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如同見到許久不見的故人一樣,男子手中的「日月」雙刀,亦發出了激動的鳴叫。

“對,還有你們……雖然和當年有些不同了,但是……”

感受到震動,他感慨地低頭看向手中的一對武器:“……久違了。”

“奴家……終於……等到你了……”

被託在懷中的朝霧依舊痴痴地看著面前這張埋在心底數百年、熟悉而陌生的面容,輕啟的朱唇中傳出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一次……總不會還是……奴家每天晚上……都要做的夢了吧?”

愣了一秒後,她輕輕搖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背沿著男子的側臉婆娑而上,似乎想要確認這一切並不是夢……

曾經,她在每晚入眠後,都會夢見這一幕。

卻總是在撫上這張心心戀戀的臉龐之前,一切都碎成夢幻泡影,化作清晨醒來時臉畔的淚滴。

“我走後……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他那柔和秀美、溫潤如玉的臉,和記憶中有些不太一樣。

白膩的側頰上,多出了一道十字刀疤。

細長筆直的劍眉左上方,一片焦黑的疤痕,覆蓋了大半個額頭。

記憶中的意氣風發的少年,已成了身經百戰、歷經滄桑、鋒芒內斂的劍客。

“你一直在我心底,從未離去……只要能如今日般如約相見,生死輪迴、滄海桑田、刀山火海,又有何妨?”

伸出尾指彈掉掛在朝霧眼角的淚水,男子霸氣地湊過臉、狠狠地印上了她的檀唇……

“喂喂……這位擅長撩妹的公子哥,真的是那個冷漠面癱、鋼鐵劍痴直男安倍君的祖先?”

『再說,盛產陰陽師的安倍一族裡,從未聽聞有這樣能劍斬鬼神的高手啊!』

看著眼前這位安倍寺化身的陌生武士,在一劍斬碎鬼神之後,就開始和這位花魁肆無忌憚地“撒狗糧”,一旁的常田廣志和山田健吾感覺自己已經吃不下了。

“這個……從理論上來說,「真名復甦」會優先喚醒藏於血脈長河中的強大存在……”

同樣對於自己術式的效果感到疑惑的尼雅,婆娑著下巴。

“當然,也會因為某些干擾項,有著發生這樣那樣的小機率事件的可能。”

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輕輕一拍掌:“對了,等這傢伙報上姓名,不就知道了!”

「真名復甦」這個術式,正是藉由“詢問姓名”這個原初的本意為引,將這些沉睡於歷史中的存在短時間喚醒。

所以按照規則,對方在成功召喚後,必須向身為施術者的自己報上“真名”。

恰在此刻,巨坑中央那名武士,依依不捨地與朝霧唇分,面色肅然地看向了身為“施術者”的尼雅,似乎準備自報家門:“二天一流劍客,柳……”

“轟!”

三人身後,那些剛剛落地的鬼神殘肢,竟悄無聲息、迅如閃電地重聚在了一起……

“……柳生又壽郎!!!!!”

『什麼,不姓安倍……這難道是牛頭人血脈造成的干擾?!』

火光沖天之中,那牛鬼強悍的身軀不死不滅般從廢墟中爬起,在眾人綠油油的視線中埋下牛首、朝著巨坑之中的相擁的二人衝撞而去……

“還真是久違了……這一次,不死不滅的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你!!!”

“莊司甚右衛門……”

祂那因為仇恨而火光脫框而出的眼窟中,倒映出懷抱朝霧、持劍而立的柳生又壽郎平靜的面容。

“我當年既能攜手陰陽寮將你封印,今日再斬你千萬次又何妨!”

……

1657年,3月2日。

江戶,本鄉丸山,本妙寺。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建於小丘之上的古樸寺廟中,迴盪著齊聲誦唸的往生咒。

“嗡……嗡……”

時不時,還有著悠揚的鐘聲,沿著寺內一路傳遞到下方的江戶城中。

寺廟用於法事的後院內,高高的柴堆之上,放著一具小巧精緻的棺木。

棺木之中,躺著一名身材窈窕、沉魚落雁的少女。

她身穿一件莊重絢麗的紫色大振袖和服,雙手安詳地合握在腹部,雙目緊閉。

那栩栩如生的面色,彷彿她只是暫時睡去,隨時可能醒來。

“大人……”

“怎麼樣,這都一個多月了,還不能點火嗎?”

寺院大門外,一襲黑袍、鬢髮花白、鼻尖下鉤如蒼鷹的莊司甚右衛門,沉聲向身後一名小沙彌問道。

自吉原遊廓「品川樓」新晉太夫朝霧在花魁道中途中“急病猝死”,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從朝霧去世的那天開始,吉原遊廓便怪事不斷……

收斂屍骨當日,眾人發現朝霧身上那件紫色大振袖和服,怎麼脫也脫不下來,似乎被幹涸的血液死死黏在身上了一般。

為了避免毀壞屍身,只能為她略上妝容之後,合衣斂入棺木中,暫時停放在“品川樓”。

可就在當晚,便有許多“熬夜加班、奮戰到天亮”的品川樓遊女們,聽見長街上傳來幽怨的和歌聲。

那歌聲,不僅音色與朝霧相仿、就連曲子都是朝霧平日裡最愛哼唱的那首。

非但如此,更有數名因月事輪休、提前入睡的遊女,彷彿鬼迷心竅一般,痴痴呆呆地在半夜沿著漆黑的仲之町通、邁著八文字步、如同“花魁道中”般一路走到吉原大門,月事的鮮血流了一路……

嚇得守門的吉原自衛隊以為見了鬼、差點拔刀便斬。

這其中,甚至有其他樓裡,幾位當夜不用接客的新晉太夫。

被喚醒之後,她們對此全無回憶,只記得自己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朝霧的屍體,就被急匆匆地送到了毗鄰江戶城邊本鄉丸山上的本妙寺。

經本妙寺主持查驗,問題的根源,正是朝霧身上這件和服。

於是,本妙寺眾僧開壇做法,想要驅散這具和服上衝天的怨氣之後,再按某位大人的命令,厚葬朝霧。

“那……那個,主持說,那件和服上的怨氣太盛,至少還需誦經至陽氣最盛的午時三刻,湊足七七四十九天……”

明明只是背對著自己,這小沙彌卻被對方身上那肅殺之氣嚇得說話都在哆嗦。

“……貿然點火,恐釀成大禍。”

用盡了全部力氣,他才把主持交代自己帶的話,從喉頭全部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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