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客廳裡。

江鶴眠整個人窩在單人沙發內,盯著平板出神。

他對面一直沉浸在看劇中的汪彭與突然一抖,反應大的很。

就連江鶴眠都注意到了。

筆尖一頓,他抬眼看過去,“發生什麼了?”

汪彭與有些尷尬地指了指手機,“竹卿老師讓我們不用等,她要晚些回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鶴眠的反應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大。

大明星只是輕抿了下唇,聲音端的是漫不經心。

“嗯,吃飯吧。”

江鶴眠看上去平靜的不像話,彷彿早有預料。

“真不等了?”汪彭與下意識反問。

江鶴眠挑眉,“本來也沒等。”

他邊說著邊把靠墊拿到一邊,懶散起身,慢吞吞地挪到樓梯邊。

把在邊上趴著睡的晴空抱起,瀟灑地就上了樓。

汪彭與看了看餐桌上早已到達卻沒拆動的外賣,還是默默嚥下了某些話。

溫矜到達水榭錦苑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

她本來打算回來跟江鶴眠一起吃晚飯,奈何一時聊的太過頭,忽略了流逝飛快的時間。

簡單解決晚飯後,又多聊了會。

孟懷卿一點放人的意思都沒有,要不是到了魏鬱之的固定休息時間,說不定還得更晚才能回來。

不過現在,已經夜深了。

溫矜下了車,抬眼看了眼天空,月亮高懸,璀璨清冷。

“怕嗎?”

魏鬱之一隻手已經搭在門扣上了,彷彿只要溫矜一點頭,她就下車跟溫矜一起進去。

“不怕。”溫矜扭頭看她,笑了笑,“只是有些感慨。”

回國的這幾年,過著陌生的生活,跟陌生的人相處。

也從沒想過跟過去的朋友們聯絡。

可沒想到,她不主動去聯絡,自有人不遠萬里來找她。

先是久別重逢的江鶴眠,再是忐忑尋來的謝清衍,然後就是機緣巧合下重逢的魏鬱之。

這幾個在她記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還都碰巧出現在同一時期,怎麼想,都覺得緣分妙不可言。

實在巧合。

而且,溫矜對今天的進度很滿意。

收穫頗多,不僅提前跟魏鬱之見面了,還順帶摸清了些孟懷卿的底細。

跟孟懷卿告別後,婉拒了他送回家的邀約,溫矜嫻熟地纏上了魏鬱之。

軟磨硬泡一番後,這人跟過去一樣,嘴硬心軟。

雖然看起來面色更冷了,可還是口嫌體正直地送她回家。

甚至還貼心地主動提出要陪她走一段。

怎麼能這麼可愛。

路燈下,溫矜笑得眉眼彎彎,整個人都柔和的不像話。

漂亮的眸子輕眨,很生動的美。

像塊琥珀色的蜜糖,甜而不膩。

魏鬱之心中柔軟,面上卻是不顯,淡淡地點頭,“你先進去。”

“好哦。”

溫矜笑著跟她揮手告別,直至走進小區好一段路,才聽到了車輛離去的轟鳴聲。

她扭頭看了眼,眼中笑意更明顯。

連帶著心情都愉快了不少,嘴裡哼著小曲,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進門後,本以為這個時間點客廳裡沒人,卻沒想到燈火通明。

在客廳裡那個坐著的身影格外明顯。

聽見動靜,那人頓了下,才慢吞吞地扭頭看,見到是她,不太意外地又扭回頭專注地發起呆來。

溫矜愣了下,換了鞋走過去,“怎麼還沒睡?”

下午的時候,她還特意囑咐了汪彭與,一定要讓江鶴眠早點休息。

謝司衍已經把初步的治療方案發給她看了,最基礎的點,就是要好好休息。

以此保證身體消耗所需的精力。

溫矜十分贊同這一觀點。

江鶴眠的作息紊亂的很,如果不強制他休息,怕是會日夜顛倒,甚至只睡幾個小時。

日夜顛倒對江鶴眠來說不是問題,他甚至很習慣這個作息。

畢竟,他過去的十幾年都是在國外度過的。

只是照現在的情況看,汪彭與似乎沒能勸動這位大明星。

江鶴眠緩緩搖頭,也沒看她,自顧自地在平板上劃拉幾下。

“睡不著。”

聲音還是啞的。

溫矜心裡盤算著一會得找謝司衍再諮詢一下,眼神落在他溼漉漉的頭髮上。

上手碰了碰,問:“怎麼不擦頭髮?”

“懶得擦。”

江鶴眠看了眼被丟到一邊的毛巾,情緒極淡。

溫矜自然知道他在慪氣,只是心中好笑,也樂得見他朝自己撒氣。

便也不解釋,只是拿過毛巾,輕柔地給他擦了擦還隱隱滴水的髮尾。

江鶴眠感受著身後這人輕柔細緻的動作,不自然地偏了偏頭,卻也沒拒絕。

兩人都沒說話,原本還有些凝澀的氛圍漸漸緩和。

落在頭頂的力度輕而柔,一呼一吸間隱隱還能嗅到溫矜身上那股好聞的草藥香。

這樣的氛圍過於舒適,江鶴眠徹底放鬆下來,竟有了點睏意。

在他闔著眼,放任自己沉浸其中時,突然聽到頭頂傳來聲音。

溫矜神情恬靜,聲音閒散,“以後洗完頭要及時擦乾淨,不然會生病的。”

“你自小就體弱,得多在意些。”

她說話雖然一貫帶著溫吞的笑意,但江鶴眠在將睡不睡之間,敏銳地窺出她壓在情緒下的那一絲愉悅。

“你很開心?”他眼神微妙,問。

“是有點。”

溫矜沒有隱瞞,“今天跟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偶然遇見了,聊的很開心。”

“很有緣分。”江鶴眠淡聲道。

“確實。”

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江鶴眠哽了下。

擦的夠久了,溫矜摸了摸他頭髮,還有些潮溼。

“你這自來卷,還挺好看。”她隨意誇了句。

似是好奇,又撥弄了幾下。

江鶴眠好脾氣地任她折騰,然後見她拍拍手,“行了,頭髮也差不多幹了,去休息吧。”

溫矜把毛巾遞過去,江鶴眠默默接過,斂眸,而後,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伸手拉住她。

“姐姐。”

聞聲,溫矜腳步一頓,順著力道的方向扭頭看他。

江鶴眠現在不光頭髮潮溼,就連眼神都有些潮溼。

見她回看過來,還似是羞赧般地眼神躲閃起來,黑髮蓋不住他耳尖的紅。

原先又冷又淡的神情也變得生動起來。

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溫矜仔細瞧了瞧他,忽地眉梢一挑,俯下身,兩人離得極近。

江鶴眠下意識往後退了些,不知想了什麼,又默默湊上前,任溫矜打量。

溫涼的指尖先是落在他的眼角,而後慢慢移至眼瞼下方。

專注打量的目光彷彿帶了燙意,江鶴眠不自覺緊張起來

蝶羽似的長睫不安地顫動,卻又遲遲不眨眼,故而眼角便氤氳一片。

溫矜有些驚奇地碰了下,眉梢一挑。

心中納悶,她也沒欺負人啊,這江小寶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這麼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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