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強扯出笑臉,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手已經緊緊的捏成了拳頭。

話畢,便拖欠著身子以最快是速度離開,逃離了所有人的視線,從不曾理會梓桑的拼命嘶吼。

“南弦翊你給我回來,你回來把話給我講清楚了,南弦翊!”

最後一聲“南弦翊”幾乎是她費勁全身力氣喊出來的,任憑兩仙侍將她牢牢抓住,再也沒有力氣掙脫開,去將他追回,直至那個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她如同脫盡全身力氣一般,軟軟的跪了下去,失聲痛哭……

那些扶桑的仙侍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已經不知道了,便連抓著她的兩名仙侍什麼時候放手的她也不清楚。

她似乎是哭暈了過去,後來的事都沒了只覺。

梓桑醒來後又一路尋到了扶桑,可扶桑設下了結界,她根本進不去,她試了好些辦法,卻連一點裂縫都沒有開啟。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離開,就這麼縮在扶桑山腳下的一個角落,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若不是他向扶桑的人求了情,扶桑的那群人根本不會放過她的。

她現在該擔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南弦翊,南弦翊究竟中了什麼毒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若是沒有孃親留下的解藥,是根本不可能有其他辦法的。話雖是如此,她自然也盼著靈玄帝君修為高些,能將他的毒解了。

這一等,便是不眠不休的等了三天三夜,梓桑已經十分疲倦的癱倒在樹的一側。

散落的青絲遮去了蒼白的臉,碧藍的瞳孔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如同染上一層灰泥的夜明珠。

一雙眼睛失去焦點的看著一處,一動也不動,活像是個雕塑人。

身旁的一株曇花開了又謝,卻全然沒有被她放在眼裡,此刻她的心早已飛到了別處。

一隻手重重的摔落捶打在床沿上,如同木偶般沒有生氣的垂落下,手中卻還是緊緊的捏著一個琉璃球。

“叮”的一聲傳入了梓桑耳中,眸子也隨之垂落而下,僵愣了好久才挪動了身體。

僵直的站了起來,行屍走肉般的朝著遠處走去,走著走著,又回頭看了眼那株已經落敗了的曇花。

低頭一聲冷笑,又繼續朝著遠處一望無際的走下去。

“原來……曇花一現,不過是一場夢……”

走著走著,原本寂寥無聲的夜晚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枝葉經狂風席捲而上,在青嫩的臉上劃下了幾處傷口。

她不閃也不動,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那,任枯枝敗葉,亂石飛沙釋意朝她臉上拍打而過。

一道悶雷閃過,在空著形成一條數米長的電光至她眼前閃過,擊落在在她腳尖。

她不退也不躲,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站在那凝望著天空。

月光被黑雲遮住,那黑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著,如波濤般翻湧直上,待雲層顯露,便見黑雲之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

當然,他們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天界的仙人。

不過,這次來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呵,她不過妖界的一隻狐妖,何德何能勞眾仙大駕啊!

嘴角不自覺帶起一抹苦笑。

只是覺得他們不必如此,如今她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了,又豈是苟且偷生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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