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白煙自扶桑內飛出,飛至斷崖之上,落化出人形。

斷崖之上站著一個人影,一襲白衣勝雪,墨髮鬆散的披下,卻都規矩的落在身後。

額髮恰好半落,月光下,原本精緻白玉的臉蛋高挺的鼻樑,此時更是勾勒出俊美的輪廓。

高傲的仰著頭,眺望著遠方。一縷青絲簡單的用紫色髮帶綁起,細長的紫色髮帶直落髮尾。

一襲滑稠白衣帶著簡單的紫色邊紋,底衣上的紫色雲紋圖樣時隱時現,外衫遮去了一半,還微微露出一點邊緣安靜的伏在胸前。

同樣秀了紫色蘭花的暗紫色前擺落在前側,工整得看不出一絲褶皺,像是剛用熨斗燙過的一樣。

暗紫色的鐵靴鑲嵌著金色的紋路,自前沿向後邊。

清澈的眸子仰望著天邊,眼中清澈明朗,不染一絲凡塵。

“恭迎祁陽帝此次歷劫歸來!”即便是垂著眸子也掩藏不了她心裡的喜悅。

所謂祁陽帝是誰?那可是天界響噹噹的人物,身份權位僅次於天帝的帝君,是麒麟的化身,一直以來守護著天界,便被賦予戰神一稱號,其名——鈞楓。

“呵,此番勞煩仙子了,若無仙子多番提點,只怕我也不會這般安然無恙的回來!”

“帝君你便也別拿我尋開心了,說到底瑤溪其實什麼也沒能做好。”

更何況還提點什麼的,照南弦翊那脾氣,她哪能勸得了他,也只能盼著鈞楓能夠早日歸來才好。

如今見他回來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下了。

“對了,那日君上離開時曾讓我給你照料好流觴琴,如今你回來了,也該還於你了!”

兩手一平,憑空顯現出了一把琴落在兩掌上。

輕撫了把琴絃,與流觴久別重逢本該是件高興的事,怎料鈞楓竟落下了眉頭,不輕不重的問道。

“你可是動了我的琴?”

“我……”那日心頭實在煩悶,心頭相思得緊,便以流觴接物思人了,卻忘了鈞楓最忌諱的便是別人碰流觴。

“我那日心血來潮便隨意播了兩下,不過事後我又給它擦拭了好幾遍……是我疏忽了。”

真是越抹越黑了,明知他對流觴極其看重,流觴對他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怎會那日就是腦子進水了,鬼使神差的播了一曲。

“無妨,反正這琴絃也該換了!”鈞楓接回流觴抱在一側,一手剛要習慣性的撥弄琴絃,又愣了一下,收了回來。

不過是因為我撥弄了幾下琴絃,你便要要將琴絃換了?雖說知道他不喜歡這樣,可是後來她也是反覆擦了好幾遍的。

那會兒急著跟他敘舊,都沒注意到,他方才又叫了她“仙子”。許是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吧!

“對了那狐妖現在如何了,她在哪?”

鈞楓一面從新擦拭著琴絃,一面漫不經心的問道,像是隨口那麼一提,並不在意。

“君上你……你現在好不容易度過了這一劫,就別再理會人界的事了。”

他倒是這麼隨口一問,卻惹得瑤溪心頭妒忌了。此劫既是了了,前塵之事便是過往,又何須在意她如今是生是死,是何去向。

若是無意,又怎麼還會無意想起,心裡若是無她,又何必在意她的去向。

“你多心了,那狐妖畢竟與我有段孽緣,終歸到底該由我去做個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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