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的太久,久到江鶴眠都有些忍不住。

他鼓足勇氣伸手握住溫矜窄瘦的腕骨,眼神微暗,啞聲問:

“你在看什麼?”

雖然被鉗制住的感受怪怪的,但溫矜還是忽略了,哦了聲,自然道:

“我剛剛突然發現你眼角那有顆小痣。”

握住她手腕的力度鬆了些,溫矜不太在意,指尖在他眼瞼下方的位置點了點。

語氣有些驚訝,“很小一個,藏在這。”

“湊近了才能看到,之前都沒好好看過你,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呢。”

搭在她腕間的力度小到可以忽略,溫矜自然而然地收回手,只以為是他不喜自己觸碰。

便歪了歪頭,繼續說:

“小時候好像還沒有,是最近才有的嗎?你自己知道嗎?”

江鶴眠沒吭聲,只用那雙漂亮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似乎有些失望,還有幾分....怨氣?

溫矜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她咳了聲,“你剛剛叫我幹嘛?”

又是在轉移話題。

江鶴眠一直都覺得她轉移話題的技術簡直爛到家了,不過此時,倒也沒心思在意那麼多。

他默了默,忽地起身。

還是不說話。

溫矜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瞧著他臉色,試探地往前走了一步。

江鶴眠沒什麼反應,只是也隨著她動作晃了晃。

然後,溫矜鬱悶著上樓去,江鶴眠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眼看快到自己房間了,身後這人還是沒什麼動靜。

溫矜皺了皺眉,剛準備出聲問他到底怎麼了,就聽身後傳來幾個字。

“對不起。”

溫矜詭異地沉默了幾秒,才緩緩轉身。

兩人面對面站著,溫矜嘆了口氣,抬了抬下巴。

“想說什麼?”

江鶴眠似乎醞釀了很久才憋出了那幾個字,但眼下說都說出來了,倒是不在意起來。

一開始眼神飄忽不定,而後,又堅定起來。

注視著她,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對不起。”

“怎麼個意思?”溫矜蹙眉,“好端端地,給我道歉幹嘛?”

江鶴眠道:“我沒有那麼覺得。”

“你離開之前,說我很煩,不喜歡我那麼叫你。”

“所以...”他抿了抿唇,“我不是覺得你...墮落了,就..看不上你。”

這欲言又止的語氣,令溫矜聽的心驚膽戰。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麼想的。”

她鬆了口氣,轉而又笑起來,“你要真敢流露出一點那意思,早被我揍了。”

聞言,江鶴眠倒是愣住了。

“什麼?”

“既然你都能生氣,我為什麼不能?”

說起這個,溫矜就頭疼,她道:“越活越回去了啊江小寶。”

“以前你做錯事了都知道找我給你善後,現在居然敢瞞著我。”

“怎麼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鶴眠百口莫辯,“我只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他知道溫矜對娛樂圈不感興趣。

能費盡心思地去了解圈內的那些東西,還一股腦地摻和進來,也都是為了他。

而且,原本遇到私生這件事,他就已經覺得是自己莽撞了。

不該由著自己性子,就把溫矜扯進來。

因此,收到那些威脅和恐嚇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萬萬不能再打擾溫矜。

不論過去還是現在,溫矜都是一樣的討厭麻煩。

雖說不是他本意,但他已經麻煩她很多了。

江鶴眠不太想讓溫矜覺得自己是個特別麻煩的人。

更不想,再次被丟下。

溫矜看出了他的窘迫,她問:“你怕我像小時候一樣覺得你煩?怕我又一聲不吭地消失?”

江鶴眠點了點頭,眸中透著不甚明顯的委屈。

好嘛,到頭來,全是她自己造的孽。

溫矜看著他略帶不安的窘迫模樣,覺得自己罪惡深重。

正好她一直想著找個時間跟江鶴眠好好聊聊,之前一直忙著各種事,都抽不出一個好的時間來跟他談談心。

眼下,恐怕也沒法找更好的時間了。

想通了這些,溫矜稍微有些挫敗。

“江小寶,我先跟你道個歉,對不起。”

她抬手製止江鶴眠出聲,繼續道:

“之前突然消失沒告訴你是我不對,然後嫌你煩這事我要解釋一下。”

溫矜清了清嗓子,莫名耳熱起來,但她還是佯裝鎮定道:

“第一,我那時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太過自我,且口無遮攔。”

“第二,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你,也很享受你追著我跑,但是我不好意思說出來,”

她頓了下,“第三,因為當時心浮氣躁,總練不好曲子,所以我....”

接下來的話,溫矜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她總不能說,是她沒法對老師生氣,於是只好挑著軟柿子捏。

這也太小心眼了。

溫矜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死要面子的小屁孩了,但她仍是羞於說出口。

並且十分不想承認自己以前行事有多高調,辦事有多獨斷。

對她來說,過去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江鶴眠如今提起,倒像是把她的黑歷史重現了一般。

也因此,溫矜又覺得自己該對江鶴眠更好一些。

她虧欠了人家許多。

如果不是他親口說出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會讓他耿耿於懷這麼多年。

眼看江鶴眠眼神陡然亮起來,想要說話,溫矜又制止他,雖然羞赧但態度仍強硬。

“我還沒說完呢。”

於是,江鶴眠又按兵不動了,只用那雙透著滿滿笑意的眼睛注視著她。

溫矜想了想,對他說:

“我覺得,你可以對我放心一點。”

“雖然,我現在是有點愛忽悠人,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

“我絕不會跟之前一樣,一聲不吭地就跑路。”

沉默了幾秒,江鶴眠道:“我不信。”

他幽幽道:“錄節目的時候,你都知道我是誰了,第一反應卻還是想跑路。”

“........”

一定是汪彭與告的密!

溫矜知道自己在江鶴眠面前的信用度有點低,但沒想到會這麼低。

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真心實意。

因為太久沒給人承諾過,甚至說出口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那你怎麼才能信?”溫矜無奈問他。

一時半會的,江鶴眠也說不出個名堂。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溫矜會跟他解釋這些。

他只是自己醞釀了許久,又鼓足勇氣,想跟溫矜道個歉,讓她別生氣。

沒想到,還能收穫意外之喜。

江鶴眠很聰明,他能看出溫矜今晚對他的態度十分溫和,甚至談得上縱容。

於是他道:“我想要你,對我不再有任何隱瞞。”

溫矜挑眉,“我答應你就信了?”

江鶴眠點頭,“對。”

“行啊。”

溫矜樂了,瞧他的眼神越發慈愛起來。

然後雙手抱胸,大發慈悲地點點頭,道:

“我不會主動說,但你要是問了,我就一定不騙你。”

江鶴眠眼睛一亮,連腰板都直了些,立馬提問道:

“那你今天跟誰約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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