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鬧鐘準時響起。

溫矜坐在電腦前,點進姜梨發來的連結。

進入介面後,快速找到底端的報名處,申請透過後,就是發歌了。

但發歌之前,還得填寫自己的個人資訊。

姓名:竹卿

年齡:不詳

地址:不詳

之後的一類資訊,全是不詳。

但哪怕就是這樣,也能透過。

這個比賽好像沒那麼在意選手的個人資料,溫矜試探性地把填上去的名字刪除。

【註冊不予透過】

後面還跟了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好吧,至少名字還是要有的。

隨後,在對歌曲的介紹時,思考了幾秒。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溫矜心裡唸了一遍,頗有些感慨。

確認無誤後,麻溜地把錄製完成的歌曲放上去,等待第一輪海選。

把預計要做的事幹完,溫矜才放鬆下來,思考起之前沒來得及回答的問題。

上午錄歌的時候,她問江鶴眠那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心裡壓根沒想過會有別的回答。

在她的預想中,憑江鶴眠的性格,他要麼會悶不作聲地點頭,努力開幹,要麼會說好,然後再努力開幹。

可是,江鶴眠沒回答她的問題,沉默了許久後,反而抬眼看她,問了一個讓人很驚訝的問題。

他很平靜地說:“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我的根基太淺,沒有資格跟真正有權勢的人爭。”

“這次我逃過了,可下一次呢?下一次他們就會放過我嗎?”

江鶴眠說完後,氣氛凝澀了很久。

等他走後,溫矜才有了點反應。

對啊,這一次他可以說死裡逃生,那下一次呢?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能不能東山再起上,可所有人都潛意識忽略了一個問題。

只要江鶴眠還會出現在大眾視線裡,那他的再一次爆紅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關鍵就在於,他沒有背景。

資本想要扳倒他,輕輕鬆鬆。

這一次逃過了,下一次他又會面臨什麼呢?

哪怕是再死忠的粉絲,再強硬的實力,在資本面前,算得了什麼?

娛樂圈的蛋糕就那麼多,江鶴眠一個人就獨佔了大部分,其他人想要從中分一杯羹,都只能選擇跟他合作。

可江鶴眠只有他自己,而大部分人都是處於競爭關係。

因此,想要獲取更多利益,無疑是把江鶴眠扳倒所能獲得的更多。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太小了。

想通了這些,溫矜情緒複雜,捏了捏眉心。

太久沒動過腦子,竟然連這點淺顯的套路問題都想不明白。

居然還要靠江鶴眠一個當事人親口說出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她這個旁觀者,竟一點沒看出來。

真是.....

不過,江鶴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光是性子變了很多,連看問題的深奧程度都提高了不少。

是她以前沒發覺,還是人家原本就如此?

溫矜窩在鬆軟的椅內,頗為糾結地捏著手機。

不時嘆口氣,不時嘖聲。

好半晌,都沒做出個決定來。

江鶴眠沒有背景,缺少資本這件事,對溫矜來說其實不算太難解決的事。

但偏偏讓她糾結的點在於——她拉不下面子。

之前要死不活地說離家出走的是她,結果現在遇到了難事還要腆著臉求助的也是她。

這怎麼想,都覺得不是個事啊!

醞釀了好半天,溫矜深吸一口氣,才撥打出一個很多年都沒聯絡過的電話。

連線物件是她家老宅的固定電話,這個時間點,她爸媽應該都不在家。

溫矜的想法也很好懂,先找個熟悉的人透透口風。

電話接通了,哪知對面不是她想象中溫柔和熙的女聲。

“喂,找誰?”

對方的聲音磁性低沉,華麗的聲線裡又摻著紅酒般的醇厚。

與此同時,不耐煩的時候,尾音裡還透著幾分不著調的狂。

比如現在:

“三秒,不說掛了。”

對面的態度很果斷堅決,不耐煩的語氣幾乎要透過手機把人壓個透底。

溫矜:“........”

這火爆又欠揍的語氣和這好聽到可以去做影視劇男主配音的聲線,真是令人無語的熟悉。

“哎呀~,不好意思,打錯了,掛啦~”

溫矜故意夾起嗓子,矯揉做作的同時,嬌滴滴的快速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混淆視聽。

結果,沒多久,手機震動起來,赫然是自己剛剛撥打出去的那個號碼。

剎那間,溫矜連把手機扔了的衝動都有了。

做足了心理準備後,溫矜憋著一口氣,特意把手機放遠了些,才點選接通。

“........”

“........”

接通後過去了半分鐘,依然沒一人出聲。

溫矜坐在椅內,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看著手機。

心裡直打鼓,暗自嘀咕了半天,仍是沒聽到對面說話。

正尋思著對面是不是手滑了,就聽手機裡傳來一道陰惻惻中含著怒氣的聲音低聲道:

“長本事了啊,溫-小-矜。”

被人這麼慢吞吞又一字一頓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時,無疑是會有一種死到臨頭的感覺。

尤其是,對面還是自己比較心虛的人。

溫矜下意識地縮了縮頭,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正準備含糊幾句,就聽到短促的一聲。

對面給掛了。

溫矜:“........”

什麼意思?

玩她呢?

跟早已黑屏的手機大眼瞪小眼半天,溫矜依然沒回過神。

她小叔,到底發現是她沒?

依她小叔那老謀深算的狐狸性子,保不齊是詐她的。

但她小叔腦子又聰明的讓人害怕,說不定就發現是她了。

所以,她現在應該幹嘛?

是要跑路呢?

還是死不承認呢?

江鶴眠抱著兔子敲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面:

房間內窗簾半拉不拉的,陽光傾洩入室,溫矜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地陷在軟椅內。

側影朦朧,微微垂著頭,像是有一塊陰霾的烏雲籠罩著她。

聽著聲音,扭頭看來的表情顯得格外不對勁。

眼神迷茫,神情恍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要死不活的感覺。

“........”

江鶴眠邁進房間的步伐頓了下,試探出聲道:

“怎麼自閉了?又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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