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矜沉默許久,艱難道:“這個...是什麼意思?”

她低眉垂眼,一言難盡地看著紙箱內那個用大眼睛直直瞪著自己的灰白小傢伙。

一雙黑色大眼睛徑直瞪著她,灰白相間,毛茸茸的,兩隻大耳朵,一耷拉一支稜著翹起來,小小的一個蹲在紙箱裡。

粗略估計,也就溫衿手掌大。

汪彭與沒再裝之前那副大事不妙的模樣,撓撓後腦勺,憨笑道:

“嘿嘿,我哥讓我給你的,說是給你一個驚喜。”

溫矜嘴角一抽。

就剛剛汪彭與那一番表演,經過他那麼一醞釀,說是驚喜還不如說是驚嚇。

她都快以為是收到了什麼恐嚇的東西。

甚至都想著一會要不要報警了。

“那這個...小兔子...”溫衿頓了下,“給我幹嘛?”

她現在也就能勉強養活自己,再來個兔子,還要不要活了。

而且,一開始說好的寫歌費,江鶴眠也還沒支付。

這幾天忙忙碌碌的,都忘了這事。

“這是道奇垂耳兔。”汪彭與糾正她,“很可愛的。”

“我知道它很可愛。”溫衿苦笑,“但我怎麼養它?”

沒錢,又沒時間,這才是問題所在。

說到這個,汪彭與眨眨眼,“哦,我哥說一切費用他報銷,也有專人伺候這小傢伙。”

溫衿安靜幾秒,“那我幹嘛的?”

她尋思著,這兔子名義上是送她的,實際上她什麼都不用幹。

不用花錢,不用花時間照顧,甚至還有專人伺候這小傢伙。

那她養這兔子,幹嘛?

“我哥說你喜歡兔子,它能給你提供情緒價值。”

汪彭與認真道:“他說,你能留在這,他很開心。”

聞言,溫衿垂下眼,伸手摸了摸那隻小兔子的耳朵,毛茸茸的觸感,讓人心軟。

“他為什麼不親口跟我說?”

汪彭與臉上帶著促狹笑意,“我哥不就那樣嘛,死要面子,他一見你就害羞。”

難以想象,溫衿心下搖搖頭,但也沒說什麼。

“那我收下了,幫我跟他帶句話。”

她垂下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洩氣道:“算了。”

汪彭與瞪大眼睛,“這就算了?”

“那就幫我說句謝謝吧。”

溫衿勾了勾嘴角,眼神落在兔子身上,轉移話題道:“它今晚跟我睡?”

“也行,我一會拿點胡蘿蔔來。”

溫衿點頭,“麻煩了。”

待人離開後,溫衿抱著紙箱回到房間。

伸手去碰那隻小兔子,試探地摸了摸,沒感受到反抗後,才抱起。

把它託舉起到與視線平齊,對著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溫衿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沒什麼情緒,眼神比較漠然,但意外地很乖。

任她摸,任她抱,還隨她逗弄。

觀察良久,溫衿心中有了模糊形象。

彎了彎眉眼,好心情地把它抱在懷裡,慢悠悠地推開門走出去。

果不其然,在三樓錄音房抓到了人。

“喲,這大半夜的,還這麼努力呢?”

打趣的話從門口傳來。

江鶴眠扭頭看了一眼,眼神落在她懷中那個只露出一個毛茸茸屁股尾巴的小傢伙身上。

神色未變,“喜歡嗎?”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溫矜最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了,尤其是觸感軟和的。

問了許久,比較再三,才在別人的建議下,選了兔子。

外形可愛,手感軟和,不怎麼需要費心。

唯一缺點就是膽小。

哦,還有一點,喜歡亂拉。

溫矜走近他,把兔子輕輕地放在他懷中。

笑道:“既然是你送的,那就由你給取個名吧。”

江鶴眠一愣,下意識抱住懷中突然多出的那一份重量。

“放鬆點,它才那麼點大。”

溫矜看他緊張兮兮的無措神情,無奈拍拍他手臂,“還沒你手大呢。”

江鶴眠抿抿唇,小心翼翼地用手攏住它。

看著他這副模樣,溫矜心裡好笑。

江鶴眠從小體弱,極其容易生病。

她師父顧及到這一點,也從不讓他多跟動物接觸。

也因此,江鶴眠的童年,很少跟動物有過親密接觸。

偶爾被她帶出去玩的時候,才會在幾步外遠遠看著。

只敢看,不敢摸。

“你要我取名?”江鶴眠皺眉,“我不會。”

“你名字挺好聽的啊。”

“那又不是我取的。”

溫矜笑,“我的意思是,你名字裡的三個字,哪個字,都好聽。”

見眼前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江鶴眠哪裡還不懂。

嫌棄道:“為什麼它還要用我的名字?”

吃他的,住他的,現在居然還要用他的名字。

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不行嗎?”溫矜苦惱,“那就叫小寶吧,反正它可愛,長得就像個寶貝。”

“........”

江鶴眠一臉難言地看著她,“你什麼怪癖?”

“逗你玩呢。”溫矜從他懷中接過兔子,順手揉了揉,不緊不慢道:

“晴空一鶴,叫晴空,怎麼樣?”

她抬眼看他,笑道:“根據你的名字來取的,好聽嗎?”

晴空一鶴排雲上,意為希望與豁達。

鶴雖然孤獨,但它呈現出來的氣勢卻是不凡的。

萬里晴空,給它為了理想而奮發向上的勇氣。

寓意是:心情舒暢,沒有煩惱和擔憂。

江鶴眠怔愣,半晌,才點點頭。

悶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主動移開了眼,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溫矜伸手摸了摸他腦袋,寬慰道:

“江小寶,不是為了我,是為你自己。”

她道:“我知道你在鑽牛角尖,覺得時隔這麼多年後,再次見面,你卻這麼狼狽。”

江鶴眠不吭聲。

“但是。”溫矜無奈笑笑,“你看我,我也挺落魄的。”

她說起自身時,從不給自己留一分餘地。

先是說自己蠢笨,被人矇騙許久都不知道。

再說自己執拗,寧願一條路摸到黑也聽不進別人的勸告。

然後說自己可笑,識人不清,白白浪費感情。

.........

溫矜慢吞吞檢討著自己這些年無意義的成長,忽地被打斷。

“你沒有。”

“嗯?”溫矜頓住,愣了下,一時不知道他說的什麼。

江鶴眠直勾勾地看著她,堅定道:

“你永遠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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