我可以用別的方式補償你。”
他拂開她的手，推著輪椅到大廳。
在沙發上坐下來，他與王如煙面對面，“你家的公司已經破產，你和你母親生活上如果有什麼困難……”
“你不要想著用錢解決，我要的一直都是你。”
“如煙，當年你替我擋一刀，我很感激，去醫院的路上，你的血止不住，已經奄奄一息，你要我娶你，我是出於安撫答應你。”
他心平氣和，想讓王如煙認清現實，好好談談補償的事。
可王如煙淚如雨下，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我愛你，阿澈，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我不要錢，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要做到，你不能負我。”
“我不愛你。”
王如煙瞬間如遭雷劈，眼眸瞪得很大。
她的演技精湛，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恍惚呆怔的狀態。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歐陽澈抬腕看錶，現在趕去岳父家時間剛剛好。
看著王如煙大受打擊的模樣，他吩咐管家把她看好，不忘對她說：“你先冷靜一下，關於補償的事我們明天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