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區禁止靠近!”

古板的大頭兵伸出手直接攔住祝小乖的去路,看到她有些眼熟,過了會兒才想起來,這急急忙忙的小姑娘昨天跟著京區那幾個人來過一次,這才放鬆語氣:“小姐有什麼事嗎?”

祝小乖軟著聲音,有些尷尬害羞地抿唇扣著自己柔軟指腹:“我……昨天有東西落下了,可以去找找嗎,很重要的……”

兩個警衛很少能見到這麼漂亮的女生,更別說現在這種世道,互相換了個眼神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原則,好脾氣地勸她:

“小姐,你也知道里面很危險,這樣吧,您告訴我們是什麼東西,我們讓裡面的人幫您找找。”

“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啊!”祝小乖急的眼睛都紅了,柔軟的聲音下意識帶上哭腔,雙手無意識在胸前交握起來緊緊攥著:“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遺物,求求你們了,我會很小心的!”

“啊……這?”

兩個警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對要哭出來的女孩兒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還是看著她真的掉下了眼淚這才無奈鬆口。

“……好吧,您跟我來領套防具,不過頂層是最高隔離區絕對不可以上去,如果到時候觸發了警報,您可能會受傷的。”

“謝謝!昨天我只在下面幾層樓看過,不會上頂層的!”

含著淚綻開笑顏的女孩在如今一片灰暗的世界裡,就像大簇柔軟的陽光,誰能拒絕末日裡的期望呢?

不會的。

祝小乖會努力保持無害溫和的人設儘量不讓自己被拒絕,畢竟……現在這個身體,打起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厚重的全套防具穿在祝小乖身上幾乎讓人認不出她來,再次跟那兩個警衛道謝後乘坐電梯目的明確直接上了頂樓的下面一層。

走廊整潔但在灰暗天色下同樣黯淡無光,空氣裡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盡頭花盆裡擺著她昨天悄無聲息留下的兩顆釦子,還是臨時從軍大衣上扣下來的。

這個時間隔離房中沒有醫生,只有頂層留著值班人員,身高限制下,祝小乖只有踮著腳尖兒扒門上才能看到房間內部的模樣。

一路扒過來跟無數精神不太正常的感染者撞了視線,感染者被綁在床上一個個留著哈喇子跟要生吃了她似的,祝小乖卻全程沒什麼表情。

她曾見過的感染者比這些可怕的多,滿身凍瘡裂開露出黑紅腐爛的骨肉,眼睛耷拉著,虹膜泛灰,關節腫大撐破面板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毫無人類意識像一群飢餓的野獸。

他們是真的會生吃活人。

更可怕的是,祝小乖清楚得知道,他們那群面目可怖的野獸曾經都是人類,並且要壓制心中的愧疚和不忍,用最快的速度將它們擊殺。

一開始誰都下不了手,甚至光是想想都會對將來要做這種事情的自己產生偌大厭惡,這太正常不過了,所以昨天晚上,她才會問祝沉那個問題。

執行者只需要聽從命令壓抑自己的情緒和人性去完成任務,但決策者不同。

看完一整排隔離房,祝小乖走到盡頭,順手彎腰將空花盆裡的扣子撿起,正要直起身,突然聽到了身後走廊電梯門開合的動靜,和帶有回應的沉穩腳步。

危難之中許多年磨練出來的本能讓她在瞬間就轉過身直面來人,後背緊貼牆壁,雙手掌心反扶著牆面隨時保持可以隨時發動攻勢的姿態。

甚至因為緊繃都要忘了自己現在所展現給大家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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